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男人得逞了。 出行前闹了半月的别扭,四爷便素了半月,待后面几日一直要伴驾,哪里能抽出空来陪幼蓁。 四爷这一晚,是要抵后面好几日的量。 帐篷外人来人往,尽管奴才们已经刻意压低脚步,但偶尔还是会有声音传来。幼蓁宛如被吓坏了的小鸟,只能颤颤缩缩躲在男人怀里,捂着嘴竭力不发出动静,身子比以往更要紧张敏感。 四爷最爱她这副只能依赖自己攀伏自己的模样,一时冲动,床架便吱呀大半夜,直到星垂平野,帐外彻底安静下来,才终得平息。 ………………………………………… 次日天色方亮,四爷便要起身,他知晓幼蓁昨晚累坏了,动静放得极轻,想让幼蓁多睡片刻。 只是换了地方,身下不是府中那张拔步床,幼蓁睡得并不安稳。四爷才穿戴好,她就朦朦胧胧醒了。 手脚酸软无力,身上没有一处舒服的,幼蓁只能伏在床上,半点不想起身。 “再睡会,”四爷摸摸她的脸,“车驾出发的晚,你不必早起等着,路上还能睡会儿。” 幼蓁恹恹地点头。 四爷转身去梳洗,苏培盛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伺候,一人捧着铜盆,一人捧着帕子,苏培盛恭敬伺候四爷净面。 四爷不喜用宫女,平常近身伺候的这些事情都是苏培盛来办,往日在栖梧院里也是这样的。 谁知这再寻常不过的场景,不知哪里让幼蓁不高兴了。 她原是在床上躺着的,却在下一刻拢着被子坐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透着苍白,眼睛却是亮晶晶地盛着怒气。 她瞪着四爷:“你不会自己净面吗?为何要让旁人伺候!” 这一句话,在场的四爷和苏培盛及旁边的侍女们,都听得愣住了。 幼蓁“哼”一声,转而又睡回去了,只不过这回是背对四爷,只露出凶巴巴的背影。 苏培盛捧着湿帕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老脸皱成菊花。 四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先是惊怔,然后脸上竟是一丝丝露出大喜,随即笑出声来。 苏培盛不敢说话,主子爷的神情向来是内敛的,哪怕是高兴,也不会太明显。 一年到头来,笑得如此恣意的时刻一个巴掌也数的过来。 四爷接过他手里的帕子,道:“下去吧,以后这种事,爷亲自来。” 苏培盛讷讷地应了。 四爷梳洗罢,用了两块饽饽勉强垫腹,临要出门时,折身回来,揉揉幼蓁的发顶。 “晚上回来,有什么事就差人去前面找我。” 幼蓁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四爷心情大好地出了帐篷,骑马来到御帐前,十三爷和十四爷已经等在那里。 “四哥。”两人齐齐拱手叫了一声。 “嗯。”四爷点头回应。 十三爷和四爷素来亲近,最先注意到四爷今日的不同,他上前问道:“四哥,今儿是有什么好事?” 不然四哥今日怎么是笑着来的? 四爷摆手,看了眼旁边的十四爷,眸中笑意更甚,隐隐还带了些许自得。 “没什么,方才被你四嫂发了顿脾气。” 十三爷惊愕,被四嫂发脾气,四哥还笑得出来? 这还是他的四哥吗?莫不是早起没睡醒吧? 第61章 上巳节 十三爷还想多问两句, 但见四哥似是不欲多言,只好作罢。 再往旁边看去,发现十四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难看起来, 十三爷不由得小声问:“十四弟, 你拉着个脸作甚?当心皇阿玛瞧见, 问你话。” 十四爷没好气道:“昨夜没睡好,不劳十三哥担心。” 十三无端被冲了一句, 只能讪讪收回目光。 方才十四弟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四哥一来,脸色就不好看了?难道他们俩闹不合了? 十三爷有点头疼, 但他又看不出缘故来,只能多分出些心力,悄摸打量二人。 所幸南下途中,十三爷并未瞧见四爷和十四爷有什么矛盾。唯独每回四爷晚上急着回去的时候,十四总忍不住说两句酸言酸语。 御驾于出巡第三日在张家湾登船南行,先入山东境内。山东年前遇灾, 皇上在此停留数日, 之后抵达黄河巡视河工,然后再沿运河一路向下,抵达江南。 待御船停在苏州, 已经是三月初了。 阳春三月,鲜花如锦,这时候的苏州府,正好处于一年之间春光最明媚的时节。 下了御船,圣驾进驻行宫。四爷这一府人安排在行宫东南角的别院处。 幼蓁住进临水的花榭, 一进院落先瞧见满院的花丛修竹, 几条青石板铺就而成的曲折□□相互交错, 隔着艳丽夺目的花墙, 隐约可见掩映其中的粉墙黛瓦,耳边是潺潺流水声。 距上回离开苏州,已有两年之久,幼蓁蓦地看见这熟悉的景象,自是十分欢喜。 “表哥何时能来?”幼蓁欣喜地问随行而来的苏培盛。 苏培盛是四爷特地派来给幼蓁使唤的,担心幼蓁对这行宫人生地不熟,便让苏培盛在旁照料着。 “回福晋的话,主子爷说了,今日皇上在行宫设宴,主子爷怕是回来得晚,让福晋莫等。”苏培盛道。 “原是如此,那等这边忙完了,你去回表哥身边伺候吧,提醒他少喝些酒。”幼蓁吩咐道。 苏培盛忙应了一声,心想福晋如今也会关心主子爷,主子爷可算是眼瞧着快熬出头了。 夜里,幼蓁等到亥时三刻,也没见四爷回来,只好自己先睡了。 睡意朦胧间,旁边仿佛多了道檀香混着淡淡酒气的身影,幼蓁嘴里嘟囔一句:“又是这样晚……” 然后抬手抱上去,小脸埋进对方宽厚结实的胸膛,满足地蹭了蹭。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幼蓁懒得理会,继续睡沉了。 次日,日光透过雕花格窗透了进来,幼蓁在一片温暖中睁开眼,注意到床帐不知被谁拉了起来,日光才得以打到她脸上。 刚想开口喊人,余光却瞥见屋内还有另一个人。 幼蓁立即惊喜地坐起来:“表哥,你今日没出去?” 四爷正坐在桌前看书,穿戴整齐,因着近些日子伴驾奔波,原本白皙的俊容稍稍黑了几分,更显眉深目朗,气场森严。 “起来,莫要赖床了。”四爷放下手中的书,对幼蓁招招手。 幼蓁不太愿意,好不容易不用在船上颠簸,能够在这别院里睡个懒觉,她才不想起来呢。 四爷道:“这几日休沐,带你出去逛逛。你今日若不愿起来,那我们就不用去了。” 幼蓁一听,哪里还有半点睡意,立即就让宜春和念夏伺候自己起来。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