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很大,他们都没带伞,哪怕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附近的小庙也都淋湿了大半。 林筝身上的黄色帽衫和卫裤全是水痕,他用力甩了甩。 江向磊骂骂咧咧:“这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要知道下雨谁会来啊?” 林筝叹气:“可能是雨神收了景区的红包吧。” 高明明最先没忍住,噗嗤笑了,另外两人也哈哈笑得不停。 林筝不折腾自己衣服了,他笑不出来,靠着墙望天:“也可能雨神跟我们有仇。” “那倒不会!”拐弯处的墙后,突然传来这么一道嘹亮的嗓音,“同学们,我们要相信科学啊。” 林筝几人瞪大眼睛,随后一同挤着朝那边探去:“陈、陈老师!” 那位R大的新引进的年轻老师陈彦正和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异国男子撑着伞从下面的台阶跨过来:“是我!” “哇有救了!”四人激动成一团。 陈彦笑吟吟的:“那会儿老远就看你们很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们这些小崽子,出门不带伞,遭报应了吧?” 江向磊望着停靠在不远处的路边的车:“这不是遇到救星您了吗?陈老师,捎我们一段呗!随便找个好打车的地方把我们扔了就行!” “那不行,”陈彦突然看了林筝一眼,“我接的任务是把人好好护送回去……不过离学校太远了,我家就在附近,你们三个在后面挤挤吧,到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都成落汤鸡了!” “什么任务……”江向磊晕头转向地还想问,被猴急的高明明拽着快步跟上。 雨声哗啦啦的。 林筝走在最后面,他打着陈彦递过来的伞,好几次想开口问,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昨天晚上,他和韩霁山在电话里说过今天来这里爬山。 但韩霁山在国外,总不会每时每刻都关注这边的天气吧? 可是陈老师口中的任务…… 上了车,陈老师在前面介绍副驾驶上的异国男子:“这是我老同学Cary,前不久来的邵京,今天约着一块爬山的,没想会遇到你们,哈哈哈……” 大家连忙打招呼。 Cary很温柔地笑着招手。 很快到了陈老师家,是独栋别墅,应该是时常住的,生活痕迹明显,整洁漂亮。 现在还是初春,他们穿得都不薄,湿的只是外面的衣服,毕竟在别人家洗澡,因此没打算换衣服,想着把外套脱下烘干就行。 谁知一进屋,陈老师就拿出几件干净的衣服递过去:“换这些吧,应该只大不小。” 自然没人接,林筝说:“陈老师,这样不好,我们将就一下……” “又不是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好的?”陈彦双手插兜,“是你朋友让人送来的,路上堵,他还需要一会儿才到。” 林筝呆住。 江向磊忙接过衣服问他:“你朋友?来之前没听你说啊……” 陈修问:“是你老同学吗?怎么也和陈老师认识?” 高明明:“啊啊啊不管怎么说谢谢陈老师!我先去洗啦!” 大家各忙各的,林筝拿着衬衫朝陈彦望去,对方已经和自己的老同学坐在落地窗前有声有笑地说起话来,偶尔朝他这边看一眼,目光对上,礼貌地朝他点头。 陈彦也就算了,那个异国男子似乎也认识他,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很莫名的微笑。 想到了韩霁山,林筝自然什么都没去问。 他最后一个洗完澡出来,穿着宽大的白衬衫、白卫裤,慢吞吞地开门。头发还有些湿,只吹了五分干,进客厅后,垂在身侧的手立马抓住衣摆。 韩霁山不知来了有多久,视线始终停在他的背包上,脚步声响起,倏地抬头看他,随即起身,朝他大步走来。 “头发没吹干。”韩霁山嗓音很低。 许久没见,林筝总觉得他周身的气压比之前更低,可仔细看,又看不出什么来,他晕乎乎说:“懒得吹了。” 那边三个室友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江向磊看着没异常,可余光却炯炯地朝他这边时不时扫射。 林筝知道,江向磊一定是发现了。 之后就如落水桃花般,晕乎乎被韩霁山带进了房间,晕乎乎被按着坐下了,直到头顶传来吹风机启动的声音,他醒过神。 韩霁山弯腰给他吹头发:“天气冷,不吹干会感冒。” 林筝眼睫来回地眨,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临时买的机票。” 林筝抬头:“有急事?” 对方垂眸看他一眼,把头发全部吹干后,涩声道:“我想你。” 林筝:“……” 吹分机的呜呜声没了,世界变得安静。 林筝又垂下脑袋,问:“那工作呢?” 韩霁山:“明天回去可以继续。” ……这也太开玩笑了,林筝想。 可心乱跳了几下,嘴角却忍不住翘起,在脸颊上抿出小小的旋涡,甜得人几乎眩晕。 韩霁山盯着他不动了。 林筝仰头,就那么笑着看他,眼睛滴溜溜地转,忽然说:“韩霁山。” 他很放纵地喊了这个名字。 韩霁山深深俯身,像是要听他说什么,英俊的面孔离他很近。 林筝愈加大胆,在那张面孔几乎碰过来的时候,嘿嘿一笑,说:“韩霁山,好久没踢球了,我想踢球。” “……” 一个小时后,最近的室内球场。 高明明摸不着头脑:“那会儿我还以为说着玩呢,结果还真组了人过来……大雨天,说来就来了,看来那韩大哥人缘不错啊!” 陈修:“可能就是下雨大家都没事干吧,反正也是出来玩的,怎么玩都是玩!” 江向磊目光复杂地瞥着林筝,半晌后,忍不住过去悄声问:“你和韩霁山……” “捡的,”林筝早已做好准备,生怕展露出心虚,说完那句却脸红心跳,“狗狗很好,我心里的恶魔让我先养养看吧。” 江向磊:“……6。” 韩霁山的心思并不在踢球上面,踢了半场就下去,全程坐在场外看在场上汗津津跑动的青年。 一踢球,林筝就像个野小子,球服时刻灌着风,他非常专注,好像场外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有累得实在受不了,才会气喘吁吁垂下半边身子,拽着衣襟胡乱擦汗。 汗珠被抹去,细腻的下巴被擦得红红的…… 男人的视线完全钉在他身上,片刻后,忽然将双手交叠,遮住唇。 呼吸由轻转重。 下来休息的陈彦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也看向场上那抹格外清爽的风:“得偿所愿了?” 韩霁山没理他。 陈彦似乎习惯了他这样子:“之前听Cary说你回国是要跟弟弟抢东西,我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