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咬着他的嘴巴。 脑子里想的是,这么毒舌的嘴巴居然比想象中甜,还残留一些烟草味,像是雪山上的松茶香。 “!” 随苑的眼睛微微睁大。 谢禾却掐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俯身压下,唇间疯狂肆意地索取着他唇齿间的氧气,就像是尝到血的吸血鬼一般欲罢不能。 狭窄的空间里,渐渐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声。 呼吸之间,随苑薄薄的眼镜上漫开一层潮湿的薄雾。 随苑:“……”脑中如同一个炫彩的气球轰然炸开。 后颈抵住了墙面,嘴巴和喉咙都无法呼吸,暧昧的气息在空气间散开,视线里开始缺氧眩晕,浑身都软绵绵的。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手机的消息突兀响起。 随苑想要去拿手机,手指却被谢禾牢牢禁锢。 随苑的视线里,渐渐只能看到对方。 少年有纯黑的、死气沉沉的眉眼…… 还有眼尾的浅痣…… 很好看……面容却被镜片上的薄雾渐渐晕染。 渐渐只记得他死气沉沉的眼睛,像是冬日早晨沉重的、拨不开的雾气。 能摸到他清晰的心跳。想起地下室的那颗心脏,想起那日潮湿的染着热乎乎血液的手指,随苑这才没有抽出绳索捆他。 唇间是微冷的对方的唇。 但,窒息的濒死感越来越重了。 “呜呜呜呜——”两人兜里的手机已经发出拉警报的声音。 老张听到声音转过脸时,满脸都是错愕。 可是他的唇,明明还在吻着他。如蜜糖,如砒霜。 像是末世里,狂风暴雨下的亲吻。 脖子被越掐越紧,炽烈而窒息,随苑整个人都往墙壁下方滑去。 完了,随苑感觉自己要死了,腿软得顺着墙壁往下滑。 不知道是被掐死的,还是吻死的。 *** 勉强感觉到一点氧气时,随苑踹了谢禾一脚。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发现收到了游戏方的警告:【NPC不得与玩家密切接触!!!!!!】 【NPC不得与玩家密切接触!!!!!!】 随苑随手就将消息记录删掉了。 谢禾这才松了手,舔了舔唇角属于对方的血,神色懒倦:“是很柔软好亲的嘴巴,让人想要拉着殉葬的存在。” 随苑冷冷道:“怎么?你还想死呢是游戏做完了?还是积分已经夺冠了?饭卡变出的吃的都吃完了?” 在这直击灵魂的拷问下,谢禾的目光却不经意地就看到对方被咬红的、烂熟莓果一般的唇,原本白皙的、却被蹂躏得红肿的颈部和手腕。 谢禾嗤地一声轻忽笑起来,“……开玩笑的。” 好像确实如此,他还有很多没做的事情。那档期再往后面排一排。 随苑没有再理他。 四周静悄悄的。 弹幕:【嘿嘿……嘿嘿嘿嘿亲了亲了耶,我现在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只会傻笑了。】 【哦吼,不是为了刺激小男孩出来吗?小男孩呢???这就尴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啊,这个小男孩该不会是神助攻吧???】 虽然小男孩并未现身,谢禾已经有了思路,也知道对方藏在哪里了。 老张走过来,有些犹豫地道:“谢禾,我们还是跳楼吧,我看刚才那只鬼跳下去,瞬间就消失了。” 他说着说着,语气坚定了几分,“我判断,那里就是出口。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我先跳下去,然后你再下来——” 可是谢禾一副浑然不着急的样子,另一位npc已经靠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开始抽事后烟。 老张的额间顿时布上更多泛着油光的急汗,用袖子不断擦拭着,着急道,“快一点,时间要不多了!我们要是再不出去可怎么办啊!完了完了!” “不用。”谢禾拿出口袋里的啤酒瓶瓶盖,默默地将瓶盖对折。 走到走廊将瓶盖的对折后的尖锐侧棱对准墙角,比划着试了几个角度。 老张有些不理解他要做什么,面露疑惑道:“快跳楼啊,时间要来不及了。等等,你这是做什么……?” 谢禾神色倦倦:“这里是小男孩创造出来的幻境。他从我们刚才进来时,从始至终都在监视着我们。我们路过的所有地方,教室、教学楼外,所有走廊都有监控。我判断,监控是他监视我们的眼睛——” 监控,是小男孩监视他们的眼睛。 老张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地点点头:“也、也有道理。纸条上说他一直在看着我们。” 但是他却对谢禾的啤酒盖感到奇怪,讶异道,“你的道具卡不会就是啤酒瓶盖吧?之前崩那些感染病毒学生的就是这个?” 当时速度太快,他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飞镖武器,居然只是一个垃圾瓶盖。 “嗯。”谢禾没有多作解释,将瓶盖的锐口对准了墙角上的监控。 是360度的全方位监控球。 监控球无声地旋转着,纯黑的球状屏幕后有一簇鬼魅的红外线光点,仿佛暗处的眼睛般,牢牢地盯守着他们。 谢禾眯了眯眼睛。 然后拉紧弹弓上的皮筋。 绳子绷到极致。 老张守在一旁,默默地攥紧了手指,喉间干巴巴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催促道:“那你快射吧,如果不对我们再去试别的方法。时间紧急!” 谢禾“嗯”了一声。 “滴答、滴答——” 时间不停地走动着。 墙上的时钟又往前面走动了一格。 观众已经屏息等了好一会了,谢禾却没动,不由催促道:【他怎么不动了???好奇怪。】 【快点啊,一个小时只剩最后一分钟了……】 【19、18、17……】 【搞咩啊酝酿这么久,快快快快快快快扎出去啊哥我已经不想再重复!!!!】 众目睽睽之下,谢禾却突然—— 调转方向—— “咻——” 瓶盖稳稳地,朝老张眼睛飞去—— “嘭!”锐利的啤酒盖锐角高速冲进眼睛里 ,眼球炸裂,顿时血流如注,变成了两行流下来的血泪。 老张“啊啊”惨叫着,原本的中年男子声音不再,而且在一瞬间变得尖锐高亢,是小男孩的声音。 谢禾平静吐字道:“不好意思。崩你脑仁的也是这个垃圾瓶盖——” 谢禾继续道:“比起监控,一直监视着我们的其实是‘老张’你吧——之前想要分开行动的时候,你始终坚持着要和我们一起——其实你并不是老张,你是小男孩。刚才并不是小男孩没出现,而且因为他已经掐紧了手指站在了我们眼前,还在不停地劝说我们跳楼去死——” 另外,老张的反应也不对。小男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