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千山说的不小心伤人,可就不是受点小伤。 虞司明脸上表情一僵。 花秋月听见站在冰柱上的辛炤叫自己“母亲”,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先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如此“能屈能伸”,不需要她的时候,只直接兵戎相交,需要她的时候,又能认她这个母亲。 “果然是姓鹿的那贱人的种!”花秋月眼下可对辛炤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她直接开口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辛炤的身世之谜。“当年要不是鹿雨金的那小贱人,替你谋划着前程,把我儿跟你掉包,我儿何至于被送走天海外?你们这一对母子,可真是好得很!” 花秋月大声说,这话差点直接将她从换子的事情里摘了出去,让不知情的人一听,谁不觉得她可怜至极? 辛炤站在冰柱之上,就算是现在已经是半夜,天色已经很暗,但是他脸上的羞红和恼怒,仍旧被下面的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夫人说辛炤不是我们的少族长,可有什么证据?”也是在这时,忽然,吵嚷的人群里,走出来了一群人。 他们出来时,在半夜被惊醒的周围前来围观的百姓,不由纷纷看了去。 “是祭祀堂的人!” “是了,事关少族长的身份,祭祀堂的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记得从前祭祀堂就不赞同少族长在老族长离开之前继任族长之位,现在,啧啧,看来少族长想要在今晚上位,怕是不容易。”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脸上带着好奇。 族长府上的秘闻,谁不想多听两句? 花秋月在看见祭祀堂的人出现时,脸上不由一喜,她迎上一群长老们的目光,不卑不亢,“滴血验亲即可。” 祭祀堂的长老们互看一眼,虽说今夜他们听见的消息着实太炸裂,但几个人也算是久经风浪,心里很快有了决断。 “那就请少族长暂时先下来验证一番吧,这也好平息大家的怀疑。”祭祀堂其中一位长老开口说。 辛炤还站在冰柱之上,冷笑道:“凭什么她说我不是就不是?哪怕我身上不流着她的血脉,但我也是族长的儿子。”辛炤没有理会祭祀堂的人的喊话,早在此之前,他已经跟祭祀堂闹翻了,现在又怎么可能乖乖下去? 辛炤没想到花秋月会这么不管不顾自揭家丑,他在短暂的惊慌不安后,很快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说完刚才的话后,他目光不躲不避,就这么看着祭祀堂的长老和花秋月,忽而一笑,“夫人,长老们,难道你们觉得整个天海外里,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坐在族长的位置上吗?” 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自己那位早就离开了天海外的哥哥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格外肆无忌惮。 “你可别忘了,真要论起来谁最有资格,那也是现在的老族长。”祭祀堂里的另一位长老早就看辛炤不顺眼,这小子太狂傲,在他看来,压根就不是做族长的最佳人选。可是这么多年来,族长夫人和族长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就算是他不满意,也必须捏着鼻子认下。 但现在,有意外情况出现了。 辛炤没有回答,他只是朝着族长所在的院子的方向看了看,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 花秋月一直在观察着辛炤的表情,这一刻,她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刻,院子里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走水了!族长院里走水了!”,人群瞬间变得乱哄哄。 花秋月的脑子里也在这一瞬间“嗡”的一下,她几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站在冰柱上的男人。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让花秋月有像是现在这样,觉得站在上面的人令自己这么陌生。 祭祀堂的长老们在听见这话时,似乎也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一个个吃惊地看着辛炤。 “是你?!”祭祀堂的长老问。 辛炤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属于族长所在的院落被一片火海包围。他想,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他爹的院子,就会化为一片灰烬了。 辛炤心里没太多伤感,早在几个月前,他爹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他早就做好了对方会随时离开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在床上缠绵了这么长时间。 他受够了。 尤其是在一年前,他想要娶鹿家的小表妹时,他爹竟然一反常态,并不赞同。 先前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倒知道了,他爹不过是担心自己跟鹿家联手,将族长府在整个天海外的尊严挤下去。 想到这里,辛炤不由冷笑,既然这么担心他觉得自己是鹿家人,那么当初何必还要让他的身份跟辛停云兑换呢?他厌恶这些人的虚伪,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从这些虚伪中,获利的一方。 三方人都没有动,辛家的护卫已经急急忙忙去灭火,但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当花秋月看着辛嬷嬷如丧考妣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心里已经有了底。 “夫人!族长没了……”辛嬷嬷脸上还沾着黑色的灰尘,老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饶是有心里准备,但现在花秋月在听见辛嬷嬷这话时,心头还是忍不住一痛,她身形一歪,差点栽倒。 幸而有身边的蒲娘及时伸手将她扶住,这才堪堪站稳。 “畜生!”花秋月抬头,朝着辛炤的方向指了去, “你这个畜生!居然想要族长的位置,就杀了你亲爹!” 辛炤皱眉,“母亲这话就严重了,刚才父亲房间起火时,分明你也看见了我就在您跟前,怎么就成了是我放的火了呢?” 花秋月:“不是你还能是谁!” “谁知道呢?”辛炤冲着她露出了森森白牙,“或许这一切是母亲你自导自演也说不定呢,毕竟,您不是说我是鹿夫人跟族长之子吗?这么多年来,你受够了被欺骗,现在想要报仇,也不是没有动机。” 辛炤俨然一副见人说人说,见鬼说鬼话的样子,先前他的确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但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料,自然是怎么有利,他就怎么说。 “我怎么可能!”花秋月被辛炤两句话带走,陷进了自证的怪圈中。 而辛炤没有再看着她,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不会太好,但没所谓,名声这种东西,最后是需要胜利者书写的。辛炤看着下面的祭祀堂长老,冷肃着一张脸,开口道:“长老们也看见了现在的情况,现在,你们觉得天海外里还有谁能继任族长之位?” 祭祀堂的长老们不由一阵沉默。 谁都没有想到辛炤会在这种时候丧心病狂地直接烧死了老族长,结果也变得像是他说的那样,除了他,没有人再适合。 但……这种杀父的人,也能坐在族长的位置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