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胃里像是有刀片来搅动,阵阵抽搐般的痛让他只能咬着嘴唇忍痛。 黎若柏焦急地想把魏应城从魏郁手里抢过来,但魏郁却吼道: “你他妈分不清主次啊?你的车呢?操,我今天就该开车来的。” 魏应城胃痛,矛盾和解,魏郁抱着魏应城上了黎若柏的车。 黎若柏上了主驾驶,魏应城被魏郁放上后座,他自己也跟了上来。 看到黎若柏窥探的目光,魏郁说: “开车,你他妈在纠结什么,我是我哥的家属,他出事了我能做主,你算什么?” 黎若柏握紧方向盘启动车辆。 魏郁握紧魏应城的手,声音颤抖着问:“哥,你手怎么这么冷?” 他捏着魏应城的手心也已经全是冷汗。 魏应城闭着眼忍痛,根本没工夫推开魏郁,更没心思搭理魏郁。 魏郁一边打电话挂急症,一边紧张地留意着魏应城的情况。 他空着的手也没闲下来,隔着魏应城的衣服帮他揉肚子,脸色比魏应城看上去还白。 黎若柏透过后视镜看到魏郁和魏应城的一举一动。 魏应城的合影就在眼前,但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无比讽刺。 魏郁说得对。 这个时候,他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到了医院,魏郁打横把魏应城带上楼,黎若柏去停车。 魏郁脸上还带着伤,医生和护士看他都这么严重,误以为他抱着的魏应城会更严重。 一番询问和检查后才发现,魏应城只是胃痉挛,一时都有些无奈。 胃痉挛的确是病。 但在这么紧张的急诊里,胃痉挛和那些头破血流的病人没有可比性。 魏郁满不在意地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和医生说:“你说不严重就没事了?我哥需要住院养病,单人间包月,在哪给钱?” 医生皱眉,直言道:“先生,我们这是公立医院,不是酒店,病床要留给有需要的病人。” 魏郁还想说话,被正在输液的魏应城打断。 魏应城:“我没事,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浪费医疗资源。” 魏郁解释说:“我怕你还难受。” 魏应城的状态在输液之后稍好了些,胃里刀绞似的痛也慢慢停歇了下来。 但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轻飘无力,脸上的血色也没有恢复。 如果他的身体有语气三分之一的硬,魏郁就不会执意让他住院。 魏应城懒得看他,说:“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魏郁讷讷地解释说:“…我担心你啊。” “不用你关心,你离我远点就最好了。” 魏郁抿住双唇,垂在腿侧的拳头松开又捏紧,最终还是努力心平气和地坐到魏应城身边。 他压制着心里四处碰撞的郁闷情绪,说: “哥你生我气没事,但你不要因为讨厌我让你自己难受。你不想我留下,我走就是,但你在医院好好治病好不好?” 魏应城又气又想笑。 “魏郁,到处寸步不离偷偷跟着我的人是你,现在让我放心的人也是你,你嘴上说的和做的永远不一样。” 他已经见识太多次魏郁的心口不一了。 但是说完之后,魏应城又感觉自己说多了 他何必和魏郁费这么多口舌,魏郁要是能听得懂愿意改变,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 魏应城轻轻叹了口气,和魏郁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是希望我再相信你一次吗?” 魏郁暗淡的眼眸亮起光芒。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牢牢盯着魏应城。 “是,我想,我做梦都想。” 魏应城刚刚张嘴,但消停不到一刻钟的胃又开始抽痛。 他倒吸一口凉气,拧着眉头捂住肚子,清秀的脸都因为猛地一痛而微微扭曲。 魏郁紧张叫他“哥”,然后立刻站起来叫医生赶紧过来。 医生被魏郁折腾得无奈,但看他又这么关心病人,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病人已经用药,胃病这种慢性病我们也没有办法立刻止痛,只能是慢慢减轻,日后好好养着才是关键。” 魏应城咬着牙忍痛对医生摆摆手,“我没事,忍一忍就好,您去忙吧。” 正值夜班,急症室忙的不得了。 但医生看魏应城这样,也动了恻隐之心,叮嘱魏应城要是实在受不了再叫他过来。 魏应城白着脸道谢。 胃里的刺痛像是有针在扎,他低着头佝偻着背才能稍稍缓解一点痛楚。 “哥,你还好吗?” 魏郁急得额头冒汗。 他顾不得走廊来来往往的人,也顾不得医院的地上脏不脏,双膝着地仰头看魏应城的脸。 看到魏应城因为疼痛而张大嘴呼吸的模样,魏郁的心也猛地一收缩。 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哮喘他还有方法。 可是胃病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没有特效药,突然发病了就算吃药也要忍一段时间才行。 魏郁不知道胃痛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肚子饿到极端时能疼到什么地步。 能倒在地上实现模糊还动弹不得。 能浑身是汗还依旧冷到牙齿打颤。 他憎恨自己那个该死的父亲成日泡在酒精里,连自己的儿子饿到在地上打滚吐胆汁都置之不理。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会吃这种苦头。 那些坐在轿车里的孩子锦衣玉食,享用着用之不竭的食物,怎么会知道饿肚子会有多疼…… 他嫉妒又羡慕,他仇恨又向往。 直到回到魏家,他发现魏应城这个别人眼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却在他还没出现之前就已经落了胃痛的病根子。 魏郁倒是没有问题,即便现在成夜高度酒精加冰块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魏应城的胃病拖到一直到现在非但没好,反而有愈发严重的倾向。 魏郁在去医大旁听的时候学到有些胃痛是心理问题的躯体化变现,而魏应城的胃病是由于什么…… 他不知道。 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功不可没。 魏应城额上冒出冷汗,魏郁抑制住左手的颤抖帮他擦去。 魏郁轻声说:“你刚刚想说什么?我会答应你的。” 魏应城深呼吸,让自己靠在椅背和墙上。 这样即便不太舒服,但能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魏郁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出一个可以挽回的代价。 魏郁猜一定会很难做到。 他在心理安慰自己:就算哥很善良,但他这么生气,也不会让我很容易做到的。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啊,只要有希望就可以。 魏郁蹲在魏应城身边,仰头看着他泛白的嘴唇。 魏郁说还是先去要一杯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