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他们在中途才转了白羽巨隼飞行。 少了肖尧亲自投喂的白羽巨隼,都要闹起脾气来了,差点就不愿意把自己的主人载回去。 等肖尧掏出重山香开始哄它的时候,它才勉为其难地将肖尧和颜容与载上。 一路飞行,肖尧又给白羽巨隼来了两株,这下子,它就彻底不生气了。 不过在回到万安城城主府,看到大家都在外面探着头,等着他的时候,肖尧又觉得,累死都是值得的。 “少爷!” “老板!” “怀远。” 各种叫唤的声音响成了一堆。 两位少爷跳落到半山腰的门前,被一群人给围着,殷勤地伺候着吃喝一顿,又焚香沐浴。 好一顿折腾,大家才算是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肖尧推门要进书房,差点被那小山一样高的案牍给吓得关门离开。 丁丁露出一张青黑眼圈的脸:“你可算是回来了。” 肖尧原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又重新踏了进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倒是不好意思劳碌孩子。 “先生放心,这些都是处理过的。”丁丁指了指身后两个大书架并地上堆着的,又指了指桌上半个人高的两沓,“就剩这些了。” 这两个月,他不仅仅要处理他们宗族的事情,还要帮忙照顾着这边,可差点没把他给累死。 “辛苦你了。”肖尧温声感谢,“要不你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处理?” 丁丁不像小小,还没那么厚脸皮。 他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每人一沓,也就两天的时间。” 倘若只是案牍上那些,当然用不着两天,可每日要处理的事情,还会正常报上来,肖尧就算不亲自处理,也是要掌眼的。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丁丁和金鱼全部整理在录,还没交给他过目。 现在可都是要交付的。 异常重要的事情,还有一些正在发展的方案,肖尧是要每天都在传讯玉简里面,和他们协商的。 因此,那些大事情他反而不用多过问。 金鱼见肖尧体型都消瘦了,觉得自家少爷肯定在学院老被欺负,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叮当只能在旁边哄着。 可他也是神奇,一边哭着,一边还能清晰算账,把账本的蹊跷圈出来,吩咐其他人去核实。 墨墨路过见了,只是嘴角抽一下,什么也没说。 肖尧一回来,直接就是闭关两天,把政务全部都给处理完毕,才算是有幸见到了清晨的阳光。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小五没有过来吗?” 佘叔坐在窗边烧火煮茶:“她说宗族有事,可能赶不过来,得缓两天。” “没事,不着急,我也不是什么稀罕灵兽。”肖尧摇头。 只要不是孩子出事了就好。 另一边的小书房,小小炸毛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有毛病!老娘放假了!不写作业!” 其动静之大,差点把肖尧吓到。 没多久,门被踹开,露出来小小气愤的包子脸:“肖尧!管管你男人!” 小书房里,桌上批注的丁丁:“……” 这俩祖宗能不能换个地方吵,他还没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呢。 颜容与揣着手从她背后走出来:“一百分才拿了七十五分的人,你居然好意思放假?” 其语气有多么平淡,嘲讽效果就有多么好。 小小差点被他气疯,自己扭头就跑了。 她作甚要放弃自己一屋子美男,要千里迢迢跑过来装个孩子,迎接他们归来。 怪她脑子抽筋! 气冲冲的小小,离开城主府之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变回自己的样子,就跑酒楼去了。 颜容与也不是真的要她写作业,只是肖尧整天在处理政务,他没那么多政务处理,闲得慌了,看不过小小在那翘着脚丫子看话本子。 于是…… 颜宗主某些时候,还是挺幼稚的。 偏偏自己觉得一本正经。 “少爷和怀远,不如一起过来喝杯茶?”佘叔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从听到肖尧开门动静之后,就快速把小小气走的某个人,神态自若地揣着手,一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模样,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甚至还体贴地问了一句:“怀远可都把事情处理好了?” “都弄好了。”肖尧不客气地喝了一口白茶,喟叹道,“佘叔泡的茶,果然是最好的。” 虽然他是个不懂品茶的粗人。 佘叔都他逗乐,呵呵地笑着:“怀远谬赞了。” 颜容与听到肖尧的回答,失落了一瞬间,又重新打起精神:“反正我稍后没事,不如我陪怀远去?” “好啊。”肖尧正有此意。 丁丁:“……” 他们家宗主怕不是以为自己真的没事干? 不过他是个懂事的属下,当即脚步一转:“佘叔,有点事情需要你过目一下。” 肖尧知道,他们宗族的事情,也是需要处理的。 “要不我们先出去?”肖尧道。 佘叔无所谓:“你留下帮忙看看,也并非不可。” 他们宗族的外账,挂的都是他们几个的其他名号,送给肖尧都无妨,何况只是看看。 被政务缠身两天两夜的肖尧:“……不了。” 他赶紧拉着颜容与,逃也似地跑了。 佘叔遗憾道:“跑得可真快。” 他这把老骨头也挺不喜欢处理这些琐事的,只是被迫上阵罢了。 丁丁看得眼睛一抽:“……” 要是被其他宗门知道,他们顶头老大全都想撂担子不干,天天一副被逼着当权的样子,怕不是要笑死。 唉,他也不想干来着。 肖尧这边,出了城主府之后,脚步就变慢了,结果一转身,看到了墙角不知道蹲了多久的百里无咎。 百里无咎的表情有点复杂。 肖尧有点尴尬。 这要如何解释?说他是城主府里做工的? 不知道对方信不信。 在肖尧想着对策的时候,百里无咎已经慢慢踱步过来。 他在肖尧十步之**定:“肖兄?还是我应该喊你一声城主。” 猝不及防,马甲就这样被撕烂。 肖尧放弃了狡辩。 “这个……我可以解释……”瞒着朋友自己的身份什么的,确实有点不地道,可他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在神州学院暴露。 在这一刻,肖尧可算是知道了颜容与之前的忐忑。 那种迫于现实必须隐瞒,可又觉得自己对不住朋友一腔真诚的忐忑。 主要是,他的身份要是败露,有些事情就不是很方便办。 “你不用解释。”百里无咎摇头。 肖尧的心咯噔一下,机会都不给一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