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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2 / 2)

饶是已经很了解他的神出鬼没,我也仍是始料未及地心率飙升。浑身僵了僵才略松口气。我接着侧过身,背靠墙面,像放学被找茬者堵着一样迅速把手机放回口袋,抬起头。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诚实答道。

男人的身形高挑。尽管修长瘦削,骨架也宽得多,不遗余力地覆下能遮住整个人的阴影。

我发觉此人依然保持着几乎一抬腿就能碰到膝盖的距离,便好整以暇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后者却低着头,纹丝不动。

那双黑黢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来。杀手稍微歪了歪头。我只好补充道:

“总之,我逢年过节照常问候,我妈照常损我两句。从某种层面上说感情还挺稳定的。”

“哦,怎么损你的?”手被握住。

“不要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吐槽,顺势牵住他的手指,跟着往门口走,“之前他们死活不支持我和前任分手,我不就都拉黑了么。一接电话就说‘你还好意思打过来’什么的。竹田那些八卦在街坊邻居里传了个遍,我妈觉得丢脸,我爸觉得我不识时务。二老表示等我死到临头就会知道后悔了。”

我适时声情并茂地学家里人讲话的语气。里包恩哼笑一声,拉着我一块下楼之际走在前脚,头也不回地接话:“你是不是反驳说你早就死到临头过了,然后因为顶嘴就被挂了电话?”

我对此感到惊异。

“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我猜的。”

“鬼信啊!”

回应是掌心收紧的力道。

客厅里,暖灯明亮。

电视机大声地播着红白歌会的开场。主持人笑容满面,游刃有余地念着串词,鼓点急促激昂的经典乐曲紧随其后。

刚走下楼梯,围坐在被炉边聊天的年轻人们便收住话头,纷纷探头望来。有的倒苦水喊你俩好慢,有的安静地笑着,有的及时挪挪屁股,腾出空位。

我有一瞬间回想起前些年的小出租屋,想起一个人吃完泡面,搂着抱枕看歌会,又不知不觉靠着沙发睡过去的夜晚。但它只是如人生的每一个当下那样,流星般转瞬即逝。

忙着挤进热乎乎的暖桌里抢零食吃,也就没什么时间回望寒夜。

红白歌会没有横跨新旧年的环节,可中国的春晚有。

从风的手机投屏出的晚会喜庆热闹,载歌载舞,锣鼓喧天;人们举手相庆,在浩瀚齐声的倒数声中,室外隐隐约约,辽远地、厚重地响起寺庙的沉缓钟鸣。

新年伊始。

我请客吃荞麦面。房梁萦绕着打打闹闹的欢笑,绵延不绝到夜半。史卡鲁放话要熬到日出,却是第一个呼噜声震天响的家伙。

于是隔天,宽大的被炉里横七竖八地窝着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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