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深仇大恨,往死里揍他。 他全身都疼得要命,感觉骨头都碎了,诊断结果出来却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可见对方是个行家。 “我这次认栽,可别让我找到。” 孙付嘉恶狠狠道。 助理沉默不语,只默默抱着材料站在一旁。 孙付嘉这才看到他怀里白花花的一沓纸。 “这是什么?” 助理回神,压低声音:“仿画那事……” “嘘!”孙付嘉瞪他一眼,环顾四周,也压声,“找到卖家了?” “南城卖假画的不多,就一家,是个很小的画室,没什么名气。” 买卖仿画原本就在版权一事上存在争议,一般人轻易不肯碰,不管是从道德还是从法律上,都为人所不齿,更何况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也就小店肯铤而走险。 孙付嘉看了一眼画室的名字,果然听都没听过,狐疑:“能靠谱吗?” 小画室技术万一不好,叫人一眼就看出破绽就麻烦了。 他妹妹虽然不是什么内行人,但好歹也算半个爱好者,多少能看出一点门道。 “我找了个懂画的人,回头您跟他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也行。这么多都是那家卖画的资料?” 助理摇头,“是其他淘汰掉的画室,我也是翻了许久才找到一家。” 孙付嘉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话说久了就想吐。 “扶我靠会。” 孙付嘉之前一直坐在床边,他这一动,助理才发现老板连脚上也裹了厚重的纱布。 助理赶忙把材料放在床边,抬手帮忙搬腿。 孙付嘉视线随着助理而动,目光一垂,材料的第一页上几个大字赫然闯入他的视野。 他瞳孔微缩,一把抓起那张纸。 【初月画室】 他揪住助理的领子,厉声质问:“这间画室怎么还在?!” 助理一头雾水,被老板骇人又阴森的眼神吓到。 他磕磕巴巴:“这是南城最有名的一家,开、开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一直在。 孙付嘉松手,抬手按了按头。 不对,不应该。 这间画室应该已经转手了才对,但如果卖出去,名字不应该还是这个。 可她不可能还继续经营着这家店。 怎么可能?他明明都那样警告过她们。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陈年旧事。 画面最终定格到几天前在医院偶遇的那道纤细背影上。 他目光执拗而阴狠。 “明天,我要去这个地方。” 如果真是她,那这一趟来南城也不算一无所获。 …… 早上孟年接到画室的电话,就让刘婶陪她去了一趟。 等两人再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她到家时,叶敛竟然还在。 他都已经在家待了好几天,工作真的不要紧吗? 孟年才一进门,就被人拉住了手。 他牵着她走进玄关,笑问她去了哪里。 孟年扶着男人有力的手臂,将鞋蹬掉,“画室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来取画,结果我去了以后,人家又说要改明天,我白等半天,明天还得再去。” 鞋子被踢得左一只右一只,叶敛一手扶在她腰后,另一只手长臂一伸,将两只散落在地上的小鞋子都拎起,整整齐齐地摆进鞋柜。 他拿起女士拖鞋,弯下腰,摆在女孩的面前。 孟年红着脸,把脚往后退了退,手撑着他的肩膀,羞赧:“你别,我自己可以。” 叶敛低声催促着,“别躲,大家都在看你。” 孟年:“……” 脸瞬间更红。 她推拒不过,只能任由他给自己穿鞋。 顺利地把鞋穿到脚上,孟年窘迫地想要逃离,却被人一把又拉进怀里。 叶敛笑着,扶着她进门。 “你说取画?画室还会卖画吗?” 他有意转移话题,缓解她的不自在。 孟年果然上当,专注于回答他的问题,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 “除了像开辅导班一样盈利以外,我家的画室也会替别人卖画。我妈妈以前认识不少国内外的知名画家,他们有人就会把画放到这边进行销售和展览,当然也有一些人会把我家的画室当做是类似银行一样的地方。” “有些人可能因为一些私人情况不便带走,就先放在这里暂存,等他什么时候方便了再拿走。” “暂存会收费吗?” “会呀,不过比起我们要做的画作的维护与保养,客户交的那些存护费倒是不值一提的了。” “听起来,你还是一个小富婆。” 孟年一本正经地摇头,“富婆可不敢当,只是略有存款罢了。” 说着,她还捏起自己的两根手指,比了个“薄薄的一点”的手势。 叶敛忍俊不禁,只觉得她可爱到极点。 两个人有说有笑,恩爱非常。 客厅里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瞧。 在男人要把女孩拐上楼时,沈灿灿终于坐不住了,她用力清了清嗓子。 “那个,打扰一下~” 沈灿灿一出声,把孟年吓了一跳,“诶?!” 孟年揪着叶敛的袖子,激动:“我好像听到灿灿的声音了!” 叶敛神色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嗯,她来找你。” 沈灿灿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 可不是么,明知道她来了,干等半天,结果人一回来还把人往屋里拐,就跟把她忘了似的。 老男人占有欲都这么强吗? “灿灿!你怎么来啦!” 孟年高兴地往客厅摸去,叶敛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默了片刻,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跟上去。 原本沈灿灿看到孟年也是十分激动的,但是因为某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导致她有好多话都不敢说。 沈灿灿甚至不敢挨孟年太近,只能尬聊: “啊哈哈,真是打扰啦。” 王叔端来一杯果茶,摆在两个小姑娘面前,笑得慈祥,“沈小姐别太拘束。” 沈灿灿嘴硬,“我拘束吗?不啊。” 王叔笑着摇头,并不戳穿她进门到现在半个小时一共说过六次“打扰”。 他温声宽慰:“沈小姐是除了我们太太以外第一个上门做客的女孩子呢。” 沈灿灿诧异扬眉:“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原来公司里关于大boss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老男人竟真的注重隐私到这个地步。 如果孟年刚到南城时她没有因为项目而断联,第一时间知道大老板把人圈回家里,她还能早些日子磕到糖呢。 沈灿灿可惜地叹了声,孟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了?” 注意到大老板也投来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