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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不予理会,这次比上次要冷淡很多,眼睛看着自己笔下的字,仿佛是把胳膊上的两位祖宗,单纯地当做了锻炼臂力的小手段。
“上次是天花,这次是刺客,你俩在外面,太过危险,等年龄稍大些再出去吧,也就三年,转瞬就过去了。”
“三年啊,那可是一千多天,爹爹,我真的熬不住啊。”最兴来先是有理有据地算出来了日子,干打雷不下雨嚎哭了几嗓子,宋仁宗依旧不为所动,他憋不住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试图和宋仁宗讨价还价。
“大宝哥的禁足地点加上皇宫呢?我和姐姐都还挺希望大宝哥来陪读的。”
按照最兴来的想法,苏景先来往资善堂的时间,比在太学都多,不如把他一起在皇宫禁足,反正皇宫里面也有不少手艺人,他们有什么想要的,都不用出去,就能直接制作好了。
“不行。”宋仁宗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自家儿子的无理要求,“本就是为了隔开你们,你们一直混下去,以后要是我百年之后,你继承了我的位置,这个天下是你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啊?”
“当然是爹爹不会死掉的,呜呜呜呜爹爹,不要说这种话,我听不了。”
在选a还是选b之间,最兴来直接选择了c,这下是真哭了,眼泪都不用酝酿,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吧嗒吧嗒地直往宋仁宗的画作上掉,晕染了一些画好的花草树木,也晕开了宋仁宗题好的字。
宋仁宗一看着急了,连忙哄起来,“别哭别哭,我也不是一直不让你们玩,那飞鸽传书,你们互相通信也是没有问题的。”
“不是这个事情。”最兴来没忘记自己被迫做的选择,“爹爹以后不能说这种话,儿子会伤心的。”
似乎是又想到了宋仁宗说的死不死的问题,最兴来边说边抽噎。
“爹爹会活一百岁!两百岁!在我之后爹爹再死好吗?”
“傻孩子。”宋仁宗抱着最兴来,“这话怎么能随便说,过几天先带你们俩去大相国寺,祈福,再回皇宫禁足吧。”
哄好了最兴来之后,书房里面只剩下宋仁宗一个人,他看着自己笔下的人物和风景,原本是相得益彰,现在被泪水打湿,晕染了一点出来,倒也有些朦胧之美。
宋仁宗悄悄感慨,“这都能有意外……莫非真是大运加身?”
前些时候天花之际,吴景鸾曾建言献策,直言此事与应天的牛首山脱不了干系。
“坤风侧射、离宫坎水直流。”宋仁宗当时听闻怒不可遏。
但吴景鸾面不改色,又献上“吉星庇佑,身怀大运”的点评,被评价者正是苏景先。
这次事故,宋仁宗自己也掺和了一笔,他安排了六个暗卫,其中服毒自尽的一个,就是他的手笔。
如果不是曹仪的插手,应该是死无对证的,不过暗卫嘴严,宋仁宗也能把人再调回来,这不足为奇。
只不过,这里面另外六个人,有三个是李玮出手,另外三个大概是真正的起义的人……
宋仁宗想着这样的局面,感觉又面临了自己第一次给李玮解围的场景。
想要压下李玮,就只能把事情说成是“起义”的那些个人的主谋,一旦涉及国家大事,又压不下李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