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怎么个不方便?
谢安然视线扫过被子遮盖部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的手已经将酒杯接过,放在床柜上,她懊恼的盯着它,这手不能要了吧。
“三小姐。”
“嗯?”
背后的声音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觉到安凝清传递过来带香气的呼吸,谢安然毫无防备的侧过身,然后眼前一黑,“你——”
安凝清接住了往后倒下的人,她将人搬到床上,看着对方身上凌乱的睡裙她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将褪到大腿*根的睡裙拉直,又体贴的给谢安然盖上了薄被,做完这一切,她又看了眼床上的人,睡梦中的谢安然没平时看上去张扬,也少往日的侵略性,就显得有点乖,漂亮的眉眼精致的像个娃娃,但她知道这是假象。
等明日醒来,怕是又要闹一通脾气了。
安凝清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三小姐,你是个好姑娘,晚安。”
把床让给谢安然,她赤脚走到窗前,可以看见一轮月光依旧不远不近的挂在那,她看了许多天,没发现这世上的月亮和她那世界的月亮有什么差别,越临近中秋节,它越圆润。
不同的世界,同一个月亮。
安凝清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同一片天空,她想念故土,还能抬头看上一眼。就当自己不小心来到了其他国,一时回不了家而已。
在窗前杵了半小时,直到脚下传来凉意,安凝清才关了房间的灯,徒留一盏床头柜上的,然后裹着她的小毯子闭上眼。
不过半响,她又睁开眼,低头能闻到小毯子上另外一人的气息,干爽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算了,就这么睡。
就安凝清入睡后,庄园另一头的办公室内李显宗咳着咳着猛吐了一口血,一旁的保镖立即要出门去请家庭医生过来,“不用。”
上次已经出了诊断结果。
叫医生来也不过是老生常谈的事,什么让他放宽心,好好养着,别再费神,不能再有这么强度的工作……总之,他听腻了。
李显宗不信邪,之后又断断续续的找了其他有权威的医生们看,结果就如安凝清说的那般,他剩余的时间不多,也就半年不到的寿命,他用新帕子擦了擦嘴,吃了药,问道,“安小姐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保镖一五一十的把两人每日做的事情报告给他听,包括两人的用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仔仔细细,几乎没有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