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小孩。” 魏然赶紧扑过来,亲昵地和?她抱了抱:“我?把你送我?的《三体》第一部 都快看?完了,哥哥说等三体人攻占了地球的那一天,他才允许你来家里找我?玩。” “你哥哥真是个?超级大?坏蛋。” “没错!” 魏然努努嘴,牵着路安纯进?了屋,“姐姐我?们一起打游戏吧。” “不行。”路安纯俯身,严肃地戳了戳他的额头,“姐姐要写作?业了,难道小学生不需要写作?业吗?” “唔,要写。” “那我?们一起做作?业?” “好!” 魏然拉着路安纯进?了屋,将维修台上堆放的几?台的旧手机一扫而空,给她腾出一块可以写作?业的空地,自己也端着小椅子走过来。 “姐姐,我?不会的可不可以问你呀。” “可以啊。” “如果全都不会,你要每道题都给我?讲哦!” 路安纯揉了揉小孩脑门顶刺呼呼的短茬,温柔地笑道:“行,但如果全都不会,我?就先让你哥进?来把你暴揍一顿,再给你讲题。” 魏然打了个?寒战:“姐姐,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 “你变得越来越像我?哥了呜呜呜。” 她扫了魏封一眼,笑着说:“我?可不会惯着你。” 一大?一小俩人就这?样伏在魏封的维修台边写作?业,魏封换了衣服,牵了水管到门边冲洗他的摩托车。 他用指头阻断水流,激出了强烈的水压,喷在了摩托车上,冲刷着上面的泥渍污迹。 路安纯抬头望了他一眼。 少年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半蹲在车边,冲洗着轮胎,背心被喷散的水雾沾湿了,贴着他紧绷的肌肉。 夕阳余晖照着他麦色的皮肤,水滴顺着他的手臂流淌着。 似察觉到什么,魏封偏过头,漆黑的眸子朝她扫来。 路安纯连忙低头写作?业。 魏封三下五除二擦干净了身体,走到屋内,背对着他们脱掉了湿漉漉的背心,拿起墙上挂的一件宽松休闲的灰色卫衣穿上。 路安纯脸颊更是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只能假装看?不见。 魏然却不满道:“哥!怎么能随便脱衣服呢!一点都不文明。” “这?是我?家。”他漫不经心道,“要什么文明。” “但家里有?客人!” 魏封穿上了卫衣,抬着下颌挑了路安纯一眼:“她不算客人。” “不算吗?” “她是你姐姐。” 这?句理所当然的话,让路安纯的心微微一动,感激地望了魏封一眼。 然而,魏然却说道:“切,姐姐多没劲啊,我?还?以为你要说她是我?嫂子呢。” “如果她同意,我?也没意见。” 路安纯揪着小学生的耳朵,没好气地说:“姐姐没劲是吧!” “我?错了我?错了。”小学生赶紧告饶,“呜,我?专心写作?业,一句话都不说了。” 魏然发现,这?次从京市回来之?后,姐姐真的变得跟哥哥一样严厉了,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不,姐姐比哥哥更严厉。 完蛋了。 …… 魏然和?路安纯俩人,一大?一小地趴在修理台上写作?业,魏封拎着一本飞行器原理的专业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时不时抬眸看?看?这?姐弟俩。 俩人的互动自然而然,又是五六分相似的长相,坐在一起就是“血浓于水”四个?字最真实?的写照。 自从婆婆离开以后,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温馨热闹的气氛了。 魏封觉得很舒服,继续低头看?书,就在这?时,他手机叽哩哇啦地响了起来。 路安纯提醒道:“以后小学生写作?业,你手机得调震动呀,这?多打扰,人家成绩怎么提得上去。” “他成绩提不上去,跟我?手机铃声没关?系,跟这?小子的学习态度有?关?系。” “才没有?。”魏然连声反驳,“我?学习态度很认真。” “你早恋的态度更认真。” “没有?!你不要在姐姐面前诋毁我?。” 路安纯用脚尖戳了戳他:“快去接电话啊你!” 魏封拿着手机走出店门,来到巷子里接电话:“你好,哪位?” “魏封吗,我?是福利院的王院长。”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和?蔼慈祥的声音,“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王院长您好。” “魏婆婆出事那会儿,你不是拜托我?重?新给魏然找一个?领养家庭吗,因为他年龄有?些大?了,又是被收养过的,领养家庭不怎么好找。这?不,耽误了大?半年,最近倒是有?比较合适的家庭,对方也愿意周末见见他,看?你是什么想法?” “条件怎么样?” “放心,父母都是做生意的,经济水平没问题,只是对方家里有?一个?孩子,比较小。” 魏封薄唇边咬了一只烟,低头点燃了:“家里有?孩子的话,不太好。” “我?说魏封啊,你知不知道魏然这?么大?的孩子,找领养家庭多难啊,而且他有?过被领养经历,绝大?多数父母都会介意,偏你还?要找家庭经济条件好的,好不容易有?一个?,你这?儿又不乐意了。” 王院长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面面俱到的好事啊。” 魏封靠着漆黑的墙壁,黑眸低垂,看?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面。 “我?和?小孩商量商量,尽快给您回复。” “快些啊,人家约的周末见面。” “好。” 魏封挂断电话,将烟头摁灭在漆黑的砖墙上,指尖被烟头灼伤也浑然不觉,一转身看?到路安纯站在门边,遥遥望着他,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顿住脚步,沉声问:“听到了?” 女孩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之?前就听祝敢果提起过,魏封在给魏然找领养家庭,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悲伤不已。 “你怎么想?”他嗓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 “你是他哥哥,你决定就好。” 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和?魏婆婆照顾着魏然,比起哥哥来说,他更像父亲一样管着小孩方方面面。 而路安纯算什么,说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姐,但实?际上,她什么都不是。 魏封看?到小姑娘眼睛已经红了,心里一阵绞痛:“你不想让我?送走他。” “没有?。”她的眼泪很诚实?地顺着脸颊流淌,“我?只是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所以很惶恐。” 魏封走过去,想给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