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破了口子,里面缝针呢,别的没事”黄旭洋瞪了一眼里间,“老毛病不改,服了”
许之卿先是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其他的再另谈。
“工厂那头怎么说?”
黄旭洋挠了挠眼皮,烦躁道,“要告咱们呢。妈的,本来咱们谈工厂合作就费劲,这他么又整个名誉问题…”
许之卿按了按黄旭洋的肩膀,也无话可说。得先见见那边工厂的人。
门开了,缝针的医生护士出来。许之卿两个走进去,马冠斯斯哈哈地摸着头顶的纱布,看到进来的俩人眼睛左右转,打马哈道,“来…来了哈…”
“能不来么,你快给我公司干倒闭了”黄旭洋讽道。
见马冠还想废话解释一通,许之卿问说,“感觉怎么样?”
马冠低下头,“不怎么疼……啊不不…还是疼的,这可得他们赔吧”
“你他妈猪屁股当脑袋使的呵鬼,偷人家东西还让人赔!?你怎不说把你供起来当老爷,剩了你开瓢的功夫!”
黄旭洋扯着嘴开骂,许之卿手机响了,朝黄旭洋示意了下,急匆匆出了门。
许之卿拿着手机出来接的时候,程澈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两人正好迎上。程澈见了人立马笑道,“可让人好一阵想啊,许老板”
看不见人的时候,还可以就着工作的事填一填心里的空落,猛一下没防备的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许之卿一下子酸木,鼻子涩得不住抽动。
这相思,见了比不见还厉害。
电梯门要关上被程澈按着,还歪头朝许之卿提示。许之卿踏了进来,轻轻地抱住了人。程澈控制电梯的手松了,去扶许之卿的腰。
电梯门缓缓关了。
黄旭洋正骂人骂得来劲儿,病房里进来人。是许之卿和程澈。暗自疑惑于程澈会出现在这里,他哥刚才急着去接的人居然是程哥。
只见程澈手里掐着一打纸质资料,单一件西装衬衫穿着,来得时候估计很急,领口松了。进门的时候正一边转正手腕处的手表,一边不经意似的将屋内的情况顺了一遍。
转去看他哥,耳朵有点红。这正是春天和夏天交接的时候,风一吹嘛,耳朵就容易红。
想着便凑到他哥身边,小声问,“程哥怎么来了?”
没等许之卿回答,程澈先说话了,“大概的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现在需要马冠先生的证词。对方初始态度相对强硬,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这场官司能不打还是不打。”
“哦对,程哥是律师!这不正对口了!”黄旭洋一拍脑袋高兴道。
马冠被程澈的态度唬得一愣一愣,问什么答什么。
医院最简单的折叠椅上,程澈坐着,像一棵没有杂枝的名品树,清肃而优雅,双腿交叠,手指在马冠说话有明显漏洞时轻点纸张,略作打断。录音笔在一旁收录着,整个过程让人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