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卷子推回给他:“我又写了一道类似的题型,你来解一下。” “哦。”江渡点点头,捏起笔。 心思显然不在卷子上,他抬眸看着柏颂。 “柏颂,你喜欢吃什么?” 柏颂几不可察地眨了眨眼:“我都可以, 没有忌口的, 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哦。”江渡的目光落在已经被吃掉一块的草莓蛋糕上:“可是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吃草莓蛋糕的。” 那一块草莓蛋糕都是被他吃掉的。 柏颂的俊脸上露出别扭:“嗯, 我喜欢草莓蛋糕。” “那你走的时候, 带个草莓蛋糕。”江渡赶忙接话:“你来跟我一起写题,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如果柏颂喜欢草莓蛋糕,他可以经常给他带。 “江渡。”柏颂忽然冷着脸,抬起眸:“我不需要感谢。” 江渡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变脸。 不需要……感谢? “你以为,我来跟你一起写题,到你家里来,是有所企图?”柏颂的脸上挂着冷笑。 江渡一时被问懵:“……不是。” “江渡,你把我当什么?” 细长冰凉的眸光注视着江渡,仿佛雪亮的刀子,要将江渡的心蹭蹭剖开。 江渡抿着唇角,没有答话。 柏颂静静等了几分钟,见江渡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的脸上带着忧伤,像个小可怜一般看着自己。 “江渡,你把我当什么?” 柏颂冷着嗓音,又问了遍。 他无视江渡的神色,硬要问出一个答案。 知道温白流对江渡的重要性,柏颂不认为自己会有跟温白流一样的地位。但他,不想只是同学。 或者,同桌。 如果不直面问题,江渡不会直面内心。 也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 他柏颂,对江渡来说,是什么。 江渡的脸色有些苍白,睫毛扑闪,如一只脆弱的蝴蝶。 越发地可怜易碎。 让人心软。 柏颂在心底轻叹口气,他的人生字典里似乎又多了一个新词。 而这个词,是江渡限定。 “柏松,”江渡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终于开口说道:“我们是朋友。” 他小心地看着他:“是吧?” 江渡从来没有朋友,也没有体验过朋友是怎样的。 正巧,柏颂也没有朋友。 “是。”柏颂勾起唇角,说道。 温白流盘腿坐在地毯上,拼着乐高。 别墅里的中央空调温度很高,他只穿了件短袖,露出白皙的胳膊跟松垮垮的领口。 莫沉淮从楼梯上下来,捏着咖啡杯,一身家居服悠闲怡然。 身份已经被公开,他也没必要躲躲藏藏。 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镜头里。 走到温白流身边,目光往下,正好看到温白流领口里的风光。 眸色微微暗下去,连带着嗓音低沉沙哑:“阿白,你这是在引丨诱我吗?” 温白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想屁吃。” 莫沉淮揉了揉鼻尖,在温白流身边盘腿坐下。 小说里明明不是这么写的,这会儿温白流不是该一脸娇羞地看着自己,然后怒斥一句:“你好坏!” 不过,娇羞嘛。 这个词跟温白流根本不搭噶。 莫沉淮已然放弃,将咖啡杯放在地上:“在拼什么?” “侬。”将图纸递给他:“一座鬼屋。” 莫沉淮:“……需要我帮忙吗?” 将框里的小零件推给他:“你帮我找这个。”指了指说明书的一个小零件。 拼乐高最费眼睛的事,就是从这么多零件里面找到需要的那个。 “好。”莫沉淮接过小框。 温白流照着说明书,继续拼了会儿,发现有个步骤拼错了。便用手指将零件抠下来,一不小心用力过猛。 “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拇指处划拉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来。 “怎么样?”莫沉淮心疼地将拇指抓过来,放进嘴里吸吮。 刺疼混合着舌苔的触感,酥酥麻麻。 温白流轻蹙眉头:“我没事,还没那么脆弱。” 莫沉淮紧皱眉,含着温白流的手指。 过了许久,才将他的手从嘴里取出来。 仔细看着伤口,伤口细长,还残留着血丝。 “我去拿医药箱。”莫沉淮从地毯上起身。 温白流看着伤口:“没事,小伤。” “那也必须小心伤口感染。”莫沉淮坚持,用碘酒替他消毒,再用纱布将指头包裹一圈又一圈。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包扎的技术,将温白流的手指包成了咕咕蛙。 温白流轻轻蹙眉,看着自己这根大拇指。 “莫沉淮,”他喊了声:“我觉得自己不需要竖大拇指人家也知道我在冲他比赞。” 莫沉淮看着他这根粗粗的大拇指,忽然忍不住笑出声。 “抱歉。” 温白流翻了个白眼:“我可以认为,你是故意的吗?” “怎么可能?”莫沉淮难得露出羞耻的神色,摸了摸鼻子:“确实是……技术不佳。” 跳跳蹿进客厅,见到温白流便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温哥哥,我好想你啊。” 温白流被跳跳撞得差点一个踉跄,一只手护住他的身体,另一只伤手抬起。 “阿白,你的手骨折了?”江蕊错愕地看着温白流的拇指。 温白流没好气:“手没事,小伤。” “小伤会包成这样?你可别骗我。”江蕊可不信。 [老攻不当人啦,真的是小伤,却包成这样~] [这确定不是咕咕蛙吗?太可怜啦哈哈哈] “这就要问他了。”温白流朝莫沉淮又翻一个白眼。 莫沉淮:“咳咳,有些误会。” 江渡跟柏颂从楼上下来,一眼看到温白流肿起来的大拇指。 “温先生,你的手……” “没骨折,没断,就流了点血。”温白流翻个白眼。 江渡一脸沉思,似乎在考虑温白流话中的可信度。 莫沉淮难得脸上臊得慌:“阿白真没什么事。” “……哦。”江渡收回目光,拉着柏颂的袖子往餐桌旁走。 家里难得来客人,厨师摩拳擦掌,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盘子在桌面上叠了两层,松鼠桂鱼、菠萝古老肉、鲍鱼炖猪蹄…… 全是一道道硬菜,色香味俱全。 “温先生,餐后甜点是焦糖布丁,草莓泡芙和草莓千层,您看可以吗?”上完菜,厨师问道。 温白流点点头:“可以。” 莫沉淮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温白流盘里。 “温先生,你的手受伤了,可以喂你吗?”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