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药童,其实你不必如此。” 直到英国公过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英国公的小儿子,丰神俊朗的顾小郎君,专门跑过来照顾她这么久,魏琳想起来就觉得心虚。 哪有把友人当仆潼使唤的道理呢! 顾慈看了她一眼,落寞道:“姚御史风采过人,齐小将军能征善战,我作为你的友人,本就不如他们,如今连照顾你都不行了吗?” 魏琳目瞪口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赶紧解释道,“我没有觉得你不如他们!” 她连连澄清。 哪成想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戳中了友人的伤心事。 顾慈小心翼翼道:“那我能继续留在这里吗?” “当然了。”魏琳赶紧点头道。 顾慈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又继续问道:“晚上吃什么?想吃鱼吗?” 魏琳的脑袋就像安了弹簧一般,停不下来:“好好好。” 她怎会知道,自己友人虽然人美心善,但竟然如此自卑呢? 魏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慈不作他想,收拾好东西后便开始为她做饭,魏琳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 正当她想唤人前来,准备看看近来尚书省堆积的公务时,就见齐沐和姚成宣二人双双走进屋内。 “这是尚书右仆射托我转交给你的。”姚成宣抱着厚厚的一叠文书,放在她的床头。 魏琳:“……”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她支起上半身,翻开一页,问道:“近来朝中可有事?” “还在吵之前的事罢了。”姚成宣撇了撇嘴。 齐沐身为武将,正在休假中,不用上朝,对于这些事情一概不清楚,只是问道:“吵什么呢?你们文官怎么都喜欢吵架啊?” 姚成宣的脸唰地黑了下来。 他撸起袖子,给了齐沐一拳,只见齐沐嘿嘿一笑。 “不痛哦。”齐沐挑衅道。 姚成宣冷哼一声:“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齐沐凑过去看了看尚书省的文书,还不忘回嘴道:“总比有些人弱得跟只鸡仔一样来得好。” “齐沐!”姚成宣大怒,挽起袖子,势要证明自己并不孱弱。 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的样子,魏琳抽了抽嘴角:“别吵了,安静会儿行不。” 二人转过头,齐齐望着她。 “游胜他们要回来了,”魏琳严肃道,“河东道分田一事已经落实得差不多了,但是其他地方,隐户问题依旧存在。” 分田触动了世家大族最根本的利益,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推行到全国的。 “下一次去哪个地方?你想好了吗?”姚成宣问道。 恰逢此时顾慈也端着姜汁鱼片进来了,听到三人的讨论,提议道:“不如去荆州?” 魏琳在荆州的民望甚高,又有林家领头,想来分田一事会推行得很是顺利。 “不,荆州不是最紧要的。”魏琳摇摇头,“得去关内道。” 先皇便是关内贵族出身。 关内贵族们,是朝中权力最大,和皇权关系最紧密的人。 如果连他们也服从了分田一事,那天下还有谁能阻碍分田呢? 姚成宣皱眉道:“圣上会同意此事吗?” 几乎所有人的关内贵族,都是皇权的拥护者。 魏琳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我会尽力一试。”她抬起头看着屋内众人,又笑了笑,“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饭吧。” 姚成宣拧眉看着她。 魏琳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他就清楚了,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即便有千般阻碍,她也会想方设法地去做。 他正沉思时,顾慈已经将饭菜全部端了上来。 姚成宣看着一脸轻松地魏琳,沉默不语。 顾慈瞥了他一眼,只自顾自地给魏琳夹菜。 齐沐震惊地看着他们二人,握着筷子的手都抖了抖。 他转过头向姚成宣悄声问道:“外面的那些传言,难道真的有迹可循?” “会用成语,不错,进步了啊。”姚成宣的思绪被打断,恨了他一眼,嘲讽道。 “你说谁呢?!” “我没说是谁,有人对号入座罢了。” “姚成宣!” “哪只恶犬在吠?” 二人吵吵嚷嚷,魏琳无语地看着他们。 吃个饭也不消停是不是? 顾慈没分给他们二人一点眼神,只是看着床头堆积的公文问道:“你还在养伤,莫要过于劳累。” 魏琳转过头看着他。 在齐沐和姚成宣二人的衬托下,顾慈在她的眼中,简直闪耀着天使一般的光辉。 “还是五郎好啊。”魏琳笑道。 顾慈的耳朵尖尖泛起红色,问道:“为何这么说?” 魏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自从英国公来过后,顾慈不知道为何,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往常不多言语的顾小郎君,不知道为何突然话多了起来。 “随便问问而已,吃饭吧。”顾慈舀了一勺鱼片,放在她的嘴边。 “他们一来就开始吵,完全没顾忌我还是个病人。”魏琳一边吃一边抱怨道。 这话被齐沐二人听见,两人齐齐转过头看着她。 姚成宣冷笑道:“你有病到要让人亲自喂饭的程度吗?” 齐沐补充道:“你伤的是背又不是手,何故像残疾一般?” 魏琳涨红了脸,正想反驳,却听见顾慈淡淡说道:“原是我见魏郎伤势不曾好转,执意如此,二位若对我有成见,大可直说。” 魏琳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吃饭就吃饭,话还这么多。”把顾五郎又说得自卑了。 齐沐:“……”明明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总感觉哪里不对。 姚成宣吸了吸鼻子,唔,为什么屋内突然散发出一股绿茶的香气。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里。 众人吵吵闹闹吃完一顿饭,这才四散离去。 顾慈将两人送到太医署的门口。 “十一郎刚才在担心什么?”他转头问道。 姚成宣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说道:“分田一事,若要对关内贵族出手……”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竟然被顾慈看了出来。 姚成宣叹了口气:“若是和圣上说起此事,不知道魏郎和圣上是否会因此离心。” “关内贵族与其他州县并不相同,若是反扑,魏郎又该如何自处?” “不会。”顾慈笃定道。 姚成宣皱了皱眉:“谁也说不准……” 人有亲疏远近,先皇打天下的时候,关内贵族就一直跟在先皇身边,如今也是小皇帝最为信任亲近的臣子们。 司清要处理世家,把矛头对准了五望七姓,但从来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