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步子,等人追上来时也识相地没有对突然跑回去的衬衫发表意见。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走廊左侧镶嵌着巨大的落地玻璃。 太阳越过远处的一栋楼房,霎时间,走廊里像被刷上了一层暖釉,两人的影子在墙面上逐渐重合。 对于兰天来说,像是一场绮丽的梦。 * 警局食堂的早饭简单,时景舒先是抢了份虾饺,又陆续买了些豆浆油条。 兰天没有饭卡,只能眼巴巴的跟在一旁帮忙端饭。 两人边吃边聊,大多都是时景舒说,兰天安静地听着,豆浆有些烫,他捧着碗小口地喝。 时景舒剥着鸡蛋,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端着餐盘路过的身影,他起身热情打招呼,“宁科长。” 宁普觉得他最近和三队犯冲,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端着饭坐到了一旁,面色和蔼,“小时,也来吃饭啊。” 时景舒把剥好的蛋放到兰天的餐盘里,擦了擦手:“是,主要是带新队员熟悉一下环境。” 宁普扶了扶眼镜,觉得对面的小伙子有点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随口回道:“都知道你时队长凡事亲力亲为,年轻人,可得跟着时队长好好学。” 兰天放下碗,认真的应了一声。 乖巧的模样讨喜的很,宁普就喜欢这样不浮躁的年轻人,他舀了个小馄饨,问道:“小伙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兰天擦了擦嘴,一板一眼回复:“25了,名字叫兰天。” “兰...啥?”宁普声调突然拔高,兰天被吓得一抖,下意识看向时景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时队长一时也没搞清楚,敌不动我不动,他想了想一会儿的目的,轻声咳了声,为二人做了介绍,“宁科长,这是局里新来的法医,兰天,也是我的学弟。” “兰天,这是法医科科长,宁科长。” 时景舒眨了眨眼,兰天会意,起身郑重道:“宁科长,我是兰天,今天来法医科三组报道...” 他许久未做自我介绍,磕巴了一会儿,脑子里只有干巴巴几个字,“...以后请多指教。” 勺里的小馄饨噗通滑进了碗里,宁普看着二人默契的小动作,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明朗了! 为什么兰天突然从一队换到了三队,原来是时景舒这个臭小子搞的鬼! 兰天看起来就很听这个臭小子的话。 他不想当着兰天的面失态,强压住这口恶气,换上一副笑脸,温柔道:“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蒋教授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 “等吃完饭就跟我去法医室报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三组现在还没有专门的办公室,不过已经在收拾了,在这之前你先和机动组一间。” 宁普努力控制视线,半点余光都不愿分给时队长。 单看兰天,他还是觉得无比满意。 他舒心的喝了口馄饨汤,刚想和兰天说说科室的事,旁边一道招人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科长,办公室的话三队这边刚好有个空位置,兰天来我们这儿刚好。”时景舒凑了上来,切入了今天的正题。 宁普听到这个声音就来气,想也不想的拒绝:“可拉倒,我们法医科的人去什么刑侦科,他又不是你们的随行。” 话音刚落,他琢磨出味儿来,脸上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住,他语气危险,“你还想要个随行?” 时景舒点了点头,笑的诚恳。 宁普咬牙切齿:“果然是你!” 就知道是你这个小子不安好心!把人要到三组现在还想定下来当随行! 时景舒才不管什么果然居然,肯定道:“只能是我。” 宁普气急:“不行!” 别说单位流程,这人连自家科室的门都还没摸清,时队长就想着法的把人往窝里带,宁普怎么想都不对。 时景舒想不通宁普今天怎么这么强硬,笑着商量道:“宁科长,兰天他迟早也会是三队的随行,趁着熟悉工作也顺便熟悉一下队员。” “当然,科室那边的工作也不会落下,三队这边不忙,没任务的时候让他多回去转转。” 宁普脸色阴晴不定,兰天心里没底,但又实在想离时景舒近一些。 他不太会说场面话,斟酌片刻,“宁科长,我会好好兼顾两边的工作的,多向前辈们学习。” “听老师说三队任务不多,如果可以的话,其他组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所以...”兰天放在餐桌下的手指蜷着,紧张地抬头,忽地对上了时景舒似笑非笑的眼睛。 “所以...” 所以什么来着... 他闭了闭眼,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宁普瞧着时景舒得意样儿心里啐了一口,兰天把蒋教授都搬了出来,他也不好说什么。 时景舒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既然兰天已经定下来去三队,成为三队的随行法医是迟早的事。 随行法医必须具备相当高的能力素质,他不可能再从其他两组再抽调得力人员过去。 已经剜了块肉不能再撒把盐,宁普瞅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样子,气的呼噜了一大口馄饨。 时景舒看宁普一言不发,又欲开口。 “你消停会儿,让我安生吃个早饭。”宁普打断了他。 一碗馄饨下肚,这事儿宁普也消化地差不多,他最终还是松了口,“随行也不是不行。但你刚来,又作为三组组长,科室这边工作不会少。” “集体学习和考核这些和大家一样,科室有重大任务的时候你也要及时补上,同时,三队这边,只要涉及到法医出面的案件,你都需要全程跟进。” “最后,局里还需要看到你建设法医三组的成果。适应工作、参与案件、建设队伍,每一件都不是容易事。” 宁普紧盯着兰天,语气略重:“兰天,你刚毕业,我不想给你太大压力,希望你能再认真考虑一下。” 兰天还未说话,时大队长心里倒是涌上了些许后悔。 他对兰天的个人能力有绝对的信心,但毕竟是刚毕业,强行把他架在这个位置,不得不说,时景舒现在也有点担心会不会操之过急。 饭桌对面的人浓眉蹙起,眉眼显得愈发锋利。兰天大致知道时景舒在想什么,但他并不觉得会成为问题。 不论是带队还是做项目,他都轻车熟路。 至于参与案件,虽然他还没有过全程跟进的经验,但如果是和时景舒一起,他求之不得。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可以的。” 时景舒看着兰天的神情从宁普同意了随行后,就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随后认真地聆听着。 眉目间自带一股还未散去的书卷气,端坐在那儿,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