闻到呛人烟味,祁醒皱眉,莫名想起上次被叶行洲喷一脸烟的经历,十分不快。 他扭开脸,冷飕飕道:“没兴趣。” 叶万齐嗤笑:“你是怕了吧?怕输给我?” “你不用激我,”祁醒不为所动,“我对赢你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没半点兴趣。” “我搞到了你心心念念想要的车,还是最新限量纪念款,”对方抛出诱饵,“真不去看看?跟我比一场,你赢了我把车送你怎么样?” 祁醒终于转回视线,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把车送我?叶老四,你脑子坏了?” 叶万齐抖了抖烟灰:“坏没坏的,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祁少不会真的不敢吧?” 他说的车子确实是祁醒一直想要的,钱祁醒有,但买车资格这事比较麻烦,尤其是限量款的跑车,有钱也难买到。 叶万齐就是知道这点,才故意来祁醒面前说这些。 见祁醒脸上有了动摇之色,杨开明小声提醒他:“小心有诈。” 祁醒想了想,问:“我说叶老四,几千万的跑车你说买就买,现在你们家当家做主的既不是你爹妈,也不是你亲哥,你日子还过得这么潇洒呢?” 叶万齐得意道:“这你管不着,反正比你潇洒。” 祁醒做了然状:“那倒也是,妈进了疗养院也没当回事,继续在外潇洒,大概给人当狗也舒坦吧。” 叶万齐顿时又黑了脸,愤愤咬牙:“我懒得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就直说吧,你去不去?” “去啊,当然去,”祁醒痛快道,“你都说了输了就把车给我,白送我的我为什么不要,你到时候要是敢赖账,我天天堵你家门口讨债。” “你真有本事赢了再说。”叶万齐冷哼,起身离开。 祁醒没再搭理他,杨开明不放心地再次提醒:“祁少你还真去啊?那小子肯拿自己的车跟你赌,十有八九要耍什么阴招。” 祁醒漫不在乎:“就他那个猪脑袋能想出什么点子,去了再说。” 婚礼仪式结束时,祁荣华收到祁醒发来的消息,说他跟杨开明出去玩,人已经跑没了影。 宾客陆续离开,半道上祁醒看到林知年那个二叔独自走了,又叫杨开明把车开回去。 “祁少你到底想干嘛?”杨开明在山庄外犹犹豫豫停了车,“人都快走光了,你还要进去?” 祁醒解开安全带:“林老师还在里头,我去接他。” 杨开明:“啊?” “乘胜追击啊,难不成留他在这里跟那个叶行洲单独相处?”祁醒话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叮嘱杨开明,“我去去就回,你就在这等着。” 他大摇大摆进去,顺手给林知年发了条消息。 “林老师,你还没走吗?我也还在这里,要不要一起回去?” 那边没有回复,祁醒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先前举办仪式的湖边,这里竟然这么快就清场了。听到前方传来人声时他顿住脚步,从手机屏幕上抬头。 不远处是叶行洲和他那个堂叔,跟了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几小时前还神气活现的叶堂叔被叶行洲的保镖左右架着,狼狈按在地上不能动,正冲着叶行洲愤怒叫嚣:“你这个畜生,你害死了你爸,你还把你大妈送进了精神病院,你不是人!嗷!” 被叶行洲的保镖一拳招呼到脸上,骂骂咧咧的男人一大口血沫子喷出,连带门牙也被扇掉了一颗。 叶行洲立在他身前,垂着眼,气定神闲地把玩手中的东西,由着他叫骂。 祁醒看清楚那竟然是把手枪,诧异瞪大了眼睛。 “你这个野种!当初我们就不该同意让你进门,你跟你那个死了的妈一样……” 冰冷坚硬的枪口抵上额头,那叶堂叔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口,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打颤,声音也变了调:“你、你敢,你这是犯法的,犯法!” 叶行洲居高临下地看他,眼神轻蔑不带丁点温度,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时间仿佛静止住,叶行洲的手指慢慢扣上了扳机,被枪抵住的那个满头冷汗,嘴唇哆嗦,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声响,却再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祁醒愣在原地屏住了呼吸,他看过的荒唐事不少,看人杀人却是第一次,既忘了跑,也忘了找个地方躲起来。 “啊——!” 叶行洲扣下扳机的瞬间,叶堂叔厉声尖叫着白眼一翻,栽倒下去。叶行洲目露讥诮,慢条斯理地松开手,手中东西应声落地。 那不过是柄模型枪而已。 而他那位堂叔已吓得瘫软在地,如死狗一般,还失禁了。 祁醒终于回魂,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前方叶行洲忽然抬眼,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冷沉阴鸷,锐利如鹰隼,祁醒在那一瞬间骤然生出种浑身血液都凝滞了的惊惧感,本能想逃,但叶行洲没给他机会。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冲身旁保镖抬了抬下巴,很快有人过来,用力按住了他。 第8章 再叫一句 “你们做什么?!” 祁醒厉声质问,没人回答他,三两下把他推到了叶行洲面前。 祁醒脑中画面还停留在叶行洲扣下扳机的那一幕,枪是假的,那种叫人毛骨悚然的不适感却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竟被这个男人吓得想要转身逃跑,随之而来的便是恼羞成怒。不想输了气势,他瞪向叶行洲:“放开。” 叶行洲没有表态,视线落在祁醒脸上,不动声色地慢慢游移。 祁醒被保镖一左一右地按住肩膀,样子有些狼狈,脸上覆了薄怒,依旧在张牙舞爪、虚张声势,明明滑稽又可笑,但这副表情配上他这张格外出挑的脸,非但不显得违和,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祁醒自己却无知无觉。 叶行洲忽然抬手,掐住了他下颌,指腹在触碰到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 祁醒浑身汗毛起立,叶行洲比他高大半个头,又以这样的姿势拿捏住他,这种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让他倍感不适。 他试图挣扎但挣不开,咬牙问:“你想做什么?” 叶行洲微眯起眼,渐渐加重了手上力道。 祁醒被他掐得生疼,呼吸有些困难,牙根也在打颤:“放开我!” “你不该在这里偷看,”叶行洲终于开口,沉喑嗓音里尽是冷意,“好玩吗?” 祁醒骂道:“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人偷看?啊,是怕被我这个外人听到你害死亲爸,送自己大妈进精神病院吧?看不出来啊,叶少原来是这种人,真叫人大开眼界。” 明知道不该继续激怒叶行洲,但他就是这种个性,让他低声下气服软是不可能的,要不是被人按住不能动,他更想跟叶行洲打一架。 叶行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