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露出来个笑,说:“算了,他连身份证都没拿,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 他不想跟叶之伦再讨论这个话题,这些天他和叶之伦一直都在互相试探,他觉得很累。 于是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很懒地瘫在叶之伦身上,说:“马上就是你生日了,我最近也不是很忙,要不要出去玩两天?” 贺闻不想提了,叶之伦就心虚地也不敢继续关于乔氤的话题,他伸手给贺闻揉着太阳穴,想了想说:“要不回学校去看看?也有些日子没回去过了。” 贺闻闭着眼睛蹭叶之伦的掌心,说:“好啊,我让人给订机票。” 第52章 等叶之伦去洗澡的时候,贺闻立在阳台上抽了根烟。 往外头看过去,月光很冷清,院子里影影绰绰的,只能看到掉了叶子的绿植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大冬天的风凛冽得吓人,光看着就能觉出一股子冷意。 已经十一点了,没带身份证的那个一点儿影儿都看不见。 自从那一回他说让乔氤等自己电话再让乔氤回来结果又把乔氤给忘了的事情之后,乔氤每天都回来得很早,十一点之后还没回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乖得不得了。 想起那一回的事情,贺闻终于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连续不断,他回过头看着窗户外头,摸出电话给乔氤打了过去。 外头冷成这个样子,那个小东西也没身份证,宾馆开房都开不了,能跑哪去。 他有点烦躁,又点了根烟,用了多年的打火机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了油,贺闻恼火地皱了皱眉头,听着电话里频率单调的忙音像个面无表情的人,一下又一下地只会“嘟——”完又“嘟——”,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了都没有人接听。 贺闻眉头锁得更紧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又给乔氤打了第二通电话,结果这下忙音刚只响了三声,就被按断了。 贺闻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心想这小东西脾气果然是见长了,摔了东西闹着跑了,现在还敢直接不接他电话了。 他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忍着火,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屈尊降贵了,给乔氤又发了个微信:“滚回来。”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叶之伦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冲贺闻说:“我洗好了,你过去洗吧。” 然后把毛巾一扔放在床头柜上,屈了一条腿坐在床沿,顺手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眉头紧锁地又把屏幕锁上了。 贺闻没留意到叶之伦的情绪不太对,应了一声,锁了手机扔在一边,帮叶之伦把扔床头柜上的毛巾拿去浴室挂好,潦草地冲了个澡。 他心里很烦,说着乔氤没身份证会老老实实滚回来,可是自己又隐隐约约没什么底。 那小孩子很倔,有点儿认死理,平时虽然乖得很,可是从最初那几回他和叶之伦误会那小东西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乔氤的乖只是看上去乖。 一瞬间他心里有点埋怨叶之柠,没事儿不在家里养胎,总往他和叶之伦这里跑什么。 然而那是叶之柠,是叶家现在实际上的掌门人,是在叶之伦他爸暴怒之下能摔了他家古董瓶子震住叶之伦他爸的人,贺闻也知道今天叶之伦绝对不敢坦白,要不然叶之柠能把他们仨一块儿收拾死。 他用冷水扑了把脸,吹干了头发拿着吹风机出去,打算帮叶之伦吹个头发。 叶之伦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床上,贺闻坐过去,用手试了试电吹风的温度,看叶之伦一直烦心地瞪手机,不经意地问:“怎么了?公司出事了?” 叶之伦在走神儿,贺闻坐过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直接把贺闻搂到怀里,反倒是浑身僵硬了一下,这才支吾含混地说:“没什么,底下人都是废物。” 最近叶之伦也在帮叶之柠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忙是理所当然的,贺闻体贴地没多问,只是一边帮他吹头发一边帮叶之伦按了一会儿太阳穴。 收电吹风的时候他把手机塞到了自己睡衣口袋里,到了卫生间打开一看,十二点了,乔氤还是没有动静,没回电话,也没回微信消息。 贺闻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忍着怒火发消息:人呢? 微信提示:青天娃娃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放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贺闻:…… 他终于还是把手机给摔了出去,骂了一声:“操!” 卧室里叶之伦的声音传了过来:“贺闻?怎么了?” 贺闻压着火气,咬着牙说:“没事儿,手机不小心摔了一下。” 顾砚也没想到,乔氤人刚从他病房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彼时他病房里的橘子苹果滚了一地,他靠在床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得像是马上就要雷雨交加。 何远给他买了水果甜品和新的手机,没事儿人一样笑眯眯地回来,晃了晃手里的司康:“你看我买到了什么,之前完最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的司康诶!我还以为回国之后就吃不到了呢。” 他亲亲热热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先自作主张地帮顾砚换了手机卡,把旧手机揣到自己口袋里,然后给顾砚拿了个苹果:“可惜你不喜欢吃,以前你陪我去甜品店的时候也只喝咖啡,不会这个时间不行,喝了咖啡你就……” 顾砚打断他的话:“把我手机还给我。” 何远无辜地撒娇:“都摔坏了,我帮你处理掉好啦,你怎么还生气的呀。” 他那神情宛如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闯了祸之后求顾砚别生气,看得顾砚心里火更大了,把何远刚刚给他收拾好开机的新手机又砸了出去,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也坏了,把我那个还给我。” 何远脸色变了变,然而那种不悦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就变成了一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凑到顾砚身边,像是顾砚欺负了他:“以前你被我气坏了也会发这么大的火,但是只要操我一顿你就不生气了,你腿不方便,我坐上去自己动好不好?” 顾砚忍无可忍,吼道:“滚!你他妈都要结婚了,恶不恶心?” 何远仗着顾砚行动不方便,肆无忌惮地蹭在顾砚身边,显得更委屈了:“你为什么对那个乔氤那么好,对着我就会发火,还要骂人,还砸东西,我哄你都哄不好。” 一提起乔氤的事情顾砚火儿更大了,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何远的眼神简直在冒火:“你和他比?他不是个骗婚的gay,他也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算个什么玩意!” 何远握着顾砚那部旧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脸色也很难看,一字一顿地说:“我什么时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我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