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无一失,完全不给她任何拖沓的机会,知虞垂眸,也只好硬着头皮将沾了血的拇指印在了那张伪造契纸上。 两枚指印一新一旧,虽成色与边缘有所不同,可从中心往外呈现出来的纹路几乎毫无二致。 “可是一模一样的?” 背后传来沈欲颇为冷淡的询问。 知虞松了口气道:“是一样的……” 这两个指印哪怕他拿出去给旁人对比,知虞都有信心。 可偏偏男人在听了她的话后,却忽然笑了一下。 那几不可闻的笑意听起来没什么实质意义,可落入知虞的耳中却好似对她如释重负的嘲讽一般。 她见状,原本松懈的心思蓦地窒住。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隐隐滋生,继而便瞧见沈欲取出了另外一件东西。 那是沈欲和知虞当初的婚书。 上面不仅有他的指纹,也有她的。 严格来说,是知虞过来之前,真正原身印下的指印。 知虞有些不解,直到他将上面的指印放到了一起对比。 当这三个指印放在一起之后,前者和后两者,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同。 美人瞬间僵在了原地,面上也几乎一片空白。 知虞知晓自己这段时日身上一直有些潜移默化的变化。 可指印怎么也能跟着发生改变…… “所以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知虞听到他近乎笃定的话,立马想到了上次在鸟笼里,他也曾这样问过她一模一样的问题。 她猛地头皮发麻。 可是…… 他既然会怀疑她也许是个怪物,为什么还和一个怪物每晚纠缠…… “我……我听不懂郎君在说什么……” 她转身,脚下想要快速地离开,可这桌子挨着墙面,后面也是墙。 唯一从桌子旁绕出来的缺口处却又不偏不倚被沈欲给挡住了。 甚至,他还抬脚迈了进来,将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瞬间挤占了大半。 知虞不得不后退,直到后背抵碰到坚硬的墙,见他仍要靠近,便知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跑不了了。 她满脑子只一个“完了”的念头。 最大的秘密都被他给知晓了。 且还不是刚刚知晓,而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便已经知晓。 自己接下来是要被他拖出去被火烧死,还是要被道士们关进贴满符纸的山洞里头,也许都会有可能的。 心慌意乱下,美人的琉璃眸中已然凝满了水雾。 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地想,自己若破罐子破摔声称自己是个鬼,会不会能掰回一局,将他直接吓跑。 “你……你不怕吗?” 知虞觉得自己若真的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害怕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沈欲蓦地顿住。 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将她堵得连转身余地也无,只能面对着面,眼对着眼。 压根没法逃避。 沈欲盯着她若有所思,似乎也顺着她的思路会想到一些反人类的画面。 他语气淡道:“你原本是有几只手?” 知虞抿了抿唇,颇为谨慎地答,“两只……” “那你有几只脚?” “两……两只……” 男人低下头,几乎与她鼻尖相抵,复又好似审问般做出询问:“会吃人吗?” 知虞愣住。 她刚想老实地回答“不会”,男人却自己徐徐地改口。 “不对,你会吃人。” 知虞顿时懵住。 沈欲这才缓缓挑起唇,“险些就忘了,你已经将我吃过几个来回了……” 知虞慌张之余,脑袋里不由分神地浮现出些许的迷惑。 她吃他……什么时候? 且他这么大的体格,她要用什么吃? 看着便是筷子夹不住,手抓也抓不全的模样…… “我没有……” “怎么没有?” “再怎么也吞了不少次……” 他指尖点了点她的唇,“这里……还有那里。” 唇上微热,知虞才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这里,是指他们每次亲吻,他的舌尖会探进来,会与她唇齿交缠。 至于那里指的是……是…… 她的脸颊蓦地滚烫。 可只是短短的瞬间,让她很快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另一个念头隐隐告诉知虞,只要他没有证据,她完全可以不承认的。 她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做出往日平静的模样。 甚至抬起泪眼朝他看去,极力表现出几分理直气壮,“方才那些话也都只是假设罢了,郎君没有证据,焉能胡说……” 沈欲却没有分毫的愠怒或是不悦。 即便指印不同,那……那也许她其实是另外一个相貌相同的人,亦或是中途指纹受过伤,恢复以后才改变的呢? 总之,这样不可思议,却又超出常人认知的事情。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又凭什么能肯定她一定就不是原身。 她与身为男主的沈欲相处的光景俨然不浅。 不管他是在外面正经审理案件,还是在府里欺负她,每每城府都深得不行。 眼下故意诈她的可能性反而极大。 所以知虞反而愈发觉得这次也许也是同以往一般。 可偏偏,这次和以往是不一样的。 沈欲似读懂了她的念头。 “我之所以会知道……” 他长睫微覆下一片阴影,黑浓的眼底颇为捉摸不透,“会不会是因为……” 那些令人脊背生凉的字眼,几乎是逐字逐字地传入知虞的耳中。 将她颇为天真的错觉掐灭。 “知氏原本就是死在我手里的——” 沈欲讨厌猫,之前有过一个政敌故意送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给他。 那猫儿一闻到他的气息便会狂躁撕咬。 沈欲不喜,也从不露出厌色,只好水好食地让人供养着。 后来有一日才知晓那只猫是母猫,且腹中还怀了小猫。 是个独苗儿,花色同它一般纯白无垢。 偏偏这只小猫儿让这只母猫难产了一天一夜。 沈欲看到的时候,那是那只猫第一次去舔他的手指。 那双鸳鸯猫瞳里没有人的险恶,也没有人的污浊。 它被人当做工具调丨教,嗅到他的气息必然会发狂。 可这一次却没有。 沈欲翻看着医书,帮它将那独苗生了出来。 脸颊却被它恢复戾气后所挠伤。 沈欲不仅不恼,抹去颊侧的血珠,反而亲自接手照顾起来。 可惜它虚弱得实在好不了了。 他让人给它喂了许多染上他气息的生肉。 让它在死前,也算是做了一只饱死的猫。 对外,旁人自是以为这猫是被他故意虐死,沈欲也默认了。 他所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