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 宋垂衣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 他偏着头,看着满左:“疯?” 他双眉凑在一起,像是疑惑:“那不是你们逼疯我的吗?” 宋垂衣右边臂膀用不上力气,穿衣都显得笨拙。 他轻笑了一声,露出近乎天真的残忍来:“你们怎么能做完亏心事之后,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地活着?嗯?” 最后一个“嗯”字,被他抿着唇,扬起两边眉毛问道。 单手穿衣不方便,想要把带子系上,就更加不容易了,他干脆放弃。 宋垂衣转过身去,走向满右。 满右和他哥一样,都觉得这个人疯了。 他满眼阴骛地盯着宋垂衣。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宋垂衣慢慢走过去,捡起自己的外衣,想要披到身上,好几次都不成功。 “也没什么。”他蹙着眉,不愿意弯下自己的腰,盯着外衣,再去拉扯,这会让他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 他如今,已经不想要折腰了。 外衣再一次滑落。 麻烦。 “我只是将你们那些醉酒酿,换成了普通的水酒,把你们那些普通水酒,换成了散灵粉。”宋垂衣再次把外衣一甩。 终于,另一边肩膀搭上了。 他拉扯了几下,把手穿进去。 “你!”满右气得咬牙。 “生气吗?”宋垂衣清秀的脸庞上,露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们都是做戏骗你的。” 满右自然生气。 可他忽然想到了别的。 既然对方是清醒的,那…… 第297章 好一出反派大戏 宋垂衣看出了他的意图。 他慢慢向前走了两步,把满右想要做小动作的手,给踩住了。 “怎么?满大公子想要做什么?” “想要求救吗?” “别想了,他们是不会救你们的。” “就算你们再怎么大声喊叫,他们也绝对不会救你们的。” 宋垂衣慢慢加重自己脚下的力度,一点点把满右的手骨踩碎了。 痛彻心扉的感觉,从手指一直传递到满右的脑海。 “嘘。”宋垂衣竖起一根手指,“别忘了你们自己说的,乱叫的人,是要被割舌的。” 满右咬着牙,把痛叫声吞下去。 只是他现在的表情,和缩成一团的高可寒,也没什么分别了。 满左也把自己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你瞧高可寒,每次就数他最大力折腾人了,我还以为,他能忍住不叫。”宋垂衣摇头叹息,“真是没想到,他连我都不如。” 他无趣地松开了脚。 “宋垂衣……”哪怕事情已经这样了,满右还是嘴硬,“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得成吗?” 宋垂衣的脚步停了一下。 “满二公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转头看他,“高家身为夏州第二大商户,满家身为……无极门?还是天机门来着?” 满右被他那满不在乎的口气,给气着了:“你……” 无论是天机门还是无极门,都是神州九大宗门之一,哪一个拿出来说,身为其中弟子,都是极其有面子的。 “这两大宗门,确实厉害。”宋垂衣的眼神一变,“可惜了,你们……只是大宗门底下管辖小宗门的一条狗!” “你!”满右最听不得这个,他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哎哟。”宋垂衣假意道,“真是可怜。” 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神州学院的师生们,尽皆以为他们天四四院拿到这样的成绩,还如此低调,是一种沉稳。 殊不知,低调乃是为了隐藏这些见不得光的罪恶。 宋垂衣将自己咬着的匕首,握在自己的左手上。 匕首上的血,沾了他一嘴唇,让他看起来,像是被鲜血灌溉的妖孽。 “你说,你想要怎么被折磨?”宋垂衣蹲下来,含笑看他。 一墙之隔,人世参差。 风疏月不安地捧着果汁,慢慢吸:“影哥……我们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不去,他们解决完,我们凑个热闹就好。”风见影把片好的灵果往那红润的小嘴巴塞去,“你太瘦了,多吃点。” 这句话,成功把风疏月的注意力转走了。 他捏了捏自己肚子上多出来的,一根手指粗的软肉,大惊:“我的肌肉呢?” 他辛辛苦苦,在神州学院锻炼出来的肌肉,怎么就没了? 这才几天? 他转过脸,一脸忧伤,不肯吃风见影递过来的果片了。 肖尧:“……” 看来他这个男朋友还是不够尽职。 瞧瞧人家。 肖尧翻出来一匣子肉干:“行止,吃点?” 颜容与:“……行吧。” 这边吃吃喝喝老半天。 砰—— 一声重物砸击的声响,终于让这群人动了。 嘭! 重物落地声紧赶着砸击声的后脚跟,也响起了。 风见影开的门。 院子左侧前方,一坨白肉沾着血在抽/搐。 他们一个接一个走到廊下。 隔壁房门,两扇门摇摇欲坠地挂着,晃荡着,有着随时掉落的危险。 一只雪白的赤足踏了出来。 一步步慢走,一步一血印。 足背虽是雪白,脚底却始终沾了血。 血足的主人头发散乱,左手握着匕首,衣服只松散穿着。 敞开的衣服,可以看到胸膛上新旧横陈的伤疤。 触目惊心。 宋垂衣转过脸来,肖尧看见有一滴血,从他眉头滴落,挂在睫毛上。 睫毛一眨,那血珠就落到了眼下,像是一滴血泪。 宋垂衣弯着嘴唇,笑了:“诸位可还安好。” “托福,一切平安。”肖尧道。 宋垂衣的笑意就更加深了:“平安便好。” 他瘦长的手指往前方一指:“诸位,要救他吗?” “救人之前,总得看这人值不值得救。”肖尧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以及……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救。” 宋垂衣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脸上露出点兴味来:“要是没有能力,肖兄又要如何是好?” “哦。”肖尧也学颜容与揣手,“那就先保护好自己,找更厉害的人来救。” 宋垂衣道:“若是更厉害的,也救不了呢?” “那被救的人呢?”肖尧道,“被救的想要被救吗?若是想,有多想呢?” 宋垂衣一怔。 “能想到忍受黑暗滋生的阴冷折磨,等待日光到来吗?”肖尧道。 “阴森墙角,又岂会有日光眷念?”宋垂衣握着匕首的手,逐渐收紧。 “是吗?”肖尧道,“既然是墙角,那总是有出路的,没有出路,可挖地道,地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