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面孔。 多少有些百无聊赖。 大概是临近周末,整个大学的来往的人都显得分外松弛,虽然也是一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少了那种紧绷的感觉。 他又等了会儿,像是有什么心理感应似的回头去看校门内的那条主干道,不到片刻,唐彦的身影就从树荫道上出现。 他个子那么高挑,面容英俊,身材更是笔挺完美,一路走过,都有人侧目追随他的身影。不过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背着的背包也只是普通牌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看着他,就觉得这个人很有教养,像是从很有教养的家庭里出来的贵公子。 又干净又温润,光是远远地瞧着,也赏心悦目。 唐彦手里抱着教材和平板电脑,看到他的时候,眼前一亮,加快了脚步要过来。就在这个时候,他瞧见有个年轻男人凑到姜危桥旁边去聊天。 姜危桥笑着应了几句,不像是陌生人,甚至还有点亲昵。 他愣了愣。 但是很快的,姜危桥跟那个人说了拜拜,对他招呼:“彦彦哥。” 唐彦走过去,跟那个男人擦肩而过。 对方身上带着一种很轻浮的香水味道,甚至连衬衫也是OVERSIZE,侧眼就能看到胸肌。 “他是……” “哦,在新兰亭遇见过的客人。”姜危桥不是很在意地说完,看到了唐彦的眼神,很自然地笑了笑,“不是我的客人,是阿宾的。有一次阿宾忙不开,是我过去给他开的酒。”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唐彦问。 “他来送朋友上课。”姜危桥说,“凑巧。” 唐彦看到那个男人上了辆跑车,很快开走,确实看起来像是偶遇,他还在出神,姜危桥已经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不是说要带我去逛逛学校外面的夜市吗?”姜危桥看看天色,“这都快天黑了,我好饿。” “抱歉。”唐彦的思路已经从刚才的巧遇上转移,连忙问他:“吃什么?” * 像所有的大学外面一样,唐彦所在的大学后街,狭窄而隐蔽,除非是附近的土著很少有生面孔。 两个人走过来的路上姜危桥还问他有什么吃的,从那个老旧破损的北门出去后,唐彦被这条街道别样的繁华冲击愣了,茫然了一会儿。 “你吃辣吗?”他问了一次。 “我不太能吃辣。”姜危桥打量他,了然,“彦彦哥很少来这边吧?” “嗯。”唐彦老老实实地承认,“平时都是吃饭堂,或者回家了,很少跟同学出来……就来得少。” “那你就别假装地主了。”姜危桥说,“我们一起逛会儿。” 他说完忽然牵起唐彦的手,猝不及防的让唐彦一僵,他想往回拽,可是姜危桥却浑然不觉似的拉着他就拐进了旁边的店铺。 这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饭店,小吃店、图文复印店和卖着稀奇古怪产品的文具店。 来自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各类杂货充斥着整条街道,千奇百怪,海纳百川,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商业体系,热闹繁荣,物不一定美,但是价一定廉。 两个人看稀奇一样一家店一家店的逛,尤其是二次元的手办店,在里面看了好久。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连名字都叫不上。 这期间姜危桥一直牢牢抓着他的手不可能放开,很多人看过来,唐彦感觉脸都烫了,他却大大方方,丝毫不介意。 不……内心深处甚至有点窃喜。 等逛得差不多了,也到了饭点,走出店铺,姜危桥松开他的手看时间,还有些依依不舍。 “哎,要是能跟彦彦哥一直牵着手就好了。最好是连体,谁都不能分开那种。” “幼稚。”唐彦说他。 姜危桥笑得可开心了,领着唐彦找了一家东北菜馆吃饭。说实话这家饭菜也就那样,高油高盐大火爆炒,可是跟有好感的人在一起吃饭,总是开心的,吃起来失去了食材本身味道的菜肴也没有那么糟糕,甚至有些可口。 大窑的广告贴满玻璃窗上,单价8元看起来便宜又实惠。 唐彦问他:“是啤酒吗?” 姜危桥震惊:“没喝过大窑?” 唐彦摇头。 于是姜危桥跟老板吆喝:“拿瓶大窑。” 老板拿着玻璃杯,开了瓶大窑过来,姜危桥倒了一杯递给唐彦,有点劣质的香精味道便散发出来。 唐彦试了试,是一种果味的碳酸饮料,像他小时候学校组织去动物园春游,摊位上卖的那种散装饮料。 “好喝吗?” “还行。”唐彦还在专心品尝滋味。 姜危桥仔细看着他,看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露出新奇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我去个洗手间。”姜危桥站了起来,“马上回来。” “好。”唐彦还在琢磨大窑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姜危桥若无其事地回来了,又聊了会儿天,唐彦就招呼老板结账,结果老板说已经结过了。 唐彦愣了一下,问姜危桥:“刚才你走开始结账去了?” “是啊。”姜危桥回答,“走吧走吧,再出去逛一会儿。” 外面的学生有不少成双结对的,在狭窄的马路上穿梭,走了一会儿姜危桥感慨了:“没想到大学生活还挺多姿多彩的。” 唐彦问他:“你还想继续读书吗?我可以想想办法。” 他想说的是我资助你读书……这个金额甚至不到他零用钱的零头。 可是这样说似乎有些冒犯,于是话到嘴边成了委婉的措辞。 姜危桥愣了愣,似乎有些心动,可是过了片刻他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可能的。我都好几年没拿过书本了……而且我家里那个情况。” 他回头去看大学那扇小小的后门,多少有些神情复杂,只是这样的表情一闪而过,回头的时候他又是那个带着点笑意的姜危桥了。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家卖钟表的店铺的时候,姜危桥说:“你等下啊。” 然后他进去,唐彦看着他跟店员说了些什么,店员便拿了块儿表给他,姜危桥结账后出来,拆开包装,戴在了唐彦的手腕上。 腕表乍一看和卡地亚的蓝气球有几分相似,可是仔细一看,做工拙劣,连牌子都叫做咔蒂亚,是实实在在的冒牌货。 “送给彦彦哥得礼物。”姜危桥说,“很便宜的,两百块,别嫌弃。” 以姜危桥的经济能力,也许他并不知道这是一块儿高仿表。 于是唐彦没有戳穿。 “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我今天过生日。”姜危桥说。 唐彦愣了愣:“你过生日不是应该我送你礼物吗?” “可我的愿望,就能够跟彦彦哥牵着手不分开。”姜危桥点了点那块儿表,