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来的,霍醒张望着四周,口中疑惑问道:“小清呢?” “他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们先走吧。”田合笙说,他觉得自己是喜欢虞清的,不然不会去在二姐这样说的时候选择默认,甚至赞同。 可这种喜欢也同样有着让他心存困惑的地方,比如现在,在看见虞清和秦奏分明还是相爱的时候,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感触。 谈不上嫉妒,更谈不上悲伤。 田合笙一转头对上林眠看向自己的探究眼神,他笑了笑,松松散散地敲了一下车窗,道:“我喝了酒,好像只有你能开车了。” 虞清看着秦奏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分明这一段距离很短,他却觉得这一瞬间过得很慢。 眼睛不自觉就从秦奏泛着青黑的眼下扫过,接着是他带着疲惫的眼睛。 “清清。”秦奏总是这样,很喜欢这样亲昵地喊他的名字,并不去说些什么。 虞清瞥过眼,看了看四周,说:“你也来看比赛吗?” “我来……”找你两个字秦奏突然说不出口,因为他能预料到说出后,虞清或许会皱起眉,然后觉得他太过讨人嫌。 可不说,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好像只有离婚的事情可以去交谈。 秦奏不想去谈论离婚的事,最好永远不要。 金沐晴说要软下来去求虞清,但他想了很久,如今这个情况他们之间远不是求一求就能恢复如常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虞清许久等不来他的话,皱起眉,转身欲走。 秦奏心急,抓住他的手腕,道:“清清,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虞清看向远处,田合笙已经走了,这个时候估计同林眠他们已经开车回去了。 “我送你吧,”秦奏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他生怕虞清会拒绝,很想直接拉着虞清上车,可又想起虞清不喜欢强硬,就只能补充了一句:“这里打车不太方便。” “好。”虞清点点头。 深夜的路上,偶尔能听见一两只流浪猫的叫声,晚上的时候,猫叫声总是显得有些凄厉,虞清听着有些害怕。 见状,秦奏便没松开拉着他的手腕,转而十指相扣地握着。 虞清挣了两下,没挣脱,加上他又真的害怕,就没再说些什么。 干净的车内没有多余的味道,温热的空气流通在两人之间,太过安静了,秦奏抬手打开了音乐。 夜色太晚,从赛车场出来后,那种受环境影响的兴奋感逐渐消退,疲惫和困顿就一下子涌了上来。 尽管虞清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在秦奏的身边是放松下来有安全感的,靠在椅背上,耳边是柔和的音乐声,不过片刻,他就睡了过去。 秦奏将音乐关上,车速又缓缓变慢,等到了虞家,他近乎贪婪地盯着虞清的睡颜。 虞清看上去又瘦了一些,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一向嫌弃吹头发麻烦,回了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帮他吹头发。 他睡觉时不太老实,现在天这么凉,万一被子掉了一个人睡也不会有人进屋帮他捡。 秦奏脑海里闪烁过过去的一个个片段,偶尔会有那么一些陌生的场景,但它们太快了,让秦奏根本来不及去注意。 虞清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有东西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地口中就去喊:“秦奏。” “我在。”秦奏嘴角升上了一丝笑意。 可下一刻,笑意就维持不住了,他听见虞清在说:“秦奏,我好想你啊。” 柔情的笑转变成了苦笑,秦奏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心道:原来,他不是在喊自己啊。 说完那句话,虞清翻了个身,车上位置太小,一翻身,头就朝车窗撞过去,秦奏连忙倾身,用手垫住虞清的额头。 手方一触碰上去,虞清就已经醒了过来。 还未反应过来的眼睛带着朦胧的水色,迷蒙地含着依恋,可等到清醒过来,眼神也逐渐地转为不安。 秦奏心猛地一疼,似乎他的存在就已经给虞清带去了伤害,只要看见他,虞清永远也恢复不到从前的开心。 “谢谢你送我回来。”虞清朝窗外看了一眼,冷淡地朝他道谢。 下了车,凌晨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秦奏的衣服被风吹的往后扬,他说:“不请我上去坐一坐吗?” 虞清垂着眼,说:“太晚了。” “天冷,快点上去吧。”秦奏扯了扯嘴角。 虞清有些不自在地走了两步,又欲言又止地回过头,他向来什么都表现在脸上,隐藏不好自己的心事。 “怎么了?”秦奏上前一步问道。 虞清抿了下唇,他声音很轻地说:“离婚协议……你签好了吗?” 秦奏一愣,放在口袋中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很想点一根烟,但烟还在车上。 过了许久,就在虞清觉得自己等不到他的回答时,他听见秦奏问他说:“如果……我签了,你会觉得开心一点吗?” 虞清看向他,发现秦奏此时没有看他,只转着头看着远处的灯光。 会不会开心一点呢。 虞清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他不想和这个人在一起,可和他结婚的是他喜欢的那个人,这样一想,他又觉得离婚也没有那么开心。 他想的入迷,没有说话。 但秦奏却已经误会了他的答案,声音带着点沙哑,被风吹得七散八落:“好,我明天会签好给你。” 虞清的手指摩挲着,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这个秦奏好像变了。 他没有看见田合笙就如同应激反应般的吃醋,没有强硬地上楼,还答应签订离婚协议。 “快上去吧,回去太晚了,妈会担心你的。”秦奏说,说完后连自己都一愣,他什么时候喊张韵诗妈这熟练了。 他叹了一口气,视线中虞清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在看不见,熟悉的楼层亮起了暖黄色的等,秦奏知道,虞清到家了。 他坐回车内,点燃了他一直想抽的烟。 猩红火光点点闪烁,香烟的味道突然不再迷人,变得难闻起来,呛得人直想掉眼泪。 秦奏暗灭了烟头,驱车回家,离婚协议还放在他的抽屉,光是写下自己的名字恐怕都得废上好一番力气。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完全不符合他行事风格的事。 第47章 “秦奏”二字,秦奏不知道签过多少遍,但今天这绝对是他签的的最艰难的一次。 钢笔太过干涩,纸张不够顺滑,笔墨太容易晕染。 借口找了一个又一个,可再艰难,这字也终究还是写了上去,白纸黑字,轻轻抚摸过那几个字,虞清的名字和他的挨的很近,看上去是那么亲密。 秦奏抬头望着不远处挂着的画,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