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板凳,林随意只能站着,并且他打算一直站下去,反正守花的时长只有一个半小时,很快就会过去。 林随意盯着花,花瓣聚拢呈一个苞,是花骨朵的模样,不管林随意怎么看,花骨朵表面上都没有什么异样,除了凑近之后隐隐透出的暖黄。 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线索,不能有任何遗漏。 林随意搓了把脸后全神贯注地盯着花。 周遭保持着夜晚的安静,林随意盯得眼睛酸涩,就赶紧眨眨眼,不过眨眼的时间不敢太久,就怕在眨眼间错过花骨朵的异样。 不知揉了多少次眼睛,忽然传来——叩叩叩。 林随意顿了顿,下意识去看花,花仍旧是花骨朵。确定花骨朵没有异样后,林随意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叩叩叩’是敲门声。 门在他的身后。 敲门声并不只有一下,间隔着敲了三下。 花骨朵没有盛开,但这个时间点敲门明显不对劲,林随意抿了抿唇,问:“谁?” 无人应答,不仅如此连敲门声也沉寂了下去。 林随意在心底估摸着时间,他不觉得到了轮换的时间,就算是他对时间判断有误,下一个接班的是楼唳,楼唳不会不回答。 思及此,敲门声就更显得诡异甚至是奇怪,林随意距离门并不远,他听得很清楚,敲门声是门外发出的而不是杂物间内发出的,但花却又在杂物间里。 敲门声是什么情况,林随意不好说。他也没有特意去猜想,但怕自己走神错过花骨朵可能会出现的异样。 敲门声已经停歇了,林随意没有出声询问或者打开门的想法,他依旧盯着花骨朵,兢兢业业履行自己的守花人的责任。 没有害怕没有过多的情绪,唯一一点是想到,如果敲门声代表杂物间外面有什么东西的话,那接他班守花的楼唳会不会迎面撞上? 这么想着,林随意的淡定稍有破功。 他依旧看着花骨朵,人却往后退了退,后背贴在门上,去听门外是否有动静。 屏息倾听,耳朵里都是夜晚的寂静。 林随意久久保持这个姿势听着夜里的寂静,长久的安静刚要让林随意放心下来时,忽而—— 叩叩叩。 敲门声又响。 依旧是三声,有间隔的三下敲门,声调几乎和第一次一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心楼唳亦或者第二次的敲门声更加代表诡异,林随意的神经随之绷紧,他先去看花,花骨朵依旧是含苞待放的状态,他这才侧了侧脑袋,余光看着门,问:“谁?” 林随意没有期待过门外敲门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能够给他回应,不过门外接下来的沉默还是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他很清楚自己心中的不安不仅仅是因为沉默,他发现了敲门声诡异的点——门上没有振动。 这并不可能,只要敲门,门板就会受力,门不会只有声音而没有力的震动。除非他听见的敲门声,被叩响的门不是他身后的那一扇。 这不可能,林随意将身体靠在门上,他听得清楚,敲门声就是从身后的门传出,若是这套房子的其他门被叩响不会是这样清晰的音色。 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发现。 甚至诡异。 在梦里的诡异都代表着危险,哪怕是胎梦,林随意不敢掉以轻心。他这次终于顾不上让花骨朵始终定格在自己的视野内,他将耳朵贴在了门上,想搞清楚诡异的敲门声。 门外静悄悄的,安静得好像他前后两次听见的敲门声都是幻觉。 到底是否有东西敲门,那东西是否离开还是就守在门外,林随意都无法从一派安静中获取有用的信息,除非打开门亲眼看一看。 林随意垂眸思考,最终他放弃听动静。 他现在之所以在杂货间,就是为了让花骨朵远离其他人,若贸然开门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很可能会害了别人。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花朵。 林随意掂量了轻重缓急,这么想着,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花骨朵,花骨朵仍旧还是花骨朵,始终如一得与他一起安静得待在杂货间,好像敲门声完全与它无关一样。 也的确,从明面上来看,无论怎样花骨朵与敲门声都不像有关联得样子。但林随意不这么认为,这套房子做成了小套三,为什么别的门不响,只有杂货间的门响? 敲门声一定和花骨朵是有关的。 林随意想从花骨朵上找端倪,他离开门的附近,往着花骨朵靠近几步,还未结束靠近,门又被敲响了。 叩叩叩。 林随意停下来,他转头看着门。 借着头顶的灯光,他似乎看见门板有轻微的振动。 “谁?”林随意第三次问。 门外:“我。” 林随意压根没想到第三次的询问会有回应,而门外的音色是林随意最为熟悉的——楼唳。 可有前两次的诡异敲门,他不敢轻易开门。 只重新走回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楼先生?”林随意问。 门外:“是。” 这次听得更加清楚,的的确确是楼唳的声音。 林随意手放在金属门把上,却没有开门:“到时间了吗?” 门外:“嗯。” 林随意想了想,出声:“两个小时过的好快呀。” 说完林随意就赶紧噤声,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去听门外的动静。 一阵短暂的沉默,门外:“出了什么事?” 终于,林随意松了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楼唳,杂货间的门板不厚,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林随意看见楼唳的目光将自己从上到下仔细扫过,似乎在确认他的安危。 林随意对敲门声还有余悸,对杂货间外边保持着防备,而楼唳就处在杂货间外边的范围。 不等楼唳确认自己是否无恙,林随意忽然上手拉了楼唳一把,也不管触碰到楼唳什么部位,只管将人拉回杂货间,然后立马锁住门。 把楼唳拉进安全范围内,林随意又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外边的动静。他没注意楼唳轻轻转了下手腕,那是被林随意碰到的地方。 没有听见其他异响,林随意这才转头看向楼唳。 楼唳看了眼花骨朵,随后才朝着他看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是笃定出事的语气,只是在询问具体内容。这也是林随意确认楼唳身份,决定开门的关键所在。 他们商量的守花时间是每人一个半小时,他刚刚特意说了两个小时。以楼唳可以敏锐察觉到林随意的试探,若没出事自然不需要试探。 林随意道:“楼先生,花没有开,但是有人敲门。” 楼唳问:“确定是人敲门?” 林随意摇头,他向楼唳复述自己守花时的经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