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无奈地揉了揉他清爽温热的颅顶。
真是拿这个执拗的侦探没有办法,困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自己刚刚没告诉他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翻身坐在床头,从包里掏出项坠,缠在合拢的指节处,手背向上张开。
“睁眼。”
工藤新一困意朦胧地眨了眨眼,一颗熟悉的钻石正悬在眼前,左右轻晃着。
他缓缓抬手,眉目怔愣地将它接进掌心,细细端详着,好似勾起了无限的回忆。
这颗钻石是他亲自飞到美国拍下的,为了要到解药,还和宫野死皮赖脸地纠缠了好久。其实他对这颗钻石并算不上十分满意,可时间紧迫,这已经是他当时找到最合心意的一颗宝石了。
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明明随便一颗宝石也可以引他出来,明明不必有什么谢礼,他也一定会帮忙。但他就是莫名偏执地想要在他身边留下些什么。
留下一些,自己曾在他生命中存在过的痕迹。
“明明就放在床头柜里。”一只手覆上他的掌心,将项坠拢在掌间,“名侦探竟然没有发现吗?”
工藤新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谁知道你会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害得他浪费时间找什么暗室,“我还以为你扔了呢。”
床头的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叫到,“新一竟然这样不信任我!”
说罢将覆在掌心的手收回放在心口,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看来没有找到密室什么的,果然还是令名侦探非常失望啊。”
工藤新一吃笑了一声,没有理会他夸张的独角戏,低头继续打量着许久未曾谋面的项坠。陌生的银链穿梭其中,表面光洁如新,想来一定是定期养护过的。
他有些恍惚地呢喃道:“既然穿了链子,怎么不带上呢。”
“本来是戴的。”黑羽快斗伸手将项坠握进手里,指腹在润泽的表面来回摩挲着,语气有些迟疑,“后来……到美国的时候,就摘了下来。”
工藤新一一愣,随后了然地笑了笑,眉眼戏谑地挑起,“是怕易容的时候被我发现了?”
唔……黑羽快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可不可以跳过这个话题。
“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嘟囔着小声解释道,目光随后落向了这条自己整整带了五年的项链,神色逐渐柔和下来。
“后来……是想让名侦探亲手帮我带上。”
这份礼物,严格算起来,还是他从展览上偷来的,而不是名侦探亲手递给他的。
这对于仪式感拉满的怪盗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