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过后,虽屋内浓烈的气味还未散去,但昏暗已逝,外头大好的明媚春光照进室内,落在了床榻上的两人身上。 面前的男人褪去昨夜的疯狂和暴戾,此时在明媚春光下,看向她的样子,竟透着几分无害和脆弱。 轮廓硬朗而利落,五官深邃而立体,纤长的睫毛上缀着阳光落下的点点金光,满布阴影变化。 此时此刻,他身上衣衫敞开,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透着他这个男人独有的野性。 只是仔细一看,上面又零星布着咬痕,有些地方都快流出血来,似是被咬得太厉害了…… 陈念瞥到脸倏然一红,慌忙往上看去时,对上了她哥哥亮极的一双眼。 里面清晰地映着她,也只映着她。 陈念有一瞬的晕眩。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很快,昨日的记忆和身上的酸痛涌上,陈念又愤怒地瞪着她哥哥。 瞪得眼睛发红。 “哥哥是坏蛋!”小姑娘几乎是在吼了。 吼得鼻子发酸,那双如浸清泓的眼睛淌出眼泪,顺着眼尾而下,滑出泪痕。 那张挑花小脸渐渐失了艳丽,似是成了雨中零落的梨花。 倏然间,男人亮极的眼眸暗了下来。 “念儿,哥哥是坏蛋……” 长睫在眼底投下阴影,他嘴角轻抽,唇许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厮磨,还泛着鲜红的血。 有他的,也有她的。 陈灼舔了舔唇上的血,压着声音说:“哥哥答应你,以后绝不碰你了。” “别恨你哥,好吗?” 陈念不吭声,拽着被子的手似是松了力,露出还泛着粉的一截肩颈,上面满布红痕,看去脆弱感横生,好不可怜。 却也使他可耻地兴奋。 男人忽觉喉咙微痒。 口干舌燥。 春日早晨还是有些凉,窗户又一夜没关,现在还敞着,风透进来时把寒意也带了进来,陈念忍不住发抖。 “早晨冷,先穿衣服。” 陈灼手一伸,探到她光洁的后背,稍稍一用力,便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再用被子裹住她。 陈念方想挣扎着推开,男人含混低沉的声音便落在了耳边,“是哥哥混账,没忍住弄了你一夜,念儿这会许是没力气,哥哥替你穿。” 这句话的确是实话,陈念哼唧了声,嘴唇张开,却又闭了上去。 她无法反驳这句话…… 她哥哥的确很混账,整整一夜,陈念都似是陷在深水里,昏昏沉沉,几次溺死过去又被他弄醒。 她娇娇弱弱的,根本承受不住,身上没一块好地方,骨头都要被弄散了,现在是稍稍动下手指都疼。 而且一动这手指,蔓延全身的酸痛……又会让陈念记起昨日那真真切切发生的事。 她哥哥没放过她身上每一处地方。 就连……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小姑娘的耳朵霎时红透,鲜艳欲滴。 还有,她的手指都快磨破了皮。 陈念一想到这就非常沮丧,水润润的杏眸又瞪圆了,里面似是烧着一团又一团的火。 俨然是把他当禽兽和仇人了。 但是…… 陈灼此时把小家伙裹在被子里抱着,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两人并未肌肤相贴,但还是令他心颤澎湃。 小姑娘咬着唇不说话,脸颊鼓起,愤愤蹙眉,那睫毛啊一振一振的……看得出很是愤怒了。 但陈灼却是笑了。 尽管他方才还被陈念扇了一巴掌,那脸上的手指印到现在都没消。 陈灼低眸,看着陈念这副模样却纳闷,他养大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 就连生气也是。 只看一眼,他便又想把她按在床榻间做。 陈灼并非重欲之人,先前对女子也无任何兴趣,行军打仗在一地驻扎时,常有女子爬他营帐,当地官员谄媚讨好,亦会想方设法地往他账里塞女人。 次次,陈灼只冷漠地看了眼,便会拔剑让人滚 但面对自己的妹妹,面对他亲手养大的小家伙,但却极其重欲。 他先前受困于此,无法接受自己竟会对一手养大的妹妹生了那般欲望。 正如陈灼对陈念说的那样,他无兄弟姐妹,她虽是他捡来的,但他对她,比亲生的还亲。 而如今,当他抛弃所有道德人伦的束缚后,从小到大的感情裹挟着爱和欲望,令他深陷这深渊。 逃不开了。 陈灼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小姑娘,无声笑了,要他离开她,他定然会死。 想来也是可笑,他一个常年征战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竟会对一人痴迷到如此地步。 还是他一手养大的妹妹 “念儿,哥哥爱你啊。” “你也爱爱哥哥,好不好……” “只爱哥哥这么简单的事,念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哥哥能做到,念儿也能的,对不对?” “念儿最乖了啊。” 陈灼呢喃着,缠在她耳畔的声音低哑至极,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似是有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渗入少女的皮肤,再钉入她的骨髓里。 与她融为一体。 陈念被这种不明所以的感觉惊住了,脑袋一片混沌,便也忘了去回她哥哥。 也没有看到她哥哥那双被浸湿的眼里,里面满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欲。 而非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念儿……” 他用一种极其破哑的声音唤她,唤到最后,他已是情动不已。 想把她疯狂地按在床上。 但顾着她身子弱不能再折腾,怕她生病,陈灼只能忍下,暂时当个人。 他低眸,指尖缠上了她几缕发:“念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摸着你的头发丝……哥哥都能动情。” “你说,你哥是不是畜生。” 男人笑,摩挲她头发的手指生了热,转而抬起了她下巴。 陈灼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诱哄道:“再给哥哥亲亲,好不好?” 本就残破的唇瓣被他拇指一抚,登时生出刺痛感。 这刺痛感令呆呆的陈念一下回神,听清他说了什么后,又瞪他。 眼睛圆溜溜的,眉毛也皱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上去是很是生气了。 “不行!!!”陈念坚决摇头,顿时便想下床,离开她哥哥这个坏蛋。 但她现在被裹成了个粽子,一想自己还没穿衣服……陈念便只能继续瞪她哥哥。 “别害怕,就亲亲,别的事不干。”陈灼不要脸了,开始睁眼讲瞎话,拇指按住她的唇,笑着哄,“要是干了,你哥就是个畜生。” 陈念现在完全不信她哥哥的浑话了,一下就呛了回去:“你本来就是畜生。” 被她这么一骂,陈灼反而笑欢了,不气不恼,也没有丝毫的羞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