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下午3点半。 紫红和苏晓山已经来到了办公大楼的地下三层。 大概两个小时以前, 他们经过树林回到了普通游客区,主动找普通管理员要了食物与饮料。 他们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转化成畸形人阵营, 不过顺便也能解决一下一直没吃东西没喝水的问题。 紫红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她的任务是在不变成畸形人的情况下救出姐姐。 现在她已经意识到, 想要真正完成这个任务实在太难,稍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 她干脆将自己彻底转化成畸形人。只要最后她能救出姐姐,就算任务不能百分之百达成,多少会得点积分。 无论如何, 她的敌人都是管理员, 她只能来畸形人阵营。 至于苏晓山,他则是不得不这么做。 他不会再被高级管理员信任, 随时会被他们杀死。 然而高级管理员无法直接杀死畸形人, 否则会被“它”所杀, 何况他们有不能杀新畸形人的规定,因为他们需要用新畸形人赚钱。 因此对他来说,他加入畸形人阵营,纯粹是为了自保。 此时两人各躺在一张床上闭着眼睛, 但身体已经完成了转化, 不消多时就能醒过来。 其中紫红额间、左右手掌各长出了一只眼睛,即将被包装成“五眼女巫”。 相关海报上的宣传词会称, 她额外的三只眼睛,能分别看清一个人现在的本质, 以及他的未来和过去。 她将重点学习神秘学, 装作能帮游客算命、预知未来。 至于苏晓山,他的一头短发被剃光了。 他的后脑勺上又长出了一张脸, 成为了神秘的“双面人”。 有关于他的海报上会声称, 两张脸意味着他的两个人格, 一个人格是光明与善良,另一个人格则是黑暗与邪恶。 负责看守他们的,是高级管理员中的1号与2号。 等待两个畸形人醒来的时候,两人颇为严肃地展开了交谈。 2号先道:“这次进一步优化了转化过程,减少了他们的睡眠时间,他们应该就要醒了。” 1号表情有些忧虑。“情况有些棘手,他俩一转化……畸形人那边就又多了两个人。我们6个人,可他们有整整10个人。” “没关系,就要到4点了。今天‘牠’的力量会进一步增强。 “‘牠’已经可以伪装成游客了。我们要帮‘牠’。就在今晚,今晚我们要让‘牠’把畸形人全部杀掉才行。 “毕竟‘它’也会同步增强,再拖下去,我们可能全都会死。” 略作停顿后,2号又道:“‘牠’杀掉全部畸形人后,力量会大幅增强,届时,不仅我们的支线任务得以完成,‘牠’还能杀死‘它’,从此不再受‘它’的制约。 “我们这才可以彻底摆脱规则!” 1号问他:“那帮畸形人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我们可以利用这点?” “当然可以。大部分情况下……没有人生来就是刽子手。 “我们这个阵营的人,能痛快而又意见统一地决定直接对他们下杀手,是因为我们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局,没有中间的路可以走。 “但他们不同。正常人不会一上来就要将对立阵营的人置于死地。人命的负担其实很重,不好背的。” 两个怪物的力量都会越来越强,并且互相制约着,必须要让一方杀死另一方,才能摆脱制约,并解除所有规则。 发动袭击并取得胜利的怪物,它所保护阵营的人,也就能因此获得自由。 然而这里面还藏着两个规则—— 第一,怪物每杀死一个人,力量就会增强一部分。 第二,当其中一个怪物决定向另一个怪物发起攻击时,它必须保证自己能一击必中、直接把另一个怪物杀死。 否则,一旦袭击失败,这个首先发动攻击的怪物,反而会因违反规则死亡。 这样一来,保护着另一个阵营的怪物得以存活,与此同时,所有规则解除,它能毫不犹豫地将对立阵营的玩家全部屠杀。 这就是高级管理员掌握着的、而畸形人没有掌握的两条规则。 由此,高级管理员们早就知道,他们需要尽快把对立阵营的人全部除掉。 只有将他们全部除掉、并保证己方只有极少的死亡率,才能确保自己阵营的怪物力量变得无限强大,以至于一定能对另一只怪物一击得手,继而破除规则,帮助他们取得胜利。 否则,一旦拖下去,两边阵营的人每日匀速减少,两个怪物始终不敢对付对方,那么游戏会一直进行下去,两个阵营的人都会一直被困在园林。 而随着怪物力量的不断增强,他们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最后可能所有人都活不了。 停顿了一会儿,2号管理员道:“这件事我们知道,但畸形人不知道。他们不知道通关方式,也不知道这是你死我活的局。 “所以他们对于探索故事的优先级,会先于设计杀死我们。 “当然,今天中午我们想杀死他们的举动,会暴露我们对他们的强大敌意。他们也许会去思考这种敌意从何而来,继而猜出规则。 “不过……幸好有了苏晓山这步棋,我们又有了余地。 “他们会认为我们是为了试探苏晓山,而并不是说真的想仅仅利用一个‘时间的把戏’,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1号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们对他们会毫不留情。但其实他们会对我们留有一定的余地。 “畸形人阵营的人会感觉到怪物越来越强的。或许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场游戏的真正机制,意识到这是‘你死我活’的局。 “我们更要抓紧时间,在他们意识到这点,决定对我们下狠手前,将他们全部除掉。” 练习大楼一层。 课程结束,老师们全都准时离去。包括那个早上中了麻醉针的老师。 其实后来紫红进教室后,又给他补了一针。于是他在下午才醒来,可他既不敢多问,也明显没想过要找管理员告状。 等时间一到,他就迅速离开了这里。 仿佛他知道这里会有多危险。 老师们离开的时候,时踪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几眼他们的背影,但暂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其余畸形人展开了讨论。 下午3点半到下午4点,这半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是相对安全的时间,他们有足够充裕的时间从教室走到帐篷。 然而在离开之前,他们需要一起商量一下后续计划。 左三丘率先道:“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利用这半个小时做点什么?不然我们太被动了啊! “真的好不公平。我们都完全没有办法探索! “我们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