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的内容果然不出褚遇所料。 在那样鲜明的出场以后,沈松清强势闯进了谢明月的生命里。 沈松清的父亲是谢氏的员工,母亲是中学的老师。 两人感情和睦,将沈松清教导的很好。 从傅译生收集到的资料里,不仅老师很满意这个一点就通的好学生,同学也对沈松清赞不绝口。 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 在沈松清救了谢明月以后,老谢总做主,将两个孩子调在了一个班。 他的用意也无非是希望,沈松清能去帮帮还沉浸在被绑阴影中的谢明月。 沈松清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在长久的相互扶持中,他们是彼此的同学、老师、朋友、知己。 两个少年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 走过青涩的中学时代后,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即便家境有些差距,老谢总对此也乐见其成。 沈松清实在是很讨人喜欢的青年,很轻易地博得了恋人父母的欢心。 到这里是天胡开局。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在所有老师长辈的期待中喜结连理,共同步入人生下一个阶段。 直到——沈松清死亡。 美梦被打破了。 年仅二十岁的沈松清,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里。 一切戛然而止,正如这个年轻人的生命一样。 褚遇几乎不敢再翻看下去,他心里有强烈的不好预感。 褚遇倏地抬头,正好对上傅译生复杂的视线。 傅译生避开对方,看向其他地方:“就像你想的那样。” 他不肯让对方研究他的脸,从昨天的茫然中脱离,后知后觉感觉到了恼怒。 谢明月怎么敢! 褚遇心沉到谷底,继续往下翻看。 文字到这里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一些看着就年代久远的照片彩印。 褚遇一张张仔细地看过去,这些照片多数都是沈松清和谢明月的合照。 有的是两人一同领年纪奖项,有的是班级合照两人坐在一起,这些大约是学校留存的毕业生照片。 还有的就私人很多,估计是傅译生的人从她们大学时期朋友那儿找过来的。 打闹、吃饭、参加集体活动,不同的场景地点,相同的亲密。 在这些照片里,褚遇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谢明月。 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不是对待傅译生冷漠忽略的样子。 谢明月眼睛亮闪闪的,笑起来俏皮可爱。沈松清就站在她身边,温和地注视着她,就像长久以来他一直做的那样。 沈松清把大小姐照顾的很好,褚遇用手摩挲着照片。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明月。 傅译生给的资料再往后,就是从同学老师那儿打听来的旧事,桩桩件件详细地被叙述出来。 经过旁观者记忆的模糊和美化,带着光圈落到纸上。 褚遇略看了一眼事件,又把资料翻回照片那儿。 沈松清的脖子上有块疤痕,比褚遇要明显很多。 照片也能清晰地看出来,那是一个v字的疤痕。 按照文件上的记录,那是沈松清急着去通知老谢总时跑太快,摔了一跤,留下的疤痕。 是沈松清和谢明月的开始,是沈松清救下未来爱人的勋章。 褚遇像被刺痛一般。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猛地将资料合上,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点的咖啡被掀翻,深棕色的咖啡液流了一桌子,把他的衣服也染上棕色。 褚遇无暇去管。 傅译生昨天也缓了很久,见状也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到底有几分同病相怜,傅译生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递给褚遇。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褚遇没接。 傅译生示意服务员过来擦拭一下桌子,“不比你早多少,昨天看台刚知道。” 想到这里,傅译生忍不住冷笑:“谢明月,她是真敢!” 他之前还以为谢明月是……是放不下他,所以才回来拿那张照片。 结果是因为…… 傅译生牙恨得直痒痒。 不过这种丢人的事情,就不必说出来让褚遇看笑话了。 “她可真是。”傅译生牙又痒痒,恨恨地咽下喉咙口的话,“人这是在集邮呢。” “她在找每一个和沈松清像的人。”傅译生咬牙切齿。 “找到我是因为这张脸,找你是因为这块疤。” 看到褚遇已经了解了情况,傅译生也没绕弯子,直接挑明:“你打算怎么办?” 褚遇的手不轻不重地摩挲手上的资料,没有正面回答。 褚遇脸上除了一开始的空白,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 傅译生看不出对方的想法。 “你呢。”他把话题抛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他妈把一切都捅破了! 去找谢明月,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看她到底什么反应。 打破她温和平静的假象,把沈松清的死一点一点掰扯碎了讲给她听。 让谢明月也痛,像他昨天那样痛。 傅译生还没开口,突然醒悟过来。 傅译生不敢置信:“褚遇!” “你不打算找谢明月算账?”傅译生蹙眉,不相信自己的猜测,“你……” “你他妈当狗当上瘾了?”傅译生匪夷所思。 傅译生这话实在难听,但褚遇神色不动,仿佛对方讽刺的不是他。 “当狗也是要门槛的。”褚遇抬眼,“傅总现在想要当狗,不也没有机会吗?” 傅译生被这话激怒,但又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对的。 平心而论,傅译生肯把这件事告诉褚遇,难道就真的只是单纯因为同病相怜吗?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傅译生到底不甘心这样收场,半晌,他恨恨地威胁: “你就不担心我把这件事告诉谢明月?”傅译生问:“如果我说了,你觉得她还肯不肯接近你?” 凭着一个相似疤痕靠近的,替代品。 现在竟然还私底下调查沈松清的事情,谢明月知道了会怎么想? 如果傅译生把褚遇知道了的事情捅破,谢明月会又一次陷入正主沈松清的回忆里。 只要他多讲一些查到的事,在谢明月心上狠狠碾几下。 她恐怕要将褚遇一并恨上。 褚遇眼皮子抬都没抬,他微微抬手,示意傅译生:“你大可以去。” “但是傅总。”褚遇好心提醒:“这件事到底是谁查出来的,谢明月最后会更恨你还是更恨我,你应该不会不清楚。” 相比于傅译生的狼狈,褚遇甚至有闲情逸致喝了口咖啡。 服务员刚擦拭完痕迹,又给上了杯一样的过来。 褚遇一下挑破傅译生伪装的不在意:“傅总,你真不在意谢明月对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