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沉不住气:“你想做什么?” “我的好儿子,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张春风笑着说:“多亏你帮我把小葵带到这里,省下我不少功夫。” “我不是!我没有——”季寻连忙转头向沈葵解释:“姐,你别听他瞎说,我根本不知道——” 沈葵一抬手,制止了季寻的辩解,她看着张春风冷冷地说:“既然你们都继承了上一世的记忆,那就应该知道,请神仪式最后之所以能成功,并不是因为你们在长达十几年的实验过程中所得出的结论。” 张春风点头:“你说得没错,陆峥嵘最后的做法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但不论如何,现在这个局面对我们是有利的,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复刻他的做法就一定能成功吧?” “别挣扎了,小葵,”张春风笑着说:“你身怀宝藏,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你甚至不具备自主激活的能力——如果你顺从我,我会带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誉,作为神在人世间投影的载体,你理应受人敬仰。” 沈葵面无表情,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她淡淡地说:“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我会替你做一个小小的手术,解除你当下的烦恼,之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过你想过的生活,我们也不会再打扰你。” “你少给我姐洗脑!”听到这里,季寻忍无可忍:“你说的这些除了你和你手下的这群疯子教徒之外没有人在乎!我们的人生要怎么过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确定吗?”张春风丝毫没有被季寻的话激怒,他冲身后招了招手,很快他的手下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上来。 女人身上已经看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她的头发与鲜血混在一起,头颅低低地垂在胸前,尽管如此沈葵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正是先前掩护他们离开的赵玲玲! 赵玲玲气若游丝,四肢无力地垂落,被两名壮汉粗暴地架到张春风面前。 “啧啧啧,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张春风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赵玲玲的头发往后一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感慨地说:“真是可惜啊,我原本还挺看好她的,谁能想到呢……这人要作死真是拦都拦不住。” 季寻气到浑身发抖,沈葵也感觉自己的双手在不停地战栗,强烈的愤怒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她的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应对的方法,然而思来想去却根本没有任何一种办法能够保全他们三人。 张春风还在继续说着:“我早就发现这人不太安分,还要多谢你们替我揪出内鬼,不过……”他话锋一转:“虽然我对叛徒从不手下留情,但如果小葵你希望她活下来的话,我还是会考虑的。” 沈葵闭了闭眼,她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鲜血从她的手掌渗出,逐渐汇聚成细小的血珠滴落到地面,她却恍然未觉。 就在这时,安静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呵……” 沈葵抬眼一看,只见赵玲玲不知何时竟苏醒过来,尽管她的脸上早已血肉模糊,但眼神却依然清亮而有力,她艰难地喘息着说:“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的手里。” 说完,牙关用力一磕,鲜血瞬间从口中喷涌而出——她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咬舌自尽了! 第94章 “你——” 张春风反应不及, 眼睁睁地看着赵玲玲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从容的假面上终于出现了第一道裂痕,他抬手给了两名壮汉一人一巴掌:“废物!废物!” 沈葵心中满是悲怆, 她深深地看了赵玲玲最后一眼,转向张春风说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吗?你也看到了,我们宁死也不会配合你的行动。” 张春风深吸一口气:“就算你逃得了这一世,那下一世呢?下下一世呢?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教派有传承记忆的方式,但你们没有, 不管跨越多少时空,你们最后都会落到我的手里,既然这样, 又何必挣扎?” 沈葵站在祭坛上, 四野的风吹得她衣衫猎猎, 张春风的话如同一根尖刺扎进了她的软肋——这也是她之前一直担忧的事情, 如果不能彻底将裔神教清除, 在未来的每一次时空轮回中,他们都将受制于人。 就在这时, 季寻似乎终于忍无可忍, 他从包里掏出他们先前准备好的匕首, 横在自己脖颈前, 高声说:“那又怎样?!我们就算被杀一千次!一万次!也要生生世世跟你死磕到底!我宁可死在自己手里, 也绝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季寻!你别乱来!”沈葵一慌, 连忙上前想要阻止他的行动,然而季寻却接连退后两步, 他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那张清秀的近乎女气的脸上满是坚毅:“姐, 对不起,我没有勇气留到最后,让我来替你验证那个方法,如果能成功,你记得——” “别瞎说!”沈葵爆发出一声怒喝:“把刀放下!我有办法!” 季寻抹了一把脸:“算了,没什么好记的,要是成功了,请你代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刀尖向内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当啷”一声,匕首坠落在地,沈葵阻拦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时间竟难以站立,她踉跄着朝季寻的方向走了两步,却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季寻跌跌撞撞地走到石柱前,用鲜血画下了那个巨大的符号。 四野寂静,一时间连台下的无数教众也无人出声,所有人仿佛都在静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然而,随着时间缓缓地流逝,祭坛中央的圆柱却丝毫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失败了吗…… 季寻绝望地想。 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脖颈涌出,很快他的意识就变得模糊,他呆呆地望向石柱,在这漆黑的长夜里,那高耸入云的石柱如同无声的墓碑,静谧而永恒地停驻在此地。 “为、为什么啊……” 季寻喃喃,他的话语被揉碎在风中,眼中的光芒也随之彻底湮灭。 祭坛上久久无声,狂风呼号着,如同旷野的悲鸣。 张春风摇着头走上祭坛,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哎呀哎呀,何必搞成这样……” 他看着跪在季寻身边的沈葵,她的手上正死死地攥着那柄匕首,锋利的刀尖划破了她的皮肤,流下的鲜血与季寻的血液混在一处,看上去触目惊心。 张春风微微躬身,故作关心地说:“小葵,你还好吗?要不要扶你去休息一会儿?” 沈葵没有吭声。 张春风见状,冲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立马有人上前想要将沈葵搀扶起来,他们似乎丝毫不在意她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