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都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事实:他永远离开了我。 因为我的失职,因为我的自私,我自以为是,无药可救,我的小狗抛弃了我。 他来我身边只有一个月,我满怀信心,以为自己会做个好主人。他给我那么多爱与期待,我回报给他的是无助,绝望,和毁灭。 94. 我给时云深打电话,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他打电话。 号码拨出去,响了好几十秒,响到快自动挂机才有人接。 时云深“喂”了一声,像是刚睁眼,还没睡醒,声音慵懒,带着哑意,似乎有人翻了个身,因为我听到了被子的摩擦声。 时云深问我,池粤,什么事?池粤? 我挂断了电话。 醒醒吧池粤,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再痛下去人会垮的。 tbc. -------------------- 鱼鱼们上午好。 我不太好,我心痛痛。 第19章 95. 我一个人处理好布丁的尸体,带他去火化。 服务中心问我要不要狗狗的骨灰衍生纪念品,我拒绝了。 让他走吧,我对不起小狗,他想必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期间时云深给我发消息说,我今天不回来,你外出关好门窗。 我没回复他。 我把花架花盆都换好,阳台打扫干净,又把房子打扫了一遍。 我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装进行李箱,原本打算长住,所以东西买得有点多,现在倒成了累赘。我挑了几件时云深能用到的给他留下,剩下的带不走就扔掉。 我去银行办了一张卡,密码是时云深的生日,我将这段时间的房租、伙食费大致清算了一遍,按照市场价,没有九五折,把钱打到卡上。 时云深说我们的账算不清就不算,我想还是别这样。 我临时决定搬出去,来不及找房子,只好去员工宿舍跟同事凑合一下。 时云深第二天回去后给我打电话,问我,池粤你人呢,你的东西呢?你在做什么? 我说我搬走了。 他问我,为什么?布丁呢,你走了他怎么办?他去哪儿了? 我说他也走了。 时云深要我把话讲清楚,问我搬到了哪里,还问我银行卡是什么情况。 我头疼,脑袋嗡嗡直响,偏偏时云深太聒噪,我不想听他说,就按掉电话。 我断断续续发烧三四天,隔壁有人腾出一间宿舍,正好可以搬进去,不用再打扰同事。 由奢入俭难,何况我的病还没好,在宿舍里摇摇晃晃,鼻子发酸,眼睛也干涩,走路时脚步沉重,总觉得布丁是不是还跟在我身边,低头去看,空无一物,只有地板是脏的。 96. 时云深来找过我。 要猜到我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并不难。 他来找我时我不在,他就锲而不舍地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一概不予回应。 我心想,你能不能别这样关心我,我心思不纯正,很容易误会。 我又想,倘若你早一点关心我,我们大家就不用这样难过,布丁也会活着。 是我不讲道理了。 我不该怪时云深。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错,他做事到位,细致入微,善解人意。他对我生病有多严重并不知情,他也想不到会发生意外。 我不禁又想,如果他什么都知道,会如何选择。 可能是先把我送进医院,安顿好布丁再去接女朋友吧。 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因为这样的猜测,心中又生出一些安慰。 但我不会再执迷不悟。 我向来识趣,只有在面对时云深的时候才不顾一切想要贴近他,结果撞得头破血流,没保护好自己,也没保护好小狗。 我因为这场遥遥无期也无果的单恋而闭目塞听、冥顽不灵了太久,最终搭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做陪葬,教训够大,我再也承受不起。 该离开了。 97. 公司是我的救星,华北分部缺人,总部要调一批员工过去,我赫然在列。 半个多月后,我终于给时云深打去电话,告诉他我要前往C市。 时云深问我,可以见面聊聊吗? 我说不用了,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而且飞机马上就要起飞。 我怕自己见到他又会心软,想起和他相处的种种就舍不得走。 他问我布丁是不是,他的话没说完,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是,在下大雨那一晚,被花盆砸中脑袋,我没有听到他叫我,等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 时云深沉默了很久。 他又问我,那你是怎么回事,银行卡又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想提前搬出来适应一下,卡里的钱都是你应该得的。 他说,拳击手套你忘记带走了。 我说,你留着吧,这副很好,用它多练练就有希望打败我。 我又撒谎了,说的和想的不一致,我是个虚伪的人。 时云深问我,池粤,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说,是吧。 他说,那你应该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是你出了事,还是你家里…… 时云深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唯独在这时候蠢得很。 也幸亏他迟钝,我才不至于那么窘迫。 我笑了笑,说,时云深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啊。 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我说了实话你还追问,你是傻逼吗? 他说,给我个地址,我把卡还给你。 我说你滚蛋,少给我添麻烦。 他听我骂他,似乎放心了些,又安慰我说,布丁的事谁都想不到……你别自责。 我说嗯,我已经想通了,是我们缘分浅。 时云深,是我们缘分浅。 早先我压根不信缘啊分的这些,现在也不得不信。 98. 比起S市,我更喜欢C市,这里的同事更好相处,我的待遇提高,发展空间大,用如鱼得水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且C市离我的家乡近,方便节假日回家。 我跟时云深偶尔联系,他升职了,家里本来就不缺钱,便在S市买好房子,说等女朋友读完硕士就结婚。 我说祝贺你,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他说一定。 有时我也会感慨,我们从十几岁相识,也算是一路相伴到现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不过我和时云深不同,我不需要成家。 两年里,我谈过几次不太长久的恋爱,最喜欢的是最后一段关系里的小男孩,gay bar认识的,当地大学的艺术生,舞蹈专业,身体柔韧度好,各种姿势都吃得消,操起来特别爽,一声一声地叫我“哥”,让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