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说完,林不清瞄一眼神色冷淡的纪峋,“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现在追上去解释一下,人跑了你可别怪我。” 纪峋轻嗤一声,没说话。 过了几秒,他散漫地笑了下,语气闲闲的:“他脸皮薄,得给他点儿时间消化消化。” 林不清“啧”了一声,突然有点嫉妒,感慨道:“你对他真好,我以为你这种性冷淡不会喜欢别人的。” “笑话。”纪峋瞥他一眼,拖腔带调地说:“我不对他好,对你好?” 林不清气结,“哇!我可是病号!说好请我吃饭,现在连大米的影子都没见着!” 闻言,纪峋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一千块,懒散道:“自己点。” 林不清一边收钱一边大叫:“一千块就想打发我!没门!” 另一边。 阮北川打车回了学校。 假期的缘故,校园里人少得可怜,零星有几个要考研的学长学姐在天鹅湖旁背书做题。 阮北川找了棵背阴的杨柳树,倚着树干蹲下,还是觉得对不起阮家的列祖列宗。 怎!么!就!哭!了!呢! 一!点!都!不!猛!一! 自闭一会儿,他又心态良好地想,都是纪峋这个狗贼的原因,他哭那是迫不得已,所以不怪他。 阮北川给自己进行了二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又戴上蓝牙耳机听了十分钟的《大悲咒》。 他心如止水地看着天鹅湖上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戏水的黑天鹅们,低头瞥见手机上他和陈桥纪峋的宿舍群,阮北川瞬间裂开。 操! 他,还得孤男寡男,和纪王八蛋待六天。 六天啊! 他不要面子的吗! 阮北川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思考三秒,他立刻点开订票APP,毫不犹豫地买下了最近一班回S市的高铁票。 嗯,站票。 —— 纪峋知道小学弟买票跑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电话那头陈桥火急火燎跟他报信,这边纪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气笑了。 他淡淡应了一声,挂了陈桥的电话,又拨通他表姐博思睿妈妈的电话。 听说他要借车,博思睿的妈妈也没问什么原因,二话不说就让司机把车开到江大门口。 纪峋道了谢,连夜开车回S市。 阮北川对此一无所知,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和队友连麦打游戏。 阮父阮母刚巧去绿城出差,他哥又远在千里之外的X国,家里就他一个人。 阮北川乐得清静。 逃离了令人社死的江城,回到S市,他又是猛1一枚。 连续在游戏里酣战四小时,猛1本1有些疲惫,这局结束,他就取消排队下号退游。 墙上的挂钟走到晚上十一点,阮北川扔下iPad从床上爬起来喝了口奶茶,拿起手机随便扫了眼,通知栏里躺着一条十分钟前来自纪峋的消息。 他眼皮一跳,做了三个深呼吸,轻点屏幕。 [海纳百川]:我在你家楼下,能出来么? 阮北川心里咯噔一声,丢掉手机,飞快奔向窗户,勾着头往下看。 昏黄路灯下,纪峋指间夹着一点猩红,穿着黑色短袖,夜风吹过去,掐出落拓的宽肩窄腰。 轮廓黯淡,却存在感十足。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阮北川低头往下看的那几秒,纪峋似有所感般撩起眼皮,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相隔十多米的高度,阮北川的心脏却似有电流蹿过,酥麻一片。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猛地收回视线,背靠窗帘长长吐了口气。 几秒后,他又情不自禁地翘起嘴角。 手机振了一下,纪峋发了新消息进来。 阮北川装模作样地握着手机等了片刻,才别别扭扭地点开。 是一条语音。 纪峋腔调懒洋洋的,微哑的声线散在夜风里格外勾人。 他说:“宝宝,我想见你。” 阮北川耳根一麻,被烫到似的松开手,手机砸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咬了咬后槽牙,弯腰捡手机。 叫什么宝宝呀!肉麻死了! 阮北川腹诽道。 可窗户反光里映出的人影,却眉眼弯弯。 他握着手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楼下看了一眼。 纪峋仍然站在方才的位置,夜风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漂亮深邃的眉眼。 阮北川缩回身子,盘腿在窗边的地毯上坐下,翘着嘴角装模作样地敲了会儿键盘,最后却只回了一个字。 [川A]:哦。 对话框上方倏然出现“对方正在说话中”。 阮北川把手机放到一边,半跪起来趴在飘窗上往楼底下看。 这时候,他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闪烁的白光,紧接着耳边炸响一道惊雷。 阮北川愣了下,捞起手机点开天气软件。 [10月1日 S市 黄色雷电预警] 阮北川:“......?” 也没说有雨啊?! 下一秒,窗户上落下几滴豆大的雨点。 阮北川:“!!!” 他推开窗户,伸出手去,雨水打在掌心,泛着丝丝凉意。 伴着炸耳的雷声,纪峋的第二条语音姗姗来迟。 微沉的嗓音夹在呼啸的风声里,他说:“下雨了,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 不到三分钟,雨势大起来,楼下的人却仍然一动不动站在路灯下。 想到这人残破的身体,阮北川不由得蹙眉,着急地打了一堆字,纠结片刻,又去他妈妈的朋友圈挑了一篇推文发过去。 [川A]:《淋雨危害知多少:老了老了别大意!》 纪峋直接弹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阮北川犹豫一秒,还是接通了。 呼呼作响的秋风自听筒传入耳中,纪峋像是呛到风,刚说了个“你”字,就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阮北川:“?!!” 果然不行! “傻么你。”阮北川有些生气,想了想,话锋一转嘴硬道:“生病没人照顾你。” 纪峋低低“嗯”了一声,咳过的声音有些嘶哑,“等你睡着我再走。” 阮北川闻言,立马跳起来摁掉房间的灯,冲电话那头说:“我睡了!” “附近有酒店......就在小区门口。” 纪峋说好,但是挂断电话,阮北川探头一看,这人依然站在路灯下。 眼见雨越下越大,阮北川心里着急上火,脑海里一会儿闪过纪峋被雷劈死的场景,一会儿闪过纪峋病倒在雨中无人问津的样子。 操。 他捏紧拳头,一咬牙,从玄关随便抓起一把长柄伞冲下楼。 所幸凌晨的电梯不挤,阮北川一路畅通无阻。 电梯门缓缓推开,他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