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 江行简接过千层糕,端在手中没有动。 直到回了绣烟阁,宋挽小口咬着千层糕的景象仍盘旋在他脑海中。 江行简失笑,提笔给江曼写了信。 江晏同孙家的婚事,已是城阳侯府如今所能挑拣的最好选择。 城阳侯府虽有爵位但到底手无实权,而江曼的皇妃身份对侯府来说亦是好坏参半。 若无江曼,江晏的婚事兴许可以再往上提提,可身为皇子外戚,侯府的姻亲就不能再往上选了。 思索一二,江行简又将宋挽看重沧州兰家之事一并写在其中。 林葭玥同管事忙完胭脂铺子等事后来寻江行简,见他正给江曼写信便开口问写了什么。 江行简随口答了,林葭玥闻言道:“照你说这孙家同兰家倒是不错,可宋挽怎么会这么好心?难道她看不出江宋二府的未来局势?” 江行简微皱眉:“姻亲关系盘根错节,无论孙家还是兰家同宋府亦有些关联,且不管江宋二府日后如何发展,她如今都还是侯府宗妇,是不会在这等大事上做文章的。” “是吗?” 林葭玥撇撇嘴,眼露不屑。 对于江行简口中宋挽识大体,什么都好一类话早听得厌烦不已。 “宋挽不是在侯府闭门守寡六年吗,怎得她既认识孙家夫人又认识兰家夫人的?难不成她守寡的时候也未闲着,整日交际去了?” 见林葭玥越说越难听,江行简心中不耐:“上京才几户人家?这些人家世代交好,说家家沾亲带故也不为过,你并非世家出身自是不懂。” “你不会是瞧不起我的出身吧?” 懒得理会她的歪缠,江行简让人把信送入宫后,问起了胭脂铺子的事。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办事再妥当不过,再有半个月铺子装修完,你同江妃娘娘只等着收银子便好。” 林葭玥一脸笃定,江行简这才堪堪放心。 脑中再次浮现出宋挽捏着千层糕的景象,江行简捏了捏眉心,将那道曼妙身影从脑海中驱逐。再抬眼时,就见林葭玥正帮他整理书案上的凌乱杂物。 他微微叹息,拉住她的手将人拥进怀中。 “对不住。” 他对她太过不耐,江行简不忍。 是他将她拉进这场旋涡,林葭玥又何其无辜?他无法忍受自己对一个满心是他的姑娘,尽是利用,也不想更不能沦落为不择手段利用女人的小人。 紧紧抱着林葭玥,江行简那颗悬着的心安稳几分。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烦。” 林葭玥喃喃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宋挽,但我不怕,我可以等。只要以后你如现在一般坚定的选择我,我们就一定可以稳稳走下去的。” 江行简重情,她知道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爱上这个男人。 青梅竹马的爱情经不起考验,江行简爱的宋挽是他在心中对初恋的美好幻想,而自己才是陪在他身边的人。 林葭玥不信自己会比不过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内宅女人,她对自己有信心。 “爱情是需要经营的,只要我们两个的心在一起,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林葭玥笑着踮起脚去吻江行简下巴,江行简见状略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葭玥说得对,只要他二人的心在一处,他总会放下宋挽。 第40章 毒害 今年夏日格外炎热,林葭玥的制冰铺子进项日益见长,流水般的银子涌入侯府,倒是让江母同江老夫人对她另眼相看。 这几日晨昏定省,江行简都带着林葭玥一起,先前江母还会说嘴几句,这些时日只当做瞧不见便罢了。 “葭玥的胭脂铺子就要营业,她选定了几个名字给老太太过目。” 江行简拿出一张红贴递给宝珠,江老夫人却是直接推给江母:“你瞧着选一个吧。” 宋挽坐在一旁仿似一切与她无关,只捏着团扇静静扇着,心中却是颇为纳罕。 她让赵嬷嬷盯着林葭玥胭脂铺子的动向,可并未见她收任何同胭脂方子有关的药材,且也未见她拿出什么方子,怎的这便要开业了? “这焕颜斋不错,瞧着便知是做什么的,挽儿你说呢?” 江母将手中名单递了过来,宋挽略看一眼笑道:“母亲选的自是极好。” 林葭玥闻言一笑,眼中带了几分自信。 她这几日同江行简如蜜里调油一般,再甜蜜不过,如今看着宋挽也不若先前那般不顺眼,且她越是跟江行简感情好,便越是觉得宋挽可怜。 联想到这几日江母多次给她院子中送了东西,林葭玥也不计较宋挽给她的铺子选名一事。 “既然母亲觉得好,那玥儿便用焕颜斋这名字好了。” 母亲二字一出,宋挽挑眉去看,见江行简虽微微颦眉却并未出言阻止,而江母同江老夫人却好似没听到一般,不由心下冷笑。 这侯府的规矩,崩得愈发厉害了。 同来请安的众人见状也都低下了头,不敢多看宋挽一眼,唯有江晏眉头紧锁一脸怒容。 宋挽无意在这浪费时间,同江老夫人与江母打了招呼,便带着蘅芷蘅芜离了福鹤堂。 “小姐,这……” “回去再说。” 几人回到澜庭院,蘅芷道:“老太太同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林姨娘不过是赚了些银子,便可直呼夫人为母亲了?侯府真是落魄至此?为了些铜臭便可连规矩伦常都忘了?” “不说这些,倒是那胭脂铺子是怎么回事?我并未听说她收了什么方子,怎得这么几日便要开铺了?” “奴婢也不知,奴婢去寻赵嬷嬷。” 赵嬷嬷回来的时候,宋挽正对着窗外出神,她见状心疼道:“小姐,老奴让人盯了几日,确实未见那小娼妇收过任何原料。” “罢了,待她铺子开业,你让人买些回来我瞧瞧。” 宋挽本想看看林葭玥这胭脂铺子是如何开起来的,却不想还未等她派人去购,绣烟阁的小丫鬟便带了一大匣子胭脂水粉过来。 “禀大奶奶,这是我家主子让奴婢送过来的,说是给大奶奶同主院的姐姐们把玩把玩。” 那小丫鬟打开红绒匣子,宋挽只见里头箱子套箱子,匣子套匣子十分繁复。 当中最大最名贵的匣子,使用的是金丝楠木,打开后里面是一整套胭脂水粉,光是口脂就有七八种颜色。 更与以往不同的是,无论装水粉的匣子亦或是装口脂的纯金掐丝瓶,都极尽奢华。 上头东珠彩宝镶点,做工精美复杂到就连宋挽看了,都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实在扎眼得紧。 “这几份是给蘅芷蘅芜几个姐姐的。” 将看上去最为名贵的套盒打开后,那小丫鬟又陆续打开几个相对普通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