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淡漠的眸子里难得汪了几许柔情,和她遥遥对视时更光彩几分。 明黄色的龙袍衬着他,少年帝王应如是。 宴饮最后,她与姜贽先行离开宴席,等远离丝竹管弦后,几许凉风入怀神智便也清明。 沈夫人从来没把王可忆当寻常闺秀养,故而王可忆的酒量并不差,此刻她还能蹦蹦跳跳不摔跤。 不过姜贽就不一样,他喝了酒就整个人沉默,只是静静看着她闹。 不会吧,姜贽酒量这么差?这才几杯啊,就醉成这样。 结果她刚在心里嘲笑姜贽,下一秒就差点踩空摔倒,幸好她被姜贽一把搂紧怀里,才避免平地摔的可能。 姜贽身上残留的酒味熏得她皱眉,他这是一个人喝了多少,比她都还能喝。 王可忆:“你以后少喝酒。” 他堂堂一个皇帝,要是真不愿意喝酒,哪里有人敢给他灌酒。 或许也是酒喝多了,今天姜贽格外老实,他没有反驳从善如流:“嗯。” “话说,顾神医他是不是喜欢婆婆呀。”王可忆也是酒喝多了,一时也没察觉这句话的不妥。 反而是那些跟着的宫人,恨不得此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要听这种皇家秘辛啊?! 姜贽摇头道:“不是,他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哦,”王可忆遗憾道,“我从小除了王家和沈家的人,还有燕语就没有别的好朋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别的闺秀就是不愿意和她玩。 就算她主动去找她们,她们就算当时很喜欢她,后面也会转头就把她忘了。 渐渐的她也就不再想找朋友。 反正堂表姐妹兄弟和柳儿燕语都对她可好了。 姜贽伸手帮她捋了捋碎发,“我也没有朋友。” 王可忆仰头:“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姜贽失笑,“嗯。” 他抱紧怀里的王可忆,眼神幽幽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谢柳正在写金牌员工年中参选的申报书,她写到一半,忽然起身到窗外看。 系统:“是王可忆和小皇帝回来了。” 王谢柳:“系统,我听说最近总局还没排查出问题所在,几个分部的大主神和各组的小主神都还在被审。听说总局局长特别生气?” 系统“嗯”了一声,“谢柳,你不用担心,咱们主神肯定没问题。” 他们隶属于所有分部里的平衡世界部,又是分部里最重要的小组——“修补漏洞组”。只是因为这次出了点小意外,才不小心串到“攻略男主组”了。 不过宿主也没打算攻略男主,她只是把这个世界当成度假世界。 “最近你帮我盯好孙瑜歌。”王谢柳皱眉。 虽然还不确定对方是哪个系统,但从目前来看肯定不是善茬。 王谢柳摊开申报书下面的举报信,最终还是将它们收进背包,而没有提交给总部。 她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没有确切证据且对“孙瑜歌”的具体身份也不清楚,盲目举报恐怕会打草惊蛇。 — 王可忆后面还是打算再出趟宫,只是出宫前柳儿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之前柳儿送她的璎珞戴上。 她虽然不清楚柳儿这般做的原因,但还是好好戴着才和姜贽微服出宫。 此次出宫只要是为了看百姓的安置——她也想去看满满和她的阿婆最近过得怎么样。 王可忆和姜贽提着东西,在茅屋的院外敲了敲门,然后就听见小孩子清脆的声音“谁啊?” 王可忆:“是你的阿忆姐姐。” 然后一阵脚步声响起,门很快就开了,王可忆抱起满满。 这才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发现之前瘦弱的小姑娘明显胖了不少。 这也是好事。 满满的阿婆忙招呼他们坐,还给他们倒水喝:“二位都是贵客,只是家中不备茶叶,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王可忆捧起碗喝水,豪迈道:“这水好生甘甜,真不错。” 她这话一出,略有些拘谨的阿婆也放松些许,和他们闲话家常:“两位都是京城人?” 王可忆摇头:“我不是,我是南洲人士,远嫁到京城来的。” “哦,那夫人当真不容易……那这位公子该好生待夫人才是。”阿婆道。 王可忆好笑看着姜贽,“听到没有,你要对我好一些。” 姜贽:“嗯。” 嗯……姜贽除了“嗯”不会说别的是吧。 王可忆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阿婆,“这里是些吃的穿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略表心意。” 她对这种人情往来的事从来都不擅长,把礼物放到桌上就和满满玩去了,只剩下姜贽和阿婆展开“不行不行,太贵重”“都是给孩子的”“还是不行”“不收就是看不起”的你来我往。 王可忆拔下发上的一支金簪,把金簪放在自己的手里:“看好啦,姐姐给你变个戏法。” “咦,金簪不见了。”满满看到王可忆手里突然就空了,好奇地扒拉王可忆的衣袖,可还是一无所获。 “金簪在你头上。”王可忆突然惊讶地捂住嘴道。 满满后知后觉伸手去摸她的总角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支发簪。 王可忆把发簪放到她手里:“金簪喜欢满满,所以才到满满头发上去的,姐姐就把这支簪子送给满满啦。” “阿婆……”满满正想说话就被王可忆按住。 “嘘……现在不能说,得等姐姐等会儿和哥哥离开这里,满满才能告诉阿婆。”王可忆半哄半骗,满满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王可忆和姜贽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在阿婆的挽留和欢迎以后再来玩中离开。 姜贽突然问:“你喜欢小孩子?” “不喜欢。”王可忆答得干净利落,“我自己就是从小孩子来的,我小时候老闯祸,我以后才不要生个闯祸精。” “那你还特地来看这孩子?”姜贽若有所思道。 王可忆:“别人家的孩子那叫惹人疼,自己家的孩子巴不得早点丢掉……反正我不要,怎么你喜欢孩子?” 姜贽他这个脾气怎么都不像是喜欢孩子的样子。果然姜贽摇头:“不喜欢。” 王可忆继续解释:“我送她的簪子是宫里的,日后万一她们过不下去典当掉,那些典当行的老板一看便知这簪子不同凡响。我也能帮帮她们。” 姜贽:“嗯。” 嗯……姜贽他这是真的只会答“嗯”是吧。 王可忆故意加快步伐把姜贽甩在后面,想和他怄气。 结果没走两步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好像是王谢柳。 可是柳儿不是在宫里吗?而且那个人穿的不是今早柳儿的衣服。 她正想上前去看看,就被一阵声音打断,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