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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租客都极少租独栋,尤其在东京,这几乎算不上一个选择。
除了有钱,或者准备组建一个家庭,一般都和我以前一样住单身公寓。而这栋一户建在条件上还超出了预期。
两层楼,我和里包恩睡二楼的主卧;史卡鲁在一楼的两间客房里选择了带床的一间,另一间是宽敞的和室榻榻米,一个人睡甚至会有点空旷。
风还小,主动表示住在阁楼上就可以。因此那边暂时都是他的地盘。
除了最开始打扫卫生外,我只偶尔在找人时会上去看过一两次:收拾得很干净,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床头装饰着一个小小的中国结。
偶尔会飘来饺子的味道。但不知道是不是正经的饺子,闻得令人有些窒息。
客厅则与餐厅、半开放式厨房连着,整体呈常见的棕色调。铺着防腐的木地板,实木家具,木百叶窗与障子门,富有复古特色的同时保留了现代的时兴装修。
我心爱的电视原先在小出租屋里多少会格格不入,搬来后简直融入得完美。
采光、通风、隔音都好。邻居也第一时间拜访过,都是普通的大家庭,没有奇怪的人。水电和租金难免比以前昂贵得多,但相较之下完全能称为实惠。
我发自内心地点头,捧起杯子感慨道:“是啊,我都觉得捡到大便宜了。幸好前半生都有在扶老奶奶过马路,没做什么亏心事。”
美久笑喷:“什么什么,你还怕是谁想报复你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说,转念一想又沉思,“不对,要说得罪的人也还真不少。”
“得罪的人?”
“高中的时候给自己压力太大,脾气不太好,跟不少人都说过‘那你去死’、‘那我去死’之类的话。”
“前面一个还可以理解,‘那我去死’是什么情况!”她一针见血地吐槽。
我喝了一口饮料,语气平静。
“面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那你去死’的人,随便在路上找个人死又不是很礼貌,只好让自己来了。”
“根本不是礼貌的问题吧,别轻易死啊!”
同为白领的设计师相当能get到我的笑话,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捶了捶桌,笑得见牙不见眼。但一旁的几个男性都反应迥异。
史卡鲁抱着游戏机,一点点默默挪远,仿佛我才是会谋财害命的黑手党。某个无趣的杀手更是没什么反应,老神在在地给阿龙先生倒咖啡。
而阿龙明显也没听出其中的幽默。
他以一种犀利的看黑-道般的眼神,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看聊得正开心的妻子的笑脸。
最后似乎不打算打扰到她的兴致,颇有些悻悻地转过头,继续和里包恩探讨咖啡磨豆机的品牌。
我在和美久小姐聊天的间隙里,还注意到那边的窃窃私语。
“你做咖啡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里包恩先生。”阿龙说。
“当然,我曾经在国际比赛里拿过冠军。”
金盆洗手的前黑-道低低地哼笑了一下,大有地下接头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