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认识过你吗,闻知燃? 谢明月看着闻知燃依恋的神色,禁不住觉得他可怜。 当然可怜的。 在你意识到自己需要什么的那一刻,已经永远失去了得到它的资格。 临床陪护的椅子不算太矮,谢明月坐在上面,比躺在病床上的闻知燃要高很多。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闻知燃,话语出口带了几分喟叹和怜悯。 “怎么会不来看你呢?” “不过刚刚去看徐耳,他的伤势不算严重。”她慢条斯理地递给对方苹果:“你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窗外的天色变阴,傍晚的天幕开始掉下淅淅沥沥的雨。 谢明月的话伴随窗外一道霹雳的雷声,落进闻知燃耳中,震得他瞳孔猛地一缩。 “你现在才过来……是因为刚刚都在徐耳病房里?”闻知燃听到自己艰难地问。 第68章 窗外雷声大作, 轰隆隆的雷鸣声伴随着越下越大的雨声,混合成一片。 雨声很大,更加衬托得屋内一片安静。 闻知燃住的是私人病房, 为了缓解等待谢明月的无聊, 他随便选了某个财经频道,任由新闻声充当背景音。 屋内只有电视在发出声音。 闻知燃几乎不敢相信对方在说什么。 耳畔全是轰隆的雷声,闻知燃没有等到回复,又急匆匆地问了一遍。 “你刚刚是在徐耳那里, 对吗?” 闻知燃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神色,仿佛期待谢明月能够推翻他心中匪夷所思的猜测一般。 然而可惜的是,幸运并没有降临在他的身上。 闻知燃清晰地听见,谢明月肯定了他。 “是啊。” 谢明月开口,闻知燃已经听不见窗外的雨声,只能茫然无措地看着谢明月的唇瓣张合。 仿佛天地间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 如此残忍地打碎了他最后的妄想。 “你为什么去看他, 而不来看我?”闻知燃不敢置信, 他已经忘记自己要示弱的初衷。 “你怎么敢先去看他!” 质问的话刚刚出口, 闻知燃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果不其然,谢明月的表情在他的忐忑中, 由原来的怜悯变成了不赞同。 “你们都是我的艺人,为什么非要争一个先后不可?”谢明月不理解他:“就算先去看他又怎么样呢,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闻知燃几乎是立刻反驳。 他情绪有些激动:“你先去看他, 就证明在你心里他更重要!” 听了这样的话, 谢明月脸上明显带了不赞同的神色。 是令人心惊的陌生。 上次看到这样的神色,还是在那天的休息室门口。 闻知燃胸腔里的东西狂跳起来。 还没有等谢明月出口,闻知燃打算先发制人:“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姐姐?” 整个身体的血液仿佛都在剧烈的流转和奔腾, 叫嚣着要找到一个出口, 然后猛烈地喷涌出去。 他全身的血脉沸腾。 就好像一个病人满身沉疴,刚刚回光返照。 现在正在医院里,等待给他重新检查的医生下达最后的通知。 生或者死,仅仅只在一句话之间。 闻知燃神色偏执,看着他的医生。 “本来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你最近已经改好了。”谢明月皱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更何况这次徐耳还是为了救你才受伤。” 谢明月:“你之前的那些脾气,我都当你是年纪小不懂事。但你这次做的太过了。” “对待徐耳没有半点感激就算了,你甚至要和我争论,为什么我先去看他而不来看你。” 谢明月当着闻知燃的面站起来,明显已经打算离开。 闻知燃不敢在这个时候放谢明月走,他牢牢地抓住脑海中唯一一个念头。 即便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份念头来自于哪里。 他只是凭着一腔直觉,和心里无数个叫嚣的念头。 留下她!留下她! 就好像今天不留下她,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闻知燃是凭借强烈的直觉生存的人。 所以他依附于自己的本心,顾不得腿还被架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谢明月的手。 “放开。” “不要走。”闻知燃急急地恳求。 豆大的雨滴敲打着窗户,窗内一片僵持。 电视还在持之不懈地播放财经新闻,主持人面带笑容:“…集团正在积极开拓首都市场……接下来是本台记者针对城建计划,与褚氏现任总裁褚遇先生的访谈……” 背景音逐渐模糊,谢明月的目光一刻也没落到电视上。 “我不是为了和徐耳争这一时之气,姐姐。”闻知燃真的委屈:“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我真的不知道。” 他情绪显然有些崩溃:“我搞不懂很多事情,姐姐。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只是因为一些很小很小的争吵,你就要这样对待我。” “一切都变了,但我不知道事情是从哪一刻开始变的。”闻知燃道:“我在这一段时间想了很多次,无数次去想我们之间发生问题的那个点,我没有找到。” 他茫然无措地抬头看着谢明月,像在看能拯救他生命的医生:“是因为我太急了吗,我和你说我攒了很多歌,我想开巡演,我不想去刘导的戏。我…我还指责你,我说你变得让我不认识,是因为这个吗?” 那是他第一次对谢明月说狠话。 他说对方变得让他不认识。 所以作为代价,谢明月就真的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就好像是他乱说话的报应。 他说的话成真了。 可…可,可他当时说那样的话,真的只是无心的。 他的姐姐能不能回来? 闻知燃眼眶泛红,眼睛睁得很大,他的情绪显然是极其崩溃和不稳定的。 谢明月俯身,轻轻地叹了一声。 在闻知燃的耳中,那一声似乎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闻知燃心中涌起不能自抑的狂喜,姐姐是不是要原谅他? 谢明月的头微微低了下来,弯着腰,脸凑得离闻知燃极近。 她搀扶着闻知燃躺下去,然后轻柔地给他盖好被子。 闻知燃在躺下去的过程中,一直表现得很乖,只是目光一直跟随着谢明月在转动。 好像生怕少看一眼。 闻知燃躺着,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之前不知道你这么想开巡演,既然你想要,那我会和公司报备的。” 她似乎在仔细思索,然后得出了一个妥善的方案。 “公司最近不是有歌手要开演唱会,到时候可以让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