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一过来,便开门见山说要见府上的二小姐! 连蔡婆子都傻了眼,更别说夫人和三小姐,当场便变了脸色,险些失态。 也是因为如此,蔡婆子才匆匆来请人。 闻言,言俏俏一愣。 原来是于夫人想见她呀。 可林琅特意下厨,做了那么好吃的饭菜,这才吃了一半,她是不可能丢下林琅,自个儿去前面的。 言俏俏想了想道:“那请你转告于夫人,就说我过几日再去拜访她。” 事关言丹的婚事,蔡婆子一听自然是不愿意的,直接伸手去拉扯,急道,“哎呀,快走吧!夫人那边等着呢!” 言俏俏皱眉躲开,蔡婆子却不依不饶,两步冲上前。 听见动静的林琅正好从屋里出来,抬手挡了一下。 蔡婆子抓错了人,手上没轻没重的,尖利的指甲在林琅手背上挠出一道红痕。 林琅厌恶皱眉,提腿将人一脚踹进雨里。 蔡婆子大声惊叫,直滚进院角积水之中,哎哟哎哟地叫苦连天。 言俏俏忙过来捧起林琅的手,见到上面的红痕,顿时抿紧了唇,显得有些生气。 林琅习武,倒并不在意这一点轻微的伤,只是冷眼看着雨里挣扎爬起的婆子。 蔡婆子有任务在身,也不敢硬碰硬,苦口婆心道:“二小姐,丹娘是您妹妹!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您就快去吧!” 言俏俏却气鼓鼓道:“你把林琅弄伤了,我才不会跟你去!” 说完,她便直接推着林琅进屋,毫不留情地将门关上。 蔡婆子气得直跺脚,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揉着摔疼的腰,一瘸一拐地回了正厅。 正厅内。 李氏话题找了一个又一个,早已如坐针毡,忙朝门口看,却只见鼻青脸肿的婆子一人。 言俏俏竟敢不来!真是长本事了! 李氏内心震怒,但却不敢当场表现出来,没好气道:“俏俏这孩子平日不懂礼数就算了,怎么今日还如此任性,连您的面子都不给。于夫人,不如我们先开席?” 徐玥又不是傻子,当即明白这是没能把言俏俏请来,顿时失了兴趣。 虽是替别人来的,但其实她自己也许久不见俏俏,一直等着机会来探望呢。 她还熬了一盒百花糖,谁知白跑一趟。 如今想见的人见不到,对着心思不纯的言家母女,她哪里提得起劲。 徐玥放下筷子:“她不肯来,那我去见她就是,劳烦言夫人带路。” 李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得双目圆瞪。 言俏俏耍脾气不来,于夫人不仅不生气,还要亲自屈尊去见她? 这是什么道理!? 李氏为的是女儿亲事,自然不愿意被言俏俏抢去风头,忙伸手挽留。 徐玥却一刻都不愿多待似的,摆摆手,径直起身往外走。 言丹本以为自己是今晚的主角,谁知直接被忽略了个彻底,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委屈地道:“娘……” 于夫人这一走,她的亲事可就没着落了! 李氏急忙追上去,赔笑道:“于夫人,这、这……难得来一回,还是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等外面雨小些也不迟呀。” 徐玥倒也确实停了停,却冷不丁道:“言夫人,念在你们对望叶多有照顾,我便直接告诉你吧。” 她语气严肃,李氏顿时心惊胆战的,还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妥,竟惹对方不快,勉强笑道:“请夫人指教。” 徐玥意味深长道:“我这次过来,其实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李氏当场傻了眼,话都说不利索了:“陛、陛下?陛下??” 言丹震惊地捏紧了帕子,随即也拎着裙摆快步过来,激动道:“陛下?于夫人,是陛下让您来我家?” 若说于望叶是她撞大运攀上的高枝,那新帝便是她根本不敢肖想的天宫银桂。 但新帝正值壮年,又后宫空悬,谁不想做荣华富贵的娘娘? 徐玥敏锐地瞥她一眼,似能看穿她心中想法。 言丹连忙低头,一阵胆颤心虚。 李氏却没那么乐观,联想到对方要见言俏俏的行径,忽有种不祥的预感。 眼看徐玥撑着伞走远,她彻底乱了阵脚,只能拉着女儿慌忙跟上去。 言丹穿了一身新做的浅粉色缠枝纹蜀锦襦裙,头戴八宝桃花步摇,又细细绘了娇嫩的妆面,连指甲上都涂着浅红的丹蔻,精致绝伦。 可如此冒雨前行,肆虐的风雨很快便吹乱了她的头发。 平日觉得那地方越远越省事,如今却恨不能插翅膀飞过去。 一行人到达言俏俏的偏僻小院时,言丹裙摆上沾了泥水,连妆面都被雨水化开些许。 而听见动静的言俏俏出门来,娉娉袅袅地站在屋檐下,一袭荔枝红织金襦裙,发间珠花点点,似银河错落。 柳眉杏眼、雪肤花貌,满院风雨竟都压不住女子出水芙蓉似的娇美。 徐玥面上露出喜色:“俏俏。” 言俏俏惊讶,快步来开门:“徐姐姐,下着雨你怎么来啦?” 美人渐渐走近,于望叶愣住了,目光穿过雨幕落在对方身上。 言丹咬紧牙关,终是忍受不住被这般忽视、轻慢,委屈地开口:“望叶哥哥……” 于望叶这才转头看她,只见对方蹙眉咬唇,眼底挤出几点泪光,显得楚楚可怜。 他心一软,忙替她拭泪。 他倒也理解丹儿为何难过,毕竟母亲实在是不近人情。 徐玥冷淡地撇下儿子,只是牵着言俏俏回屋檐下避雨。 可兴许是于望叶的举动给了言丹底气,竟出声喊道:“于夫人。” 等徐玥斜睨过来,她眼里直接滚下两行泪,可怜道:“于夫人,您是望叶哥哥的母亲,丹儿对您多有尊敬。” “可不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为何您宁肯与堂姐亲近,也不愿多看丹儿一眼。” 徐玥斜她一眼,淡声道:“我可不记得望叶有个妹妹。” 言丹脸色一白,又不敢顶嘴,纤薄的身子轻颤,散乱的发丝为其多添两分娇弱。 于望叶忙打圆场道:“母亲,我与丹儿熟稔,是我让她这么叫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言丹心中一喜,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故作虚弱地歪了歪身子。 于望叶果然立即将她抱住,心疼不已,憋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母亲,丹儿是真心待我,我也非她不娶,您为何要刻意冷落她?” “刻意冷落?”徐玥反问。 于望叶到底是不敢冲撞她,可迎着言丹依赖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道:“我看到您亲手熬了百花糖,原以为是送给丹儿的。” 徐玥面色冷冷:“她也配?” 言丹浑身发抖,扑进于望叶怀中哭泣。 于望叶急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