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每天等我到这么晚,很浪费时间。” 这两天何远太安分了,顾砚反倒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了上一次乔氤被何远堵在学校的事情,他怕何远又来为难乔氤。不过乔氤既要复习又要照顾他爸,顾砚不想增加乔氤的心理负担,于是只说:“没有浪费时间,我等自己男朋友怎么能算浪费时间?而且等你的时候我就在楼下咖啡店读一会儿文献,挺好的。” 乔氤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顾虑重重:“可是太晚了,你送了我再回家不是要十一点多了。” 然后他又抿了抿嘴唇,悄悄拉住了顾砚的手,更小声地说:“你都有黑眼圈了。” 顾砚这两天的确睡得有些晚,但是那是因为项目立项的事情,接送乔氤并没有浪费他什么时间,他看着乔氤拽着他衣角紧张又心疼的样子就心里发软,凑在乔氤身边跟他咬耳朵:“那要不我留宿吧,可以吗?”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前排出租车司机不太可能听得到,可是如果从后视镜看的话,没准可以看到两个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乔氤缩着脖子往书包后面藏,小声说:“也……可以。” 这间出租房还是叶之伦和贺闻给乔氤找的,他最一开始想过不住了自己搬回宿舍,可是宿舍十点多就要熄灯关门,他不见得每天都能踩着时间赶回去,后来他又动过心思,想要趁着他爸住院做手术这几天自己重新找个房源,可是当初贺闻假装房东跟他爸说的是自己要紧急出国把房子便宜租出,只住了不到半个月就换房子实在奇怪,于是只好打听了这个小区平均的房租价格,给贺闻转了一笔“房租”过去。 花了“房租”就算是他租的房子了,乔氤卸下心理负担安心住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住得这么舒服,是帮他租房的两个人竭力按照曾经他住在别墅里的那些小习惯帮他做了布置安排。 只不过这两天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乔氤还没来得及去找物业修理,顾砚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带着乔氤上了楼,让乔氤先回去洗澡,他再去趟便利店买些东西。 这种老式小区的物业其实不大管事,等物业真的让人来修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顾砚打算自己去买个白炽灯给换了,免得乔氤每次回来都黑灯瞎火的,然而他走到单元门口,正好和并肩走进来的和闻还有叶之伦撞了个脸对脸。 上一次几个人撞上的时候他还腿脚不利索,乔氤被强盗作风的贺闻给强行抱走了,顾砚看见他们就冷了脸,堵在单元楼门口不让路,问:“两位这又是什么意思?” 叶之伦和贺闻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顾砚。 按照何远的说法,此时此刻的顾砚应该被一个他们也没怎么听得懂但是非常困难非常了不得的科研项目绊住了脚,那顾砚应该腰么在图书馆查文献,要么在实验室做实验,或者就在家里补觉也有可能,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一口气憋在胸口,默契高度一致,异口同声地反问:“你们同居了?” 顾砚冷冷地说:“这没有必要跟你们汇报吧?二位今天这个架势是打算强闯民宅还是入室抢人?虽然这个小区的安保系统并不太好,可是我如果叫保安的话,怎么也应该会有人吧,或者乔乔也可以直接报警。” 叶之伦脾气爆,本来就看顾砚不顺眼,上一次还因为他挨了顾砚一棍子,几乎就想直接动手了,靠着最后一点儿理智才堪堪忍住,咬牙切齿地说:“姓顾的,你要点脸行吗?一边跟何家的纠缠不清,一边就已经跟乔乔同居了,你恶不恶心?!” 顾砚也有些动怒,手攥在衣服口袋里已经握成了拳头:“我和乔乔是正正经经谈恋爱,你们对乔乔做过什么恶心事你们自己不知道?比恶心,我还真比不过你们二位。”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何远,他都要结婚了,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早就跟他说清楚了,是他自己发疯,我还能奈何一个疯子么?” 叶之伦气得眼睛都充血了,瞪着顾砚骂:“那个疯子会对乔乔怎么样,你没想过么!你处理不好,就给我离乔乔远点!” 顾砚说:“谁说我处理不好?我又为什么要离乔乔远点?错的又不是我们,凭什么我们两个要牺牲自己的感情让你们开心。我最近都会跟乔乔在一起,不管是何远那个混帐,还是你们二位,都别想欺负乔乔。” 他拐着弯骂人,说何远是个混账,也影射他们俩不是什么好东西,贺闻和叶之伦当然听得出来。 然而贺闻却不怒反笑,说:“守不如攻,顾老师,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乔乔吗?即便是能,难道何远不能去找乔乔的学校为难他,不能去在经济上打压他?何家老爷子的电话你又不是查不到,你查不到我可以给你,一状告上去,让何家把何小公子管起来就一劳永逸了。” 他盯着顾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顾老师,你那么聪明,会想不到?” 顾砚当然想得到,可是何家那是什么势力,即便是这一时三刻他借助何家的力量摆脱了何远的纠缠,那日后呢?何远真的不觉得他有趣了的时候,何家终究不可能让他好过。 但是这些权衡顾砚当然没必要跟眼前这两个人解释,他掏出来口袋里的手机,说:“的确是个好主意,不知道叶总的姐姐知道这件事的话,能不能让乔乔的烦心事一劳永逸?” 第84章 叶之伦和贺闻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憋屈。 本来是贺闻今天才看见那条乔氤给他转账的入账提醒,感觉找到了借口来找乔氤,现在却被顾砚给拦在门口,然而他们投鼠忌器,不敢闹太大动静惊扰邻居,否则会让乔氤不安,也不敢直接一个电话告诉何远他老婆在骚扰自己老婆,怕何远来了先对付乔氤,更不敢再去上门抢人,生怕在乔氤心里罪加一等。 最后他们只能打道回府,掩耳盗铃地不去想两个同居的人会发生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叶之伦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回了家就进了健身房练沙包,贺闻没有暴力发泄的习惯,沉默着点了根烟到书房看这两天累积下来的工作,然而写报告的那个下属不知道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态度不认真,写得报告漏洞百出,贺闻一个电话打过去,在半夜十一点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乔氤压根不知道楼下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砚正戴着绝缘手套站在楼道里研究换灯泡。 楼道里黑漆漆的,应该是顾砚已经切断了这条线路的电源,所以他还得一只手举着手机给自己照亮,乔氤赶紧把毛巾一扔跑过去:“顾老师,你怎么自己换灯泡了?” 他刚洗完澡,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头发还没擦干,连眼睫毛都是湿漉漉的,顾砚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