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秀,尤其是这些典型的罗曼设计,借了一个工作牌和墨镜就坐到后面去了,只等着之后的香水环节。 但记者还是猫着腰摸来了。 贝缪尔的私生活总能提供头版素材,面对采访他又永远优雅得体,没有任何自恃才高的派头,所以有个绰号叫Press Whore,媒体娼妓。 走一圈也都能感觉得出气场分布总是以贝缪尔为中心,形成一个个小的谈话圈子,他的举手投足都能得到Alpha们绞尽脑汁的反应。他一离开这个圈子,一会儿大家也就散了。 但今天的他似乎不很懂事,甚至不大友好。 因为媒体问的全是罗曼·德卢卡波西托。 “罗曼先生是时尚圈唯一一个同时执掌三个品牌的设计师,个人的最高纪录是同时设计十三个系列。”记者带着真诚的钦敬,“这样一位有划时代意义的设计师初次来到中国,请问朝先生对罗曼先生此行有什么样的期待?” “他很懂时尚。”贝缪尔不笑的时候,高压气质很足,在别人最紧张的时候忽然露齿一笑,他能拿捏住自己五官最好的动态位置范围,天生就该吃镜头饭,“所以更该回最时尚的米兰去,那里的大街小巷都像T台一样,多莫大教堂的鸽子都很喜爱他设计的新衣,罗曼可以在那里领着他的超模小鸟军团稳坐帅帐几十年。” 杂志记者脸色一变,因为这场专访是实时直播的,硬着头皮抛出一个自以为不容易被跑偏的问题:“我们都知道罗曼先生的艺术风格经常流露出旧时光的华美元素,他独到的审美精致而又不刻意、华丽而不浮夸……” 贝缪尔直接从中截断了对方:“你听过极简主义吧,他这个叫极繁主义。他就是喜欢用缎带、蕾丝、花边、褶折,还有立体花朵装饰和各种印花,对吧?他很容易被复古的老东西启发,比如十七十八世纪的巴洛克风格和洛可可风格。 ” 然后他反客为主,笑着采访记者:“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吗?” 记者摇头,想掐断直播的时候已经晚之又晚了。 “因为他对他的未来不感兴趣。”贝缪尔耸肩,“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 正在另外一边,永远以女明星的准则来苛求自己所有造型,并且郑重其事拍了七八套街拍精修照,四处发通稿的江唯鹤,正在接受采访:“我其实更想低调,低调到完全融入观秀人群中,投入地多看几场秀,感觉自己细致入微地融入在罗曼先生想表达的感情中。” 江唯鹤反复强调:“看秀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本身穿衣服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一直没想把它当成一种负担,可能我这个想法有点另类吧。” 他今天亮相的是一件印花夹克,还还原了秀场模特脖子上的特别丝带设计,粉丝大吹特吹这是高度承袭了品牌精髓,所以他们哥哥所受礼遇规格之高可见一斑。 江唯鹤刻意忽视贝缪尔的存在,可是他的发色又太显眼,以至于Alpha后来偏过身体站,物理遮挡Omega的吸引力。 江唯鹤强行说服自己,其实要说漂亮,比贝缪尔漂亮的也有,自己也不知怎么了,魔怔了,净想着他。 贝缪尔朝这个方向抛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每个线条都勾人到他心里的地步,一下子让Alpha大脑有电流麻了一下,一两秒后冒出来一个巨大的问号:真有比他漂亮的吗? 没有。 操。 又好像别的什么东西,勾魂夺魄,势不可挡,仿佛一层浓密的光晕在Omega全身上下blingbling得闪,江唯鹤还是舔巴巴跟上去了。 秀场现场是用很多绿植布置的,江唯鹤现在很看不惯这个颜色。 贝缪尔往洗手间方向走,在打电话,嗲得让他的血压陡然升高:“干嘛,你都不知道想我的。我不管嘛,你说一百遍爱我,亲我一百下,快嘛老公,快嘛。大声点嘛,我要生气了,哦,亲我没力气肯定是亲别人用完了。” 江唯鹤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如果不是跟拍的人在后面,他就要把旁边的两盆巴西木一脚踢翻。 后台是很兵荒马乱的,一百多套成衣按照出场编号被挂上了衣架,旁边贴上了对应模特的照片。 一名模特配多名化妆师,三个跟妆师,两个换装助手。大型秀节奏紧凑,大家都是没有性别不分AO,脱了直接就换,十几秒一件。 中场休息,乌泱泱一屋子人彩排过不下十次,疲倦得很,还被训得抬不起头来,严重的当场失业。 “女士,你应该去修道院里穿运动裤。”罗曼用橙红色的昂贵真丝面料擦拭着他的手杖顶端,很快丢弃,“绝食症是一种无价之物,肥胖即变相残废,你似乎并不认可这两条至高的信则。” -------------------- 小江:操操操操操 第74章 九龙夭矫欲攀天 =============================== 这位名模是许多大师和蓝血品牌的宠儿,连续九季为LVBR走TopShow,上次被这样劈头盖脸地痛骂,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强烈的华丽风格需要深厚的审美来做取舍,你的臃肿让小面积的鲜艳色膨胀成了高饱和度的笑话,整场秀变成了僵硬危险的东西。”罗曼说,“你合适出展的只有头发。” “或许香水也有问题?我闻到了一股优秀的大裤衩味。”贝缪尔忽然挤开门缝进了来,笑笑拍着模特的肩,“我受不了了,我的鼻子受伤了。隔壁有备用的,Aimee,快点去换一款救救我。” 模特感激涕零,小跑离开。 “犯错的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戒,而不是被一位天使解围。”罗曼说,“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的艺术品头论足,即使是你,我的仙后座小情人。” 罗曼把额头抵着张开的手掌,水蓝色的眼睛满是忧郁:“尤其是你今天粗俗的小舌音令我感到十分不快,我会像从前那样为你请十三个语音学教授集中训练,防止你蹩脚的发音带来英国式的喜剧效果,丢尽了意大利庄严地圆柱建筑的脸。否则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出入任何高贵场合都能引起万众瞩目,我金枝玉叶的小公主。” 上层阶级的贵族品位凝结着大量的文化资本,内化出的口音就是社会身份的符号,而罗曼在这方面无疑是权杖的拥有者。 “No offense.”贝缪尔对着镜子扒拉嘴巴,检查他多灾多难的牙床,气流摩擦小舌的声音更难听了,“因——为——我——牙——疼。” 罗曼的耳朵仿佛被中伤了,低头没有再看他,只是拿起了速写本,涂涂画画以此寻求治愈。 贝缪尔大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