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也不知从身上哪个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大肚子的小喷瓶,朝“口”字上一喷,三道蓝色的水波纹便现了型。 “哇--真的有啊!”白文谦感叹道,“他这是变得什么戏法?” “其实也不算戏法。”尹一水解释道,“只是用米汤画三道水波纹,自然风干后就看不见了。但只要用碘酒一喷,水波纹自会显现。” “原来如此。”白文谦确认道,“米汤就行了?……真有意思……” --二楼的林渊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他远远望了一眼尹一水,尹一水好似知道他在盯着自己,也朝他的方向抬头瞥了一眼。然后慢悠悠收起了碘酒。 林渊:“……” 这家伙,是在故意引-诱白文谦借他之名偷梅瓶吗? 白建业脸色有点凝重,魏季宁也是。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白建业勉强笑道:“魏老弟,你这新收的徒弟,涉猎还真广泛啊。” “哈哈,年轻人就喜欢这些玄乎奇迹的东西……”魏季宁尴尬笑笑,随后道,“不过,真是没想到,两个梅瓶竟把那位大盗给引得重出江湖……” “反正他信上说三天后才来,白老伯何不早点把梅瓶卖给我师父?”尹一水道。 白建业还没开口,白文谦先急了:“凭什么?还有不少买家在赶来的路上,良性竞争才能让梅瓶发挥它们最大的价值,只你们一家,难道你们不会压价?尤其知道了这君子梁要来偷……” “文谦!你给我住嘴!”白建业呵斥道,“怎么说话呢?” 他转而对魏季宁和尹一水笑道:“这小子向来不懂事,两位自当没听见他的废话,千万别见怪。” “哈哈,怎么会。”魏季宁道,“其实文谦的话也有道理。不过老哥放心,我不会压价的,只要你开好了价钱,只要我出得起,绝对让老哥有赚头!” “哈哈,我当然信得过老弟。”白建业道,“走,咱们去下盘棋,好好叙叙旧。” “走!” 白建业离开的时候,给白文兰使了个眼色,白文兰点了点头。 --年轻人自有年轻人来招待。 白文谦突然犯了懒,扇着扇子,有气无力道:“姐,尹大哥,你们慢聊。我有点困,想回房间补个觉。晚上一定好好给尹兄接风洗尘!” 尹一水道:“白少爷请随意。” 白文谦离开后,剩下白文兰和尹一水两人在院中。 尹一水故技重施:“方才林小兄弟没来得及给我介绍那两个兽雕,不知白小姐可有时间为我解惑?” “当然,请。”白文兰带着尹一水在花园闲逛起来,白家的花园里除了兽雕,也有不少其他的好东西,她一一给尹一水介绍着。 尹一水博闻强识,跟白文兰倒是有不少共同语言,两人相谈甚欢。 林渊跟齐探长(007)也算是把整个白家都转了一遍。 “这个尹一水,是不是会易容术啊?”林渊对着007吐槽。 007道:“或许吧。就算不是易容术,也是对妆容有过特别研究的。” “不过他跟二十多年前的君子梁不是同一个,所以,长得和相片不一样也可以理解。”林渊道。 而且他们是父子,眼神像一点,说得过去。 林渊心中又有了新的猜测--尹一水此行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查他父亲的事。 二十多年前,君子梁忽然销声匿迹。倘若不是他自己隐退,那就是出了意外。 而这意外……可能跟白建业有关。 唔,那就更得盯着尹一水了。 林渊问007:“对了,梅瓶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然白建业为什么不早点卖了?还打碎过,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恭喜你,又触发了新的线索--”007调整过后的面部表情扯出个不太熟练的笑容。 “你还是别笑了。”林渊摇头不忍直视。 007不听他的,仍旧笑着说道:“--据说这八仙梅瓶凑齐一整套后,可以得到宝藏线索。” 哈?宝藏? 还真是老一套啊。 林渊内心吐槽着。 “什么样的宝藏?古玩珍宝?还是金银细软?” 007道:“当然是古玩珍宝了。他们这一行的人,都特别想要挖掘、收藏到稀奇的古玩,越是早期朝代越是争得头破血流。八仙梅瓶虽然不算唐代的物件,是后世的人烧制的,但很多人都觉得,只要能凑齐这八个梅瓶,就能找到唐代的宝藏。” “这也信?”林渊有些无奈,随口猜到,“他们不会觉得还能找到什么唐代名人的墓穴吧?” 007点头:“没错。传得最邪乎的不是皇帝的皇陵,反而是魏征的墓穴。” 林渊诧异:“魏征?史书上不是记载,唐玄宗把他的墓给砸了吗?虽然后来又扶起来了,不过……却没有再立字。” 007道:“不错。正因为没有再立字,后来朝代更迭,时间变迁,这魏征墓到底在什么地方,就难再寻了。” 林渊感慨:“还是别找到为好。” “说的是呢。”007附和道。 “所以……这八仙梅瓶的传说肯定是假的了。只是炒作吧?为了把梅瓶的价格炒高。” “可是信的人不少。” “自古名利惑人心。理解。” 两人的交谈暂告一段落。 林渊给007出了几个建议,比如,花园尽头的墙边,需要有人巡视;大门口也要有人驻守;至于别墅正厅门口,当然也得分派人手。 “注意也盯着点白文谦。”林渊特意嘱托007。 007整了整帽檐:“明白。” 晚上六点,白家宴席正式开席。 林渊和齐探长都有幸作陪,跟白家人以及魏季宁、尹一水两位客人一起用餐。 陈妈准备的晚饭很丰盛。 席间大家都对食物赞不绝口。 林渊琢磨着今晚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偶尔瞥一眼白文谦,偶尔瞥一眼尹一水。 尹一水神色如常,谈笑晏晏,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 白文谦倒是果然如他所料,有些坐立不安,频频看向白家厅堂的大落地钟。 推杯换盏中,魏季宁满面红光,他诚恳道:“白老哥,我此番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拜托老哥。” “什么事,老弟尽管开口。”白建业爽快道。 “老哥还记得我那件马踏飞燕玉雕吗?” 白建业诧异的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微敛:“记得。怎么提起它了?” 魏季宁道:“我那小儿子四五岁的时候,不小心把那飞燕从玉雕上掰了下来,马身上也有了裂痕……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把玉雕收着,没有出手。如今,有倒卖玉雕的客商在高价收购各种珍奇玉雕,我想出手了。”他起身,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