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上,试图从她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这几天我去了京城出差,”叶敛说,“飞机一落地,我就来找你了。” 白天发生过的事程念都如实告诉了他,他几乎都能想象出她有多无助。 就像那天在楼梯上见到的那一幕,要哭不哭,让人心疼的坚强。 “今天有不开心吗?” 叶敛试探地问了一句。 女孩诧异抬眸,他突然后悔,“算了。” 叶敛怎么会没有掌控欲呢,他有,甚至比叶家的其他人更甚。 但他却不舍得用强迫她回忆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那么亲近,她并不信任他,有些问题的的确确逾距,问出口只会给两个人都徒增烦恼。 就在叶敛打算重新再起一个话题时,女孩犹豫半晌,终于鼓足勇气。 她依旧是怯懦胆小的望着他的方向,轻声:“程念姐姐很厉害,帮我把人赶走了,我知道都是你的嘱托,我其实……” 她声音颤了下,“我其实真的非常感谢你。” 叶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下似的,酸酸的,微疼,不算太陌生,但这感觉真的叫人很不喜欢。 “白天叶存礼说,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让叶奶奶妥协,他成功了。”孟年语气失落,头又垂了下去,“你说对了,是我太天真。” 叶敛别过头,悄悄呼出胸腔的郁气,冷静道:“叶家世代都是商人,商人趋利,会这么想也是正常的。” “商人趋利……那你,是为了什么呢?” 女孩的语气很轻柔,仿佛随口一提,话语如蜻蜓掠过湖面,几乎没掀起什么波澜。 叶敛安静注视她良久。 长久的静默叫孟年不安,软软的、怯怯的:“叶先生?” 闻此声,叶敛忽而慢慢勾起了唇。 “我当然也有利可图。” “我所有的决定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你不必怀疑我的诚意。而你,恰好也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去应付家里人。” 孟年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原本想拒绝,可叶敛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 “我哪里值得您图谋的呢?” 当然有。 叶敛低头笑笑,心里话还不能说,不过一些说无伤大雅的假话来骗骗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简单来说,就是我作为家主,作为集团的负责人,需要一桩稳定的婚姻来稳固人心。” “我虽然没有很了解你,但经过短暂的相处,发现你很符合我对另一半的要求。” “容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没有什么前任,更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这点你可以放心。爱情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婚姻不是,它注定是我人生中的必需品,我想,你的情况应该和我一样。” 孟年被他说得意动,尤其是那句“它注定是我人生中的必需品”。 至少在外婆还在世时,她没有办法去过自己期待的独身生活。 外婆是个一根筋的人,丧女的悲痛过往叫她更加执着于给孟年找一个夫家。 叶奶奶总说孟年是个孝顺的孩子,说外婆只有她了,不要叫外婆失望。 孟年总是想起外婆日夜伤心的模样。 于是,她主动被这两个字绑住,终生无法挣脱。 “叶先生,你会觉得我对外婆是愚孝吗?”孟年不确定地问。 听出她话里的迷茫,叶敛又生出心疼的感觉。 她也才二十岁而已。 叶敛没有经历过她的童年,但设想她的处境,想来不会太轻松。 “‘愚’字又是从何谈起呢?” “你的外婆或许是希望多一个人来照顾你,不想她百年之后,你一个人无依无靠。她的初衷并没有错,是方法和态度出了问题。但这都是别人的错误,与你无关。你只要牢记——” 叶敛嗓音低沉徐缓,温柔引导:“没有人能逼你做出违背意愿的选择,你自己也不行。” “想就是想,不愿意就要拒绝。” 孟年听得认真专注,突然又听他话锋一转。 “当然,虽然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像是后悔自己说了太多的大道理,又给自己挖了个坑,“但我依旧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提议。” “请认真考虑和我结婚的事,我无疑是你最合适的人选。” 孟年呆愣半晌。 她缓缓背过身子,悄悄捂了下滚烫的脸颊。 “嗯,知道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 时间不早,叶敛打算离开。 孟年有些诧异他没有执着地要一个答案再走。 他每次都会在给她留下一个难题后选择离开,他给她充足的时间与空间去思考。 如果是叶存礼,一定非要死缠烂打到把她惹恼才肯罢休。 叶敛随意一瞥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声道:“我不喜欢你拿我与别人相比,就算我比他强也不行。” 他忍了忍,将那句“你最好一下都不要想起他”给咽了下去。 不合适,不能说。 她还小,还要再耐心一点。 二人正对面站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孟年!你在哪儿啊年年!”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愣了一下,而她对面的男人一下便阴沉了脸色。 很快,有人用力砸向门板。 嘭嘭嘭—— 来人一边砸门,一边醉意朦胧地喊着孟年的名字。 叶敛深吸一口气,“需要我帮你处理掉吗?” 孟年从惊讶中回神,使劲摇头。 虽然不知道大半夜叶存礼为什么会来,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方便让他们叔侄俩碰面。 毕竟现在叶敛已经十分认真地同她提过结婚的事。 “麻烦您去我房间里躲一下,好吗?” 叶敛挑眉,发出一声疑惑,“你说什么?” 孟年往前探了两步,抬手一抓,揪住了男人的衣服。 她轻轻拉了拉,红着脸恳求:“真的不太方便,就稍微回避一下,就一会,我不给他开门,就把他赶走……” 叶敛的不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融化在她这一声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中。 他自己走去卧室,关好门。 孟年平复了一下呼吸,又用手背贴了一下热度还未散去的脸颊。 她刚要去摸放在沙发上的盲杖,大门“嘭”地一声,被人狠狠踹开。 孟年心头一跳,惊吓得险些叫出声。 这声音与车祸时留下的记忆太像,她下意识双手抱住了头,在原地蹲下。 “哟,真开啦,这门真不、不结实,年年怎么能住在这种破、地方呢……嗝……” “年年呢?你在、在哪儿啊?出来见我!” 赵清忆架着醉酒的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