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边,“吓死老夫了。” 奈奈拿过桌上的棉布,把自己手上的茶擦干净:“宗主,你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先吱一声?” 竹楼外面热热闹闹的,在为明天的美食节做准备。 奈奈搬东西搬得累了,进来顺了一杯白茶,才喝了没两杯,就被忽然出现在自己旁边,阴沉着一张脸的颜容与给吓到了。 这要换了别个,他就打回去了。 这个,他打不过,就算了。 颜容与很不高兴,瞥了他一眼。 奈奈赶紧斟了一杯水,喝完就跑。 惹不起,他躲总行了吧? 佘叔见奈奈跑了,挥手罩了个屏障,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把怀远吓跑了。”颜容与萎顿下来,支着额角,撑着膝盖。 打小就带大颜容与的佘叔,眉毛一挑,笑了。 呦,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见这人有个烦恼模样。 这可是个摔了也要瘸着脚往前走,死活不让人扶的主啊。 佘叔平缓了半天才开口,怕颜容与听出了自己看戏的心,恼羞成怒:“哦?怎么说?” 颜容与便把缘由说了一遍。 “所以说,怀远一开始没有动,没有推开你。只是佑黎来了之后,他才把你推开了,还满脸通红?”佘叔若有所思。 “嗯。”颜容与有些懊恼地应了一声。 早知道,他就应该把房子罩了,动作再快一点。 佘叔扬了扬眉:“那宗主觉得,怀远对你,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意?” 颜容与沉思了一会儿,原本他是确定的,现在又不太确定:“应该有?” 佘叔忍住笑意,看向一脸认真的颜容与:“宗主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怀远他也想亲我的吧?”颜容与这句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佘叔:“……”这孩子直白得令他这个孤寡老人没眼看。 哎,罢了。 这是他养的,还能怎么办? 还不是要他教。 “既然怀远没有第一时间将你推开,那就说明,他对你也是有意的。” 颜容与眼睛一亮:“当真?” 佘叔见他一副敢说“真”,就去把人抢回来的模样,多少有些失语。 “宗主,怀远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佘叔耐心道。 颜容与挑眉:“我告诉他,不就好了?” 他得了一点肯定,心又开始飞扬起来了。 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变成千年老乌龟了。 佘叔:“……”他想摔杯子,不知道后果能不能承担。 “是这样的。”佘叔觉得,还可以再争取一把,“宗主,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了,容易把人吓跑。” 颜宗主又萎顿了:“那是要怎么办?” 怎么和心上人表白,会如此艰难? “怀远是个温柔又心软的人。”佘叔说道,“温柔又心软的人,应该怎么攻克,宗主难道忘了吗?” 颜容与有些苦恼地说道:“我不舍得威胁他。” 佘叔:“……”他说了威胁了吗?!!! 宗主,你醒醒啊!!! 佘叔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宗主可以适当卖惨,展露自己的脆弱,让怀远生出怜惜之心。” 颜容与深思起来,半晌才道:“果真有用么?” 见颜容与听见去了,佘叔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是害怕颜容与转头去把金鱼抓了,用来威胁肖尧,让他乖乖顺从。 虽说他们宗主不像这样无脑的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佘叔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折腾不起。 “宗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佘叔提醒道,“怀远对你,也是很紧张的。” 颜容与回想了一下,觉得佘叔所言有理。 “那我现在去寻他。”颜容与坐不住了,要起身往外走。 “宗主且慢。”佘叔就不明白,自己刚刚放下的心,怎么又要重新提起来呢?“凡事张弛有道,过犹不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颜容与却有些难耐。 但他终究是坐下了。 哟,看来他们宗主把人看得,还挺重的。 “你若是这时前去,怀远一脸的热意还没散去呢,你岂非是逼着他躲你?”佘叔提醒道。 颜容与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有理。 安静下来的颜容与,理智终于归笼了。 他用手背撑着额角,一手指尖点着茶桌,脑筋就开始转动起来了。 肖尧那边,一路从别院跑到竹海,总算是把脸上的热意散去了。 他自然地加入了明天的清点工作当中,将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厨房里负责明日炊事的,拿了记事玉简,将肖尧堵住了,一直在问烹饪的事情。 颜容与见到肖尧来了,整个人都趴到了窗边,把人盯着。 要不是佘叔设了屏障,他早就被肖尧发现了。 佘叔摇了摇头,随他去了,自己负手踱步下了竹楼。 “佘叔。”肖尧笑着向佘叔打了声招呼。 “怀远啊。”佘叔笑眯眯地应了,问道,“几个孩子商量出来的美食会,可还行?” 那岂止是行,简直是太可以了。 肖尧也没想到,郊外野炊的主意,也被几个几个孩子想到了,并且安排得头头是道。 他都要觉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 沉浸做事的时候,肖尧不觉得有什么。 等他回家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颜容与凑过来的唇瓣,身上淡淡的松柏混合药香的草木气息,就好像粘在了他的鼻子,他的脑袋里一样。 肖尧起床六趟,三趟觉得自己想要去洗手间无果,三趟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快要渴死了。 辗转反侧,折腾到天微微亮,他才算睡着了。 只是睡着了也不得安分。 梦里隔着一层纱,纱后有一张大床。 床看起来格外绵软,挂了青黑眼圈的肖尧,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舒服地在上面滚了两圈之后,被子里忽然伸出了一双手,把他脖子圈住了。 颜容与那种好看得不像话的脸,就这样露了出来。 他抬起下巴,一口咬住了肖尧的下巴。 接下来的事情,肖尧都不好意思回想了。 他赶紧换了一身衣裳,做贼似地自己洗了,挂到了床尾的架子上。 等他弄好那些东西之后,鸡都还没有打鸣。 金鱼揉着眼睛,准备去小厨房做早饭呢。 冷不丁看到微寒晨风中,居然有一个人在练体术。 他眨了眨眼,认真去看,那竟然是自己家少爷。 金鱼哒哒地跑过去:“少爷!” “金鱼,早。”肖尧收了势,一套拳打下来,总算心静了一点。 “少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