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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垂渐浮起一层薄红,他本来肤色又白又冷,像块坚硬的玉石,红晕就显得格外扎眼。
慕长渊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笑道:“沈仙君这是何意?”
沈凌夕四处找不到被子,又不愿对方赤条条地盯着自己,从乾坤袋取出一件自己的衣裳扔在他身上,好歹盖住了那天材地宝将养出来的鸟儿,生硬地转移话题:“刚才为什么不叫我?”
慕长渊垂眸盯着那件柔软衣物,顺嘴回道:“不是让踏青折柳去喊你了么。”
沈凌夕声音硬邦邦的:“他差点杀了你,为什么不还手。”
若按上神的脾气,绝不会放走夺魄邪帝,魔尊想起他冲过来时的担忧之情,比梦里欲言又止的模样更真实。
他忽然很想问问眼前人,没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但那只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噩梦,慕长渊永远得不到答案。
慕长渊手指摩挲着细软的衣料,就好像抚摸一片暖玉。
医宗的药开始起作用,他的意识逐渐抽离涣散,却依然保持着漫不经心的口吻:“怕我死吗?”
上神自觉与病患胡搅蛮缠没有意义,正要拂袖离去,慕长渊又开口了:“沈凌夕。”
屋内景象变成斑驳色块飞速向后退去,慕长渊仅存的意识在深渊边挣扎徘徊,唇畔却依然是勾着笑意。
沈凌夕没有回头,却听见床上那位旷古绝今的大恶人强撑着说: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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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渊回家当天就发起了高烧,一直迷迷糊糊的,慕家人倒是见怪不怪,唯一知道他伤情的沈凌夕亲自守在兰若阁。
书僮给慕长渊的床铺上两层厚厚的褥子,又铺了一层羊绒垫,这才抱来刚晒好的被子。
新铺好的床有股暖洋洋的气味。
上神不会照顾病人,最终还是在择一熟练的操作下,魔尊才终于不用裸睡了。
沈凌夕担心夺魄邪帝在伺机再来,夜里索性就留在慕长渊的卧室。
慕长渊说得不错,三十三重天的上神,其实很无趣。
沈凌夕习惯了无趣的日子,夜深后,他先是看了两卷书,又发了会儿呆,最后一点点蹭到床边。
魔尊睡着时有种任人拿捏的乖顺感,上一次在车厢里沈凌夕就想这么做了。
他戳了戳慕长渊的脸颊。
娇生惯养的病弱大少爷,睡着的时候就像一块任人揉搓的面团。
刚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一下,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指尖又点在脸颊上揉了揉。
还想要捏一捏时手腕就被捉住了。
慕长渊睁开眼,潋滟的眼底倒映着摇曳火光。
到底是上神坏事干得少,第一次就被抓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