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对不对?” 陆莹反应敏捷:“你是说,这个思路不对?” “嗯,不对。”云乘月很肯定地说,“反而我们恰恰是被第一次的情形误导了。而实际上,老师的护体灵力被穿透,很可能并不是因为攻击的力量……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大约还不够老师一根手指。” 她这么一说,其他两人不禁回忆起这几天的凄凉遭遇,齐刷刷抖了抖,都心有戚戚焉。 季双锦疑惑道:“那是什么原因?” 云乘月说:“我不是很确定,但也许是因为老师被我们的诡计吓了一跳。她当时不是说了么?她不擅长应对这些阴谋诡计。” 当时她们利用陆莹的“诈”字,调换了冰和火的外表,确实让乐陶吃了一惊。 “老师不擅长诡计,却擅长正面作战。我们后来转而研究力量攻击,反而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自然次次失败。” “可,”陆莹立即质疑,“明明这几天老师都说我们只差一点。” 云乘月说:“她也许在骗我们。” 季双锦瞪大眼:“可你不是说,老师不擅长诡计?” “只是不擅长,又不是不会用。这种小小的欺骗,又不算难。”云乘月自己也不擅长说谎,却也能在有需要的时候表演一番,所以对此比较有把握。 “……好吧。” 陆莹点点头,勉强算是被说服一半:“那你想怎么做?” 云乘月露出一点微笑。 “我们这样,这样……” 片刻后。 陆莹不相信地问:“你行吗?” 云乘月这会儿不跟她生气了,笑眯眯地说:“我明天不行,还有你的后天嘛。说不定你就成功了,拿到补偿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要是你爹妈,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彼此彼此,承让承认。” “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 次日下午。 乐陶仍然坐在她的老位置上。今天她没戴那个威风凛凛的兽角头盔,只绑着根麻花辫,鬓边还插了一朵小红花。 她笑出一口白牙。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信心?” “有的,老师!” 这是装得热情积极的虚假好学生陆莹。 “有!” 这是真实乖巧的好学生季双锦。 “有……” 一副没睡醒样子的是云乘月。 “很好!乘月,说过你多少次了,你要再有气势一些!” 乐陶夸了另外两个人,又扔出一根小树枝,正正砸在云乘月头上。 云乘月揉了揉额头,无奈道:“我就是这样啊……” 她都已经很积极上进地体验人间烟火气了,做了很多努力了,再要求她改变自己的性格、随时打鸡血一样地奋起……有点过分了吧。 关键时刻奋起一下不就行了么…… 乐陶有些霸道地说:“不行,我的兵就不能丢了那股精神气!回头再收拾你!” 她抬手就要捂住耳朵,却又问:“你们还需不需要商量?” 三人异口同声:“不用了。” “唔……”乐陶有些意外,又笑出一口白牙,“你们好像更有默契了。不错,更像我的兵!三、二——” “一!” 与此同时,云乘月也精神一振,率先喝道:“注意节奏!” 乐陶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嗯?今天是你指挥?” 三人没有应答。 不是不懂尊师重道,而是实在无暇他顾。 她们没有太多时间,因为在今天的作战计划里,她们第一次攻击就要全力以赴,才能有一丝成功的希望。 陆莹极速退后,手里长弓拉满,一支光箭乍然亮起! 季双锦站在中间,神态肃穆,木枪挥舞,眨眼便起出一枚巨大的“礼”字。 “礼”字往上飞去。 而同时,云乘月已经往前冲去。她手执玉清剑,剑刃向前,雪亮的剑光里隐隐有文字浮现,仿佛是个“刺”字。 乐陶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修为最低,却让你主攻?你们今天真是……嗯?” 她根本没把云乘月的攻击当回事,还抬起头,去看“礼”字的变化, 只见半空中,那枚巨大的“礼”字横平竖直,虽然过于板正生疏,却也写出了那股庄严郑重的意蕴。它笔画翻动,幻化为了一只巨大的钟。 “……礼器?” 乐陶不解。 虽然不解,她的护体灵力却还是流动起来。蓝绿色的流光飞舞,就要去轻轻把攻击者——云乘月——甩出去。 事实上,云乘月也的确被甩出去了。 她倒飞在空中,却露出一个微笑。 借着乐陶灵力巨大的反冲力,她在同一时刻用力甩出玉清剑;她还不会隔空御剑,所以这是她想到的最能让剑势加剧的方法! 玉清剑嗡鸣着飞出,恰恰飞向了半空中巨大的铜钟。 剑身金光一闪,飞出一枚早已写好的书文——不是之前乐淘以为的“刺”,却是“光”。 是不被认为有攻击力的辅助类书文——光! “光”字在极速飞行中不断拉长,须臾间化为一柄长长的光锤。 它扬起来,对准巨钟,重重一敲! ——铛!!! 巨大的响声震得满世界都在嗡嗡响。 “礼”与“光”相结合,本身就构成了一场简单的祭祀仪式。 而既然是祭祀,自然要让天地同感。 所以,这巨响不能由单独的哪一枚书文发出,而必须先有祭祀,才有真正振聋发聩的声响。 这种振聋发聩不仅仅是耳朵听到的,更是神识受到的震颤——在祭祀中,被震撼的原本就是人的心灵。 哪怕修为高如乐陶,也不能完全抵挡祭祀带来的凛然。 在这巨响之中,她情不自禁——心神一凛! 这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瞬间。 却也就是在这个瞬间,箭矢飞来! ——书文,射! ……刺啦。 听上去,就像是微不足道的一声响。 然而旋即,整个山林都被巨大的力量掀翻了! 在护体灵力被破开的刹那,乐陶的反击也迸发而出。 属于第五境修士的力量和威压,沉沉地降临在此地,笼罩了整座山,也让山里的三人猛一下跌坐在地,毫无反抗之力。 云乘月被压得喘不过气,几乎就想张口吐出一口血。 幸好,这股压迫之感很快就消失了。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吃了一惊,一时没收住力!” 未散的烟尘中,岩石上坐着的娇小将军跳了下来,很不好意思地跑过来。她像只黑猫一掠,就把三人扶了起来。 几个人里,乐陶最矮,可她此时却左手臂两个、右手臂一个,将三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