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那样将他关在门外,可他也知道,不可能了,虞清这次是真的不愿意再和他有牵扯了。 秦奏看着虞清手中的那本日记,脑海中已经来回闪过可以欺骗的方案,可他最后又将它们抛去,因为他告诉过自己,不会再骗虞清了。 “是真的。”沙哑的声音从秦奏的喉咙中发出。 回答他的是来自虞清的一声冷笑:“怎么,这次不骗我了?” 秦奏哑然,他垂着眼,甚至不敢去看虞清。 “我是不是很好骗,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是不是很好玩。”虞清说,他胸口闷的难受,手边的日记本被他猛然砸向门边静默着站立的人。 他用的力气很大,那本日记也很厚,纸页哗啦一声便狠狠砸向秦奏的额头,秦奏没躲,额角被日记的尖角处砸出了血,他也只是无言站在那里。 虞清眼睛扫过秦奏额角的暗红,他瞥过眼睛,问道:“我该叫你什么呢,秦奏?” 他说着突然笑了,秦奏二字他实在朝这个人喊不出口,他的秦奏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下一个假冒他的恶人。 “清清,我和他只是不同世界的一个人,我也是秦奏,也是你的秦奏。”秦奏声音带着恳求。 虞清闭上了眼,仿佛连一面也不想再看见眼前的人,他走出书房,背对着那人时,他肯定又凄然地说:“不,你不是他,我只要我的秦奏,你 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可秦奏却觉得整颗心脏都因为这道声音而碎裂,他无法对虞清的恳求做出回答,因为他办不到。 “清清。”秦奏伸手去抓虞清的胳膊,可虞清如同躲避蛇蝎一样飞快朝旁闪过,手指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虞清越走越远。 还给他那个人,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向昨天那样继续下去的,他才刚体会到家的感觉,现在他就没有家了。 他的清清说,永远不会离开他,原来不是对他说的。 原来之前的所有亲近都不该属于他,他一日日地在自己布下的骗局中迷失了自己,直到今天,骗局被戳穿,梦也该醒了。 第35章 秦奏抬手,指尖在隐隐作痛的额角处轻轻一抹,刺痛感瞬间袭来,干净的指腹上多出一抹鲜红来,他抿紧了唇,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日记本。 那个看得出主人在用心爱护的崭新日记本此时狼狈躺在地上,与不慎撞落的花瓶瓷片贴在一处。 秦奏径直走到卧室的门前,房门没有关,□□的上身终于感受到气温的寒凉,他没去在意,只满眼都是那个抱膝坐在沙发上的人。 虞清听见动静,缓缓抬起头,却没去看他,只盯着虚无的一点,冷声道:“我不想看见你。” “我知道。”秦奏说,轻轻将虞清的那一本日记放在了桌面上,接着,他就再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离开吗,他不想。 “为什么,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吧,为什么那天不顺势告诉我真相呢,为什么要开始假扮他呢。”虞清喃喃问着。 秦奏随着他的话,开始思索起这些问题来:“或许是因为不舍得,或许是因为我爱你。” “爱我?”虞清说着笑了一声,他定定地看着秦奏,秦奏的面容和过去没有一点变化,就连偶尔的小动作也和过去是那么相似,谁又能想到里面的灵魂换了一个人呢。 虞清闭上了眼睛,又重新低下头去,声音闷闷地说:“我好讨厌你,你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你。” “清清,我和他是一样的,你看这么长时间我们相处的很好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能把我当成他呢?”秦奏半跪在虞清的面前,他伸出手想去触碰虞清,却又被毫不留情地躲避开。 秦奏看着虞清不愿意理他的模样,最终,他只能低低地说:“好,我出去。” 脚步声显得很沉重,虞清抬眼瞧着秦奏的背影,他的上半身□□着,还能看见虞清不小心抓破的后颈。 虞清咬紧了自己的唇,他用的力气很大,不过多时,唇瓣上就有了齿印。 走出门的秦奏视线余光中又一次看见了那个日记本,有些脏兮兮的,他弯腰捡起,他想,如果不捡起的话,会如同这些瓷片一样被当成垃圾清扫干净的吧。 掌心轻轻抚去日记本上的脏东西,细小到看不见的碎瓷片借机扎进了他的掌心,不过多大时,鲜血横流,越是擦拭,越是肮脏。 好像这本象征着那个人和虞清过去的日记,只要一被他沾染上就再也不会干净,他就像是一个肮脏的还会传染的垃圾。 秦奏眼神变得暗沉起来,呼吸声沉重地像是一头猛兽,压抑许久的嫉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掌心紧紧攥起,日记本的纸页也被他揉搓成烂纸团。 房门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各种东西被砸在地上的声音。 等视线中再没有可以砸烂的东西时,整个书房内仿佛刚遭受过一场劫难,混乱破败不堪。 秦奏看着它们,突然笑了一声,他后悔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去扮演那个人,卑微讨好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上他这种人。 什么亲情,爱情,都和他没关系。 他想要的,永远只能靠抢,靠夺。他不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了吗,怎么换了虞清,他就给忘了呢。 眼睛一片血红,分不清是红血丝太多,还是因为掌心的鲜血太红而映衬上去的,秦奏死死握着拳,任凭细碎的瓷片深深扎进肉里。 楼下的管家听见从书房中传来的声音,他深深皱起了眉,昨日秦先生和虞先生看起来还是那么恩爱,怎么不过一晚上,就起了矛盾呢。 听着这动静,倒是比上一次闹的还要大一些。 管家重重叹了一口气,身旁的保姆战战兢兢地询问他:“要上去打扫吗?” “先等着吧。”管家说。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晚上,一整天下来,不论是虞清还是秦奏没有一个人出过房门,整个秦家的佣人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发出什么动静,惊扰了本就动怒的秦奏。 眼见着一天就要过去,管家看了眼时间,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秦奏从废墟之中抬眼。 管家一开门,瞧见满屋的惨状着实惊了一瞬,他垂着眼,问:“先生,您一整日都没用过餐了。” 秦奏拍了拍裤腿上沾上的碎屑,他站起身,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冷漠无情的人:“他呢?” “虞先生一直在卧室,也一整日没有用过饭了。”管家说,心里期盼着秦奏能去劝一劝,又或者哄一哄,不管发生什么事,一整天不吃饭都是不行的啊。 出乎意料的,管家没有听见秦奏说什么“好”之类的话,只见他眉眼中如同有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