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名侦探是在担心这个吗?我只是时差还没倒过来。”
“是吗”他一点都不相信,怪盗基德会因为时差这样的事情失眠整整一周。
“这样的话,你白天多睡一会儿吧。东西可以让护士送过来,我一个人呆着也没问题。”
“欸,”听到这话的黑羽快斗迅速改换了说辞,“也不一定是因为时差,也可能是因为……认床!对,这里的床我不习惯。”
“你、认、床。”工藤新一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胡编乱造的怪盗,一字一顿地恨恨说道:“在新加坡可没见你认床。”
睡眠质量好到他差点一脚把人踹下去。
“那是因为有名侦探陪我一起睡嘛,”他玩味地挑了挑眉,戏谑地问道:“不然名侦探把床分我一半?”
又是这样,工藤新一气结地瞪着他。这个人总是这样,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打着玩笑岔开。
他觉得生气,又莫名生出些委屈。
人是这样贪心的生物。产生了羁绊,就想要永远;知己不足够,还要□□人。
人不在身边时,只想要他平安;等人到了身边,就开始期待爱;终于得到了爱,又开始嫌这爱里,没有完全的信任和依赖。
他有些无力地扶着头,额角的神经开始抽痛。他可是侦探,他一定能想到办法,逼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偷现出原形。
一双手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的思路,横在腰部和膝弯将他和着被子一起抱起,平放在床上,蔚蓝的眼睛深情而柔和地看着他,静谧若深海。
“名侦探,不管什么事,都明天再想吧。”他轻轻拉过被子,细心地将被角掖紧,然后伸手拉下了床头暖黄的灯,世界顿时一片漆黑。
只剩床头的明月,和眉心的轻吻。
“晚安”
第16章落网
工藤新一完全无法入睡。
休养生息了五年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他苦苦思索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它潜藏在思维深处,若隐若现却抓不住端倪。
对他这样超负荷的加班行为,身体显然有自己特殊的意见,破损的零件吱呀着开始抗议。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眼眶像扎进了千万根细密的银针,额角的青筋不规则地跳动着,疼痛顺着神经末梢悄悄蔓延。大脑皮层仿佛一根根被拉扯到极限的皮筋,稍一牵扯,就会激荡着断裂开来。
这痛和梦魇时的幻痛相比,其实算不得什么,但就是这样习以为常的疼痛,如今却分外的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