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
听到不可思议的猜测被对方肯定,达达利亚愣了半天。他看着摩拉克斯的眼睛,半晌,才微微开口:“……可…为什么?”
“为什么……”摩拉克斯皱眉,重复着达达利亚的话语,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可你为什么要和我签下这种契约?你是璃月的岩神,我也不过刚刚成为至冬国的执行官。我们两个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然而你不仅借给我你的左眼,还分享给我你的视力,甚至还与我分担疼痛?”
说到这儿,达达利亚有点好笑地摊开手,他垂下头:“这一点都不好笑……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们真的,一点都不熟吗?不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片刻,达达利亚突然抬头,他触到摩拉克斯的眼神,便明白对方也想到了这一点:
“……还是说,摩拉克斯,我们两个,都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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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抱紧了瘫坐在地上的达达利亚。
屋子里躁动不安的水元素终于平息。血的味道彻底地弥漫,掩去所有菜香,花香,还有酒香和茶香。他们两个在满是血渍的屋子里,浑身是血地抱在一起——这场面太过惊悚,可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了。
“……抱歉。”钟离轻轻。
“我自己搞瞎了左眼,你抱什么歉。”达达利亚的脑袋埋在钟离的怀里,声音闷闷地:“只是……哈,虽然有点丢人,但先这么抱我一会儿吧。拜托了。”
钟离默默的,更用力地,抱紧了达达利亚一些。至此他终于发觉自己的感情与行为越来越像一个凡人。或者说,摩拉克斯在献出神之心后,居然成为了真正的凡人。
他会流血,会悲伤,会为自己朋友的痛苦急得团团转,最重要的是——
他深深地感到了凡人才有的那种无力感。
“……你这家伙,昨天晚上…跟我谈了大半夜什么是爱。啊,要是我的部下在我睡觉前和我聊这些有的没的,还说什么爱上我了之类的酸话,我一定会把他打得下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达达利亚闷闷地,他的脑袋埋在钟离的怀里,只竖起一根呆毛:
“但…如果是你的话……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达达利亚抬起头,手背一抹左眼流出的血:“…如果是你这家伙的话,就算对我说什么,爱上我了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