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哦哦。”
学生抽出一套崭新的数学题,伏在桌上第一秒就开始啃笔头。我则趴在对座,飞速搞出一部分题型的总结笔记,翻出类型一样但题干不同的问题,按步骤带他解。
我:“万变不离其宗,碰到就套公式。”
阿纲:“哦哦。”
最后多记了十个英语单词。听写两遍,没满分。换成记五个。
一遍过。
我:“很不错嘛,发音也比大部分日本人标准。是因为遇到的外国人多吗?不过我觉得意大利人的口音讲英语有点搞笑,你还是别学他们了。不然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捂住耳朵。”
阿纲:“……”他现在还分不太清口音的差别,但被夸得害羞之余不知戳到什么笑点而正努力憋笑。
再听写五个单词,过关。
我:“简单吧。记多记少没关系,重要的是积累和及时复习,否则一次性背再多也会忘。里包恩没用艾宾浩斯记忆法带你学吗?我画了个表格,每天背完打卡,到考试前基本能考纲全覆盖了。偶尔偷懒也没事。”
阿纲:“哦哦……哦哦。”
学完比预先说好的还迟了二十分钟。
我用拿着铅笔的手抓了抓头发,有点懊恼。立刻把台面上散乱的资料、习题册和笔记本整理叠好,将笔塞回书桌自带的笔筒。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时间。”我说。
棕发男生正好奇地翻看着我摘抄影视台词归纳出的固定英语句式,闻言发出一声“咦”,也才怔了怔,抬起头:“十点多了吗?”
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外,被黑夜染色的云层舒卷,再次密蔽遮月。但高楼之下的县町风光仍然影影绰绰地张灯结彩。
这无疑还是一个平凡而安宁的晚上。
危险、生死与黑手党的战争离得遥远。国中最后一段时光的烦恼无非是又被老师骂了,和朋友玩的时间少了,原本能做对的题目在交卷前改成错的;以及如果明天要早起,得掰着手指精打细算最迟能玩到几点钟。
我沾了本地人国中生的光,顺利玩到这个世界的游戏。
和文娱作品一样,这里新潮热门的第九艺术也统统都是我没体验过的。
阿纲同学则是货真价实的音游玩家。他的打歌成绩不算非常大神,但因为常玩也显得十分宏伟。
我在他的推荐下尝试了几首歌,追求刺激选了极难模式。结果一开始还好,后来随着一个转折点,谱面猛地壮大——满屏幕眼花缭乱的判定,比垃圾分类还麻烦。
打歌打得手忙脚乱,被无语笑了。蹲在旁边围观的玩家则笑得更开心。身为过来人的老玩家的乐趣之一就是看新人吃到自己吃过的瘪。
所谓杀人犯会回到犯罪现场也是差不多的原理,本质都是预判到有热闹可看。
我不言弃。挑了目测擅长的合作射击类游戏,问万能的管家临时多买来一个手柄,连接酒店配置的设备,投屏到投影仪。便舒坦地和国中生坐在客厅毛绒绒的暖和地毯上组队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