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我便是师兄暗地里养的奴儿了,师兄若需要,我随时都会让师兄比昨日、比今日都‘欢喜’……” 沈忘州刚欲训他,就听司溟趴在他耳边含着哭腔道。 “我不能与师兄结契,但我可以把我完完整整地交给师兄,师兄怎样用我修炼都好……对师兄的爱,我不比那个鲛人差。” 沈忘州的话,顿时全堵在了喉咙里。 第49章 奴蛊 沈忘州用尽了毕生的能耐安抚住司溟, 他想着司溟刚满十八岁,如今还太年轻,说些胡话也可以理解。 但司溟忽地亲过来, 抽噎着非要他答应“奴儿”的事, 不答应就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委屈看着他。 沈忘州被看得失了智,一不留神地点了点头。 稠墨似的眼底幻觉样的闪过一抹愉悦,沈忘州眼神模糊地再去看,又是委屈后的喜悦。 司溟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动情地捧起他的脸,情难自己地吻住了他的唇。 沈忘州被惑了神志似的, 仰起头努力接受了这个吻。 唇齿间忽地一阵甜腻,喉间滚动,一粒不起眼的“糖”被他咽了下去。 沈忘州眼神闪过茫然:“……嗯?” 司溟好似没察觉般,直到沈忘州躲开,才看着他无辜问:“师兄?” “你给我吃了什么?”沈忘州舌尖在嘴里扫了一圈,很甜。 “师兄咽下去了么?” “嗯,怎么了?” 司溟凤眸微眯, 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缱绻地拥住沈忘州, 躺在沈忘州胸口,指尖像柔软的水流,划过沈忘州滚动的喉结。 他痴情地开口,嗓音缠绵:“是主人的药。” 沈忘州刚欲问,司溟微微抬起头张开嘴。 殷红舌尖上落着一粒血红的丹药,那丹药散发的甜香让沈忘州气血一阵涌动, 几乎是瞬间, 他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他抬手想阻止,但司溟嘴巴轻闭, 肤色细腻冷白的喉结微微滚动,已经咽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主奴皆被服下,药效在眨眼间出现。 沈忘州心脏猛地一跳,眼前的画面晃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好似有另一个人的心跳渐渐与他重叠,蜷在他心尖上。 他呼吸沉重地尝试触碰心尖上的另一道心跳,灵力刚刚触碰。 胸口的司溟忽然呜咽一声蜷缩起来,脸颊泛起潮红,眼神湿漉渴望地看向他,再张口,嗓音和语气勾得人浑身发烫。 居然真的把奴主的蛊给他了! 司溟怎么这么傻!他如果是坏人呢! 沈忘州撑起手臂想起身:“司溟,你——”赶紧吐出来! “师兄……”司溟紧紧抱着他,埋进他脖颈亲来蹭去,带着哭腔喊他:“师兄,师兄……” 沈忘州毕生定力都要用光了。 他庆幸自己爱看些旁门左道的书,用记忆里的方法尝试安抚心尖上那一抹水滴似的灵力。 赤红的火焰缓缓渗入幽蓝,幽蓝几度颤抖…… 一层薄汗从司溟额角渗出,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手指不知何时攀附上沈忘州的颈侧,一下下抚着,透红的眼尾像被狠狠欺负了好久。 沈忘州心里升腾起一阵强烈的负罪感,他咬牙决定以后绝对不触碰奴蛊。 只要他不碰,司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狼狈不堪、陷入情欲的模样。 “师兄为何不碰了?”司溟忽然问。 他抓住沈忘州的手放在脸侧,着迷地蹭着掌心,像一只讨要主人抚摸的宠物,满脸痴迷。 一个稠丽惑人到世间罕有的美人,在你掌心渴望地问你为何不碰他。 这幅画面看得沈忘州心跳失控。 被抓住的手清晰地触碰着司溟的脸颊,软腻的触感随着主蛊的副作用,让他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个念头—— “欺负他,把他欺负得狠狠哭出来”。 沈忘州努力压制住这种想法,攥成拳的指甲陷进肉里,疼痛带来些许清醒。 他皱眉道:“你给我吃了主蛊,这件事传出去你还如何见人?” 任你再少年英才天资过人,“做过奴儿”都是奇耻大辱。 在修真界,“奴儿”就像一根耻辱柱。 尽管大多数迫不得已的都是奴儿,但世道如此,沈忘州不想司溟吃亏。 他按着心口,还能感受到司溟的心跳,他轻吸了一口气,问:“主蛊怎么解除?” “只要用灵力将蛊摧毁就可以解除,”司溟乖顺地看着他,薄唇勾起,轻笑着补充,“解除了后,奴儿没了主人的滋润,便会筋脉尽毁,枯萎而死。” 沈忘州刚升起的想法瞬间腰斩,他睁大眼睛一阵后怕:“你会死?这么危险的药你就给我吃了?万一我哪日遭遇不测——” 司溟笑得无谓:“那我便随师兄一起去了,也好在奈何桥上,做一对痴情鸳鸯……” 沈忘州听得心里又酸又软,他不想承认,可这样的司溟总让他难以拒绝地一次次退让。 好像从相识那天起,司溟就一直与他绑在一起,越是想要远离就绑得越紧。 沈忘州忍不住问自己。 除了父母,世上真的还会有毫无保留的爱么? “师兄不要觉得有负担,是我太自私了,自私地想留在师兄身边,师兄要怪就怪我吧。” 司溟自然地脱掉靴子,整个人蜷缩进被褥里,心满意足地躺在沈忘州胸口,和他紧紧相贴。 司溟眼底含着水光,看着沈忘州眼睛,哽咽道:“师兄如果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也不要瞒着我好么?我不会阻止师兄和他在一起,我只是,不想被师兄瞒着……” 一番话说得隐忍又难过,仿佛把自己伤透了,忍不住埋进他颈侧小声啜泣。 沈忘州心已经乱成了一团,司溟又哭了,一遍遍问他“可以么”。 他只能点头答应。 听见肯定的答案,司溟才放心般,掌心按在沈忘州眼睛上,薄唇凑近耳畔,吐气如兰。 “师兄,我们睡吧,我会好好给师兄暖床的。” …… 一连几日,司溟半夜都会悄悄宿在沈忘州房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就算是白日里去检查法阵,司溟也要亲密地抓着沈忘州的衣袖,与他黏黏糊糊地挨着。 沈忘州见司溟除了比之前更粘人了之外,也没有其他异样。 又因着小师弟吃醋吃的一不留神就哭,一哭他就没辙,也就由着司溟到处跟着。 一切似乎都很和谐。 除了一到夜晚,司溟就躺在身边唤他,想要尽奴儿的本分,帮他“修炼”之外…… 沈忘州太了解自己,他喜欢享受不爱折磨自己,定力一直很差。 因此这几天晚上的“折磨”下来,他逼着自己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