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来。 他偏头一看,郁沉的被子难得不是折叠得整齐的模样,郁沉也难得在这个点还没起床。 郁沉的睡相很好,只是脸异常得红。 池照趿拉着拖鞋下床,走到郁沉床边.拿手探了探郁沉额头。 池照的手心不算凉,但碰上郁沉的额头就显得凉得多了。 池照选手懵了一下,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好半天眨眨眼反应,郁老师好像…发烧了? 池照手机里存了队医的电话,还是郁沉专门给他存的。 池照打了电话,队医是二十四小时在战队的,很快就接了电话。 期间郁沉醒了,目光倒是难得的清明,他看到池照站在床边,动作有些迟缓“吃早饭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他开头就是这么一句,池照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嗓子眼:“还没……” 电话那头队医连喂了几声,池照报了名字,麻烦队医上楼来。 郁沉这会儿才觉得有些头疼.有些昏昏沉沉地,他按了按眉心。 窗外的光线有些刺眼,还在打电话的池照挪了挪位置,挡了挡从外头投射进来的一线光。 这会儿郁沉觉得喉咙也不大舒服了,干脆闭着眼睛听池照的声音。 池照选手有这种能力,这种时候也能临危不乱。 池照大概是站得累了,过了一会儿坐到了床边的位置,他的手隔着被子摸索着。 郁沉的手一贯温暖,因为发烧手心也有些发烫,两个人隔着被子牵着手。 池照过了一会儿也挂断了电话。 郁沉的另一只手指了指喉咙,他的意思是话说不太出来了。 池照却“蹭”地站走身去倒水了,他一面倒水一面想郁沉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他和郁队最近也没闹腾啊,不、一直没闹腾过。 他和郁队也就止于亲吻、现在郁老师生病了,按郁队的脾性,估计亲吻也没了,池照弯腰倒水的动作一顿。 队医来的很快,测量过体温之后松了口气说没发烧。 池照不信,坚持又拿温度计测了一次。 队医说郁沉这是换季天气影响,还有最近流感病毒流行。 队医带的药不齐全,他听池照讲的症状带的药,但看郁沉还有些喉咙发炎的症状。 队医说下去拿药,郁沉勉强把人喊住、声音格外的低哑。 他喊住队医之后就说不出话了,他抬手指了指脸侧的位置,又抹了抹耳后。 队医秒懂:“口罩是吧?我一会儿跟着给你带一盒上来。” 池照选手想起来今天上午的采访,正和经理打字发消息问能不能改天。 经理让他看看今天几号了,过两天他们和GDB有比赛,今天算是最合适的一天了。 而且人杂志品牌那边来采访的人都来了。 池照没打字了。 经理那边倒关心地问了句他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可以晚点儿下去,反正也是单采。 池照听见队医说带口罩的事儿,打字速度变慢了些:“郁队生病了。” 经理那边发了条语音过来,池照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他借口洗手进浴室听的那条语音。 “生病了?叫队医了吗?晚点儿记得下来哈,郁老师生病没事,我还以为是你生病了。” 徐经理在语音里长舒一口气:“郁老师生病了是我们劝他休息他也不会听的,特别是赛期训练的时候,只有早点结束郁老师才能休息的,你小子别拖着不让人下来啊,小心我告诉老林算你旷工。” 确实,池照还从来没看过郁沉有脆弱的时候。 哪怕今天生病的郁沉,也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仍旧是尽职尽责。 抱病训练,池照毫不怀疑这是郁沉的态度。 但是此刻在听到经理的语音的时候还是有些莫名的心疼。 怕郁沉下床来找他,池照没在浴室多待,但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郁沉已经下床了。 郁沉正站在衣柜面前换衣服,他换了一件纯黑色的卫衣,从肩背到后背的线条突起而漂亮。 郁沉的肩很宽厚、像他这个人一样,站在那里就有巍峨如山的踏实。 池照站在浴室门口的位置,心却堵得厉害。 他突然很想骂人,骂AEG、骂HQ。 郁沉永远让人感到踏实的沉稳是建立在过往的荆棘与苦难之下的。 池照还记得刚才徐楠在语音里说的那句“郁老师生病没事。” 郁沉换好衣服转身就看到池照站在那儿不动,他轻咳两声、声音依旧低哑:“下楼吃早饭?” 感冒的人的嗓音多会带上一点鼻音,郁沉说话时也有,但在池照听来,却是陌生里带着磁性,很温柔。 池照选手跑到床头翻了个口罩出来,他又飞快地跑到郁沉面前,他带着郁沉低头,隔着口罩亲了亲郁沉的下巴。 郁沉原本以为池照选手会说“快点好起来”或者“换我来照顾你”诸如此类的话。 但没想到池照选手脱口而出的就是“咱们有空也晨跑吧。” 他的眼里有笑:“好。” 郁沉这两年其实很少生病,因为生病确实是或多或少的会影响状态的,一旦耽误训练对郁沉来说很麻烦。 他并不缺乏锻炼,只是有时莫名其妙地在换季时便总会病一场。 但对于职业生手来说基本全年无假期,碰着训练赛,战队好不容易约上的,生病也算不得什么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池照选手虽然只说了那一句,但行动上没少做。 他背了个黑色双肩包,侧面还放着郁沉的保温杯.包里装了队医开的药以及郁沉的外套、温度计,还有口罩之类的。 下楼那几步路郁沉咳几声池照选手就闷不吭声地递几次保温杯。 非要见着郁沉喝了水才肯把保温杯接过去。 下楼之后先吃早饭,大早上的全是哈欠连天。 周澄一点了冰咖啡醒神,郁沉生病了脑子也转得慢了,顺手就接了。 下一秒指间触及的冰凉就被抽走了,郁沉看着池照抱着他的咖啡,声音还有点心闷:“郁队感冒了。” 周澄一倒注意到郁沉戴着口罩了,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郁老师生病了戴口罩正常,怎么崽你也把口罩戴着?” 池照选手摘下口罩,猛得喝了口咖啡:“暖和。” 早饭郁沉是单独吃的,胡姨听说郁沉生病了单独煮了碗清汤面,还加了两个鸡蛋。 说是单独吃,其实就是坐在隔壁桌,ST的食堂很大,青训营那边还有小食堂。 偶尔二队的还有赛训组也在这边吃饭,可以说ST这个大食堂坐四五桌人都没关系。 一群人落座之后还是觉得有些颠覆,宋应许揉了好几回眼睛,差点儿没收住下巴。 “郁老师他们这是玩互换人生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