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闻。” 陆知书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原以为最多能让她做个掌灯什么的都不错了,却没想到王可忆居然封她做宫中六司长官之一的司正。 王可忆:“你不喜欢吗?” 为什么呆滞不说话? 陆知书猛地摇头,神情全是不解:“娘娘,我若是做司正便不能在您身边侍奉。” 她这话已经说得很是清楚了,难不成王可忆真打算把这官职说送就送? 王可忆听这话不解:“难不成你真想每天就只是侍奉我吃饭穿衣?” 陆知书垂眸,她当然不愿意,她满腹经纶,熟读四书五经,倘若她是个男子…… “我知道你聪明又懂得多,那就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才是。”王可忆笑,“这样不好吗?” 该做的事情吗? 就连最疼爱她的父亲都说可怜她是女儿身,这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就该去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王可忆见陆知书猛地跪下,再稽首拜道:“臣必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托,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不负娘娘再造之恩。” 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纯粹想玩玩凤印,正好想到还有事情没有做,才给陆知书盖这个章的……她这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没事就先去熟悉熟悉司正司。”王可忆不想再和陆知书说话,便开口打发她。 谁知道对方闻言却哭了,“娘娘真是好人,臣叩谢娘娘大恩。” 明明娘娘初来宫中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却为了她主动送她去司正司。 王可忆费了好一番精力才安抚好陆知书,她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陆知书是个小哭包呢? 这哭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一样。 等到陆知书离开,王可忆放回凤印时,才发现这装凤印的盒子内有乾坤。 她一按最下面的那个突出来的机关,然后把上层拿起来,就发现下面那层居然放了一袋红豆酥。 上面还有一张小纸条——饿了别吃花生米。 果然是姜贽厚着脸皮找皇祖母要的凤印,除了他也没人知道她饿了会去吃床上讨好彩头的花生米。 不过莫名除了冒犯,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上次把床上的花生吃光是因为没经验,她这次因为有经验,可是提前吃了好多东西垫肚子的。 这个红豆酥她才不会吃,等会儿姜贽来,她就给他看没吃过的红豆酥,看他还怎么来嘲笑她。 只是这次她没饿,但是确实也无聊,这殿门出不去,只能在内殿和燕语大眼瞪小眼。 真别说,她觉得嗑瓜子是不能打牌时,最有趣的自娱方式。 上辈子,她最喜欢和小歌,还有其他不针对她的妃嫔聚一块嗑瓜子。主要是那些妃嫔牌技和酒量都差,不然打牌和行酒令肯定更好玩。 扯远了,她摇摇头,思绪重新牵回当下。她盯着那床上的干果看。 可惜这里没有瓜子,要不她去抓几个床上的花生来剥着吃? 就只剥几个吃而已,姜贽肯定发现不了,她等会儿只要把没吃过的红豆酥给他看,他肯定会相信的。 王可忆走向床,伸手在床上的干果里刨出一块空位坐下,燕语把盖头给她拎到床边。 王可忆拿起花生就剥着吃,还剥出两粒问燕语吃不吃。 燕语害怕摇头。 这东西王可忆自己吃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要是别人敢吃那可陛下万一追究,怕是几张嘴都说不清。 燕语:“娘娘您自己吃吧。” 王可忆吃了两粒觉得没什么好吃的,便让燕语出去了,顺便把剥的其他的花生米都给了她。 燕语像拿着烫手山芋般不知所措。 王可忆仰躺在床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红幔,上次和姜贽结婚时她还有些害怕和担心。 当时姜贽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他第二天难得没有早朝前把她摇醒,而是等和她一同给皇祖母请安后,才带着她在皇宫里乱逛。 他带她熟悉路,告诉她每个宫殿都是谁在住,又是该谁住的,还告诉她若是没事就去他的紫宸殿找他就是,守卫也不会拦她。 后面她腿酸走不动,他就背着她走,那些宫人们不敢看也不敢多说,他就那样背着她走回宫殿。 她抬头看了眼天边绚烂的火烧云,然后凑到姜贽耳边问:“你累不累啊?” 姜贽好像是轻笑了一声,“你头上的流苏声音好听。” 她伸手抚了抚流苏,意识到姜贽背着她走了一路,她的流苏也就这样响了一路。 她那时没有意识到姜贽是在转移话头,只是得意地抚着流苏,“真的有这么好听吗?” 姜贽答的很轻却声音有力,“好听。” 她猛地坐起身。 好家伙,她上辈子怎么就一点没发现姜贽这家伙转移话的能力。 原来他才是最喜欢答非所问的人。 她看着殿里的龙凤花烛,灯花偶尔“噼啪”一声炸裂开来。 然后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她这才意识到大概是姜贽来了,她忙把盖头盖回她头上。 红色的绸缎阻挡着她的视线,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呼吸变得有些许慌张起来。 真奇怪,她都已经大婚过的人怎么还会这样,丢人。 姜贽撩起她的盖头,她抬头望过去,捕捉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怎么样?我今天漂亮吧?”王可忆骄傲地抬起头。 姜贽:“嗯,是不错。” 什么不错,她的妆容可是丫鬟化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怎么就是一句“不错”可以概括的! 她气鼓鼓的样子,姜贽看出来她的不满,无奈妥协:“好看,很好看,日日都好看。” 王可忆开心地坐在床上晃腿,结果她今天穿的鞋子大概是太重了,居然就这样被她一脚踢出去老远。 好像气氛有些不太对。 姜贽去帮她捡鞋,鞋子不是宫里准备的那双,想来应该沈夫人疼女儿特地找人重新做的。 王可忆感觉到姜贽握住她的脚踝,拿起绣鞋帮她穿上问询:“这是沈夫人替你做的吗?” “不是。”王可忆老实摇头,“是我家几个伯母婶婶们商量做的。” 就比如二婶婶和三婶婶就嫌宫里的珍珠不够圆不够大,吵着要给她做双新绣鞋,还因为关于珍珠要多大的吵起来了。 最后二婶婶赢了,就点缀了一颗圆润夸张的珍珠,鞋子也是金丝绣的,所以才会这么重她随便晃晃就掉了。 姜贽:“那就好。” 王可忆只当姜贽这话是说,她的鞋子是婶子们做的就好,她起身拿起桌上的桃花酥。 “你看!我没吃。”王可忆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上辈子我偷吃是因为我不熟悉,我这辈熟悉了,就不会偷吃了。” 姜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