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地上的人做了个手势。 百里无咎一时之间,竟觉得这人欠收拾。 幸好幸灾乐祸的学子多了,夏云海混在里面,都算不上打眼的。 肖尧未免仇恨值拉多了,灵力加起来,咻一下飞走。 落地的时候,夏云海晕得差点没站稳,拿百里无咎的肩膀当拐杖使了。 肖尧善解人意地说:“先歇一会儿,不晕了记得去洗菜,不吃饱下午体术课就完了。” 夏云海吓得马上清醒过来,跑着蛇形的路线把菜给摘了去洗。 肖尧看着都觉得吓人:“你小心点!” “放心,我没事!”夏云海傻笑摆手,“不用担心我。” 肖尧:“……” 其实他只是想说,小心点,别把他的菜给踩死了!!! 鉴于夏云海对自己的莫名自信,他也不好打破别人的幻想,只是紧紧盯着对方的脚,等他离开菜地才移开视线。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给颜容与倒温水。 有了温水暖手,小兔几就跳下颜容与膝盖,跑去帮忙了。 “我帮爹爹烧火!”小家伙没两下就跑了个没影。 肖尧发现小兔几最近在灵府修炼的时间长了,修为好像涨了很多似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强了很多。 要不是颜容与帮他压制下去,那气息恐怕要引起很多灵兽的慌张失控。 “兔几这是……破境了还是升阶了?” “连破两境。”颜容与风轻云淡地说道。 “啊?”肖尧算了一下,小家伙本来的修为就有一品三才界,要是连破两境,那现在岂不是已经一品五行界了? 这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颜容与像是看出来肖尧心里所想。 他安慰道:“怀远的情况不同,你有封印在身,封印破除之前,灵力无法突破当前境界,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就是消散了。” “等怀远破开封印那一天,修为说不定就会接连升上去,届时说不定比兔几的修为还要涨得更快。”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为了安慰他乱讲的,但肖尧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到来。”肖尧笑道。 别人的好意,能不辜负的,他都不会辜负的。 “你们又在立屏障嘀咕什么呢?”夏云海甩着自己滴水的手,喊道,“肖兄快过来做菜!” 肖尧把屏障撤了,回应:“马上。” 墨墨和小郁不同肖尧他们一个地方上课,来得比较晚。 “唉,看来今天要洗碗了。”小郁叹了一声。 她最讨厌洗碗了,然而更讨厌做菜。 墨墨坐在狮马身上,没有说话,只是狮马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后面同一个浮岛的学子,看着墨墨他们离开的背影,好奇道:“他们怎么往天五五院那边去了?” “他们和肖尧那院子的人,认识?” “谁知道呢,那俩小孩神秘得很。” “我觉得肖尧也挺神秘的,明明就是一个穷小子,偏偏两个贵公子都给他当绿叶衬托。” “你可别酸了,人家有本事,还不许人钦佩了?” “啧,就是随便说说。” “别想太多了,想多了容易像玄院那几个一样,道心不稳,走偏了路。” …… 后面的对话,墨墨和小郁一句也没听着。 他们落地之后,看到院子没人,心里就预感不好了。 果不其然,准备的活已经被包圆了,就连坐在檐下的颜容与,都得了个削果子的活计。 他们俩是注定要洗碗的了。 墨墨和小郁对视许久,忽然就拉开距离,摆起了架势。 颜容与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他们那像是要打架一样的架势,不感兴趣地重新低头,削灵果。 肖尧刚好做完一道菜,转身拿别的菜来炒的功夫,就透过厨房的窗,看见了俩孩子在对峙。 “来吧。”墨墨冷冷地说道。 “怕你不成。”小郁看起来自带阴郁的眼睛,眯了眯。 这是……要打架? 俩孩子闹矛盾了? 一连串的疑惑,从肖尧脑袋里跑过,他下意识跑到窗边,探出头去。 这时候,墨墨已经往后挪了一步,将衣摆别在腰上,两手一转,预备拉开…… 小郁脚尖画圆,旋身准备出击。 “你们别……”肖尧大吼一声。 墨墨把自己的手掌一推,小郁将自己的手往下一锤。 他们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肖尧。 “打架……”肖尧的声音弱了下去。 “你输了。”小郁将自己的剪刀手举起来,有些得意地把眉头挑了挑。 墨墨拧着眉毛,看了一眼自己五指张开的手。 他收回手,重新揣回衣袖:“愿赌服输,我洗。” “甚好。”小郁一笑,笑容也是阴郁森冷的。 肖尧:“……” 原来是猜拳啊…… “啊!肖兄!着火了!”烧火的夏云海整个人跳了起来,要拿水灭火。 肖尧眼皮子一跳,赶紧把人拦住,用锅盖盖住。 正在切菜的百里无咎淡定地把刀一放,帮忙将灶膛里面的火变小。 肖尧也淡定地换了另一个灶膛的锅,重新炒菜。 六个人,五个菜加一道生滚汤,配上饭后水果,吃得不能再满足了。 要不是需要上课,此时此刻来一段小长的午觉,那就更加惬意了。 可惜,体术课还是到来了。 浅浅眯了一会儿的他们,精神抖擞地准备出发。 墨墨和小郁的体术课,也是和他们一起上的,六个人加上小兔几,挤满了飞毯。 “出发!”夏云海坐在最前头,握紧拳头迎着风。 落地的时候,肖尧盯着他那堪比野人的发型,半点也不能理解。 他们这种有屏障的人,干嘛非要体验狂风扑过来扯头发的感觉。 为着这炫酷发型,他们收获了半数人以上的奇怪目光。 黑先生走来的时候,目光也微妙地在夏云海头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菜缓缓移开。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夏云海刚被百里无咎嫌弃,老高壮一个汉子,摆出小媳妇一样的委屈表情:“我也没干嘛,就是吹了一下风。” “一下?”黑先生表示怀疑。 这发型没有一晚上,应该都不能这么定型。 “真的!”夏云海比划了一下手势,“就从寝舍,一下子飞过来的时候吹的!” 黑先生:“……” 原来是这样的“一下子”,那就难怪了。 头居然没秃,只能说明他发质太好。 他再看着这寝舍的四人,仿佛看见了三只老狐狸中间,站了一只吐舌头的哈巴狗。 “得了,你自己收拾好。”黑先生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