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确认宇文胜发来的消息。 [小晏,睡了吗?可以出来帮我接个醉鬼吗?地址是XX街XXXX号,就在学校附近,你出大门就可以看到标识。我开着同学的车,颜色为白,车牌是XX XXXXX。可以的话电话call我,我待会没法看短信。] 这本该是坠入梦乡酣睡的时间。晏执无奈,不禁叹了口气。 飞虫绕着昏黄的路灯不停地转圈,今夜月光盈盈,漫天漆黑唯明星一粒。绿灯亮起,晏执混在人群里,机械地行走。 人总在不经意地时候联想起某个人。他有没有喝醉呢?应该已经回到家了吧? 晏执:垃圾分类,从我做起。 第6章 “夜宵在后座,是你自己拿还是我送完这人再帮你拿回宿舍?” “嗯……感觉他醉得很厉害,要不还是你帮我拿回去吧。” “行。” “多谢宇哥了。” 白色轿车启动,缓缓行驶远去。晏执看着怀里的人,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这人平日里看着瘦削,可实际上沉得很,再加上比他略高一点,晏执没法搂着对方上楼,只好改成架着。 一楼是药店,许朔租的房间在二楼。上楼时,除了偶尔步伐踉跄触碰到墙壁或楼梯的声响,整个过程都很安静,直到站在门口,对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默默地贴伏着自己。晏执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轻轻出声唤他的名字。 “许朔,许朔,拿钥匙开门。” 对方听见声音,眼皮动了动,没睁开,并未开口,反而一下子搂住晏执。原本搭在晏执肩膀上的长胳膊将他紧紧箍住,晏执瞬间僵住了。似乎是感觉到对方没有反抗,许朔更加放肆了。他把脑袋埋进晏执的肩窝里,很是亲昵地蹭了蹭,呼出的气息尽数拍打在晏执的耳廓上。 耳边被吹得麻麻痒痒,热度从耳垂一路烧过脸颊,晏执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蒸透了。 这样僵持下去可不行。晏执记挂着对方喝醉了酒,连忙在心里念上几遍清心咒。 “你的钥匙,放在哪里?”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哑。 “右侧,裤子口袋。”良久,对方才不情不愿似的缓慢说道。 由于两人几乎是完全贴合在一起,晏执伸手一够,很轻易地就摸到了钥匙扣。钥匙扣是很简单的银色圆形,上边一共就两把钥匙。晏执费力地曲起手臂,认出其中一把是实验室的钥匙。长指拨动,掂着另一把钥匙插上门。 身上压着个人,胳膊还被箍着,晏执的手颤得厉害,拧了好几下才开了门。 一进门,晏执就随手摸到灯的开关。谁知刚摁下去,晏执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啪嗒”一声,门关上了,顶灯亮了,晏执也被翻转地背靠着压在墙上了。 醉后的许朔有些脱力,双臂撑不起来,整个人笼罩在晏执面前。太近了,近到两个人的身子似乎马上就会嵌合在一起。许朔微微低头,垂着眸,眼神晦暗不明。晏执感觉到自己与对方的鼻尖相触,带着酒气的呼吸令人微醺,他的脸颊染上淡淡潮红。 上楼时外边下起了小雨,此刻雨停,微凉的风带着未散的水汽透过窗户,渗透白墙,晏执听见了蛙鸣声。 墙上的挂钟慢悠悠地走,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勾牵着晏执的心跳。 似乎只过了一瞬,又好像过去很久。晏执仿佛站在时间与空间交错的边界,一半是清明,一半是混沌。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落在他唇边,脸颊被双手捧住了,修长的手指描摹他的眉骨。晏执,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许朔一反适才的平静,急切切地开口,反反复复地念着。 晏执,晏执。这个名字仿佛被他当作珍珠,滚落在唇齿间,莹润又粘腻。 句子被拆解分落,字字成珠。明明很轻很轻,轻叩着晏执的耳膜,却深深敲进了他心底。晏执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走了,悬浮半空,身体飘然难以动弹。 他双唇微启,说不出话。 又一个吻落在嘴角。紧接着,是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吻,细细密密抚摸他的面容。微启的双唇,分开的白齿,都是最勾人的毒药。许朔终是等不及,忍不住。 虔诚的人烙下一个吻,心甘情愿含下毒药捧作珍宝。舌尖掠夺敏感的神经,灼热的气息被吃吞入腹,津液在滑落的瞬间被勾回,道不尽是千般万般好滋味。 唇齿间搅弄的水声盖住蛙鸣,盖过嘀嗒的挂钟,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 周遭的温度在不停地攀升。醉了吗?又是谁醉了? 冰块落酒,薄荷叶点缀,这一杯长岛冰茶,迷醉了深夜。 二更 第7章 许朔陷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有炽热的吻,有白皙的躯体,他在朦朦胧胧里望见晏执的面容,耳边微微喘气的声音像一双无形的手,拽住他不停下坠。 他听见自己反复说着喜欢,他看见晏执没有推开他。 这切切实实是梦境。许朔想,自己或许永远没办法像这样一般勇敢。 …… 宿醉的下场就是要人命的头疼,连一贯爱怜的席梦思床也变得格外硌人,空调温度似乎偏低了,睡梦中的人不自觉地贴紧怀中的温热。昨夜窗帘没拉好,阳光从布料的空隙间倾泻而下。而不巧的是,许朔的脸正对着光。 于是他被光亮惊醒,但酒精和梦境的余韵还在,骤然睁开眼睛却只见一片模模糊糊。僵着身子冷静了好一会儿,许朔这才看清拨弄自己视线的究竟是什么—— 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忽闪忽闪。那个叫自己魂牵梦萦的人此刻近在咫尺,许朔被这天降意外之喜砸昏了头脑。 简单的说,就是这人瞬间傻了,吓的。 眼见怀中人还在酣睡,许朔轻轻移开手臂,翻身下床,大猫似的无声落地。拉好窗帘,调高空调。做好这一切后,许朔溜进卫生间,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许朔呆呆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脑中紧绷的神经还未落下,恼人的头疼又后知后觉地重新涌上。无奈之下,许朔用冷水泼了把脸,伸手向架子最里处,摸出自己最讨厌的那管牙膏。 这管薄荷味的牙膏是真的刺激,每次都能给许朔辣出眼泪来。 忍痛刷着牙,许朔陆陆续续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昨晚把晏执压在墙上,还强吻了人家…… 完了,这梦居然是真的。 现在该怎么办?他甚至连晏执是不是个gay都不确定。求助吗?许朔对他俩唯一一位“共同好友”已经产生阴影。 自家那位表哥,明明跟晏执熟络得很,却一副摆明了不肯帮忙的样子,活像是人家晏执家里最疼爱孩子的大舅,生怕自家白菜给外边的帅哥拱了——昨晚趁着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